鱼火客躺在榻上已醒来好一会儿,她静静听着上官云珠和县子硕两人讲话,脑中飞快思考着。
她想,此县某单身一儿郎,却隐匿山林间做了避世出尘者,性情也颇怪异了些,可一想到他是道者就又有些了然。
同时她游目四顾,将这溶洞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看此地无论是摆设抑或家具,简陋中透着秩序,贫瘠里凸显淡雅,居住者好似真有一种远离凡尘的脱俗之心,当即对这年轻道者的兴趣又增了三分。
此刻她突闻县某说到墨者禁地,兴趣陡增,此果子岛古怪之处颇多,目前萦绕她脑海让她困惑的,除去没有出海的工具,就是先前她与上官云珠遭劫的那巨大樟树及其底下溶洞了,那里有墨者出没,会否就是县某口中所言之“墨者禁地”?
故而,她才急急插话那么一问。
她问完话,却没等到回答,反眼睁睁看着上官云珠和一个陌生男人相携走进溶洞里来。
翻身从榻上下来,她靠近一张石桌子坐下。重新转过眸子,她看见,方才进来的那陌生男人,依然在盯看着她。虽然这男人没有特意作出热络的表情,可,面庞姣好的他,不说话亦脸上盈满盈盈的笑意,真真是长得令女人心花怒放。好在她并非花痴之流,并不受这种皮相蛊惑,就眸子一定,率先笑起来,迎上他的目光寒暄道:“叨扰了。在下鱼火客。”
“鱼姑娘好,在下县子硕,不叨扰,我这里一年也见不到一个人,能遇着你们,我亦心中喜悦。”
这倒说得鱼火客不好意思起来:“你真热心肠!不过,我对你刚才说的话颇感兴趣,哪些地方是墨者的地盘啊?”
县子硕立时肃然道:“这岛上很多地方都是,墨者行会势力极大,这个小岛据说是他们重要的一个据点,不过……”
“不过什么?”
县子硕摇头:“不过一般人是轻易找不到他们的,不小心遇见了,还要被杀人灭口,所以最好是烧高香祈祷别碰上。”
鱼火客点头:“原来如此!实不相瞒,在来这之前我和上官云珠意外怼上了一个墨者,手段十分了得,我们逃了。”
县子硕道:“厉害,在墨者手下你们能生还,手段亦不可小觑啊!”
鱼火客笑道:“都说了是逃了。”
“好吧,但县某心下亦十分佩服,这下子好了,你们有这样的手段,我亦不担心连累你们了,因,我毕竟是道者行会的人,若是你们因为跟我接洽受到墨者行会迁怒,我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上官云珠摇头:“县阿弟你太客气了。”
鱼火客从石桌旁站起来,亦附和道:“正是,县子硕你怎能光为别人着想呢,别说你连累我们,最大可能是我们连累你,若是那追踪我们而来的墨者寻到你这处,怕免不了要恶战一场,届时,我们真就罪大恶极了。”
县子硕道:“我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你们这样说,未免瞧不起我了。”
上官云珠不好意思起来:“诶,县阿弟何出此言,我不是那种人,”眸子一转,他看一眼鱼火客,“鱼姑娘亦不是的。”
鱼火客点头:“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些,现下,我已经将我们可能带来的危险预先知会你,让你心里有了个底,此番你收留我们,实是巨大恩惠,一时间我们亦无从报答,”言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递上前,“这个就当见面礼吧。”
“这是什么?”县子硕盯看着符箓问。
“一个有点妙处的小玩意。”
县子硕“哦”一声接过,翻看起来,黄色的巴掌大符箓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可他捏在手心,异常珍稀的模样。
他不解道:“这个怎么用?”
“也没有甚大用处,过后我们分别了,若是在一定距离内,譬如,这小岛范围,你遇着危险了,烧掉此符箓,我就能寻觅你踪迹赶来,助你一臂之力!”
“天哪,这……堪比墨门墨匠制作的神器了!”
鱼火客笑:“那你收下了罢。”
县子硕连收好,又道:“鱼姑娘,听你刚才话,你们要离开?”
鱼火客看一眼上官云珠,对县子硕道:“是!我们正打算离开这果子岛。”
上官云珠在一旁无奈道:“可是我们寻不着离开的法子,我们的船只丢了,而这附近亦没有别的船只。”
县子硕摇头道:“近期你们是无法离开了。”
“为什么?”鱼火客和上官云珠同声问。
县子硕道:“因为,据我所知,此岛是无法离开的,除非有人来接,那墨者行会的人如何离开我不知道,但我道者行会,每年有专人来巡岛一次,那时候你们或可搭乘离开,可惜日期不定,显然不能解你们眼前焦急。”
他这话纯粹是胡诌,不过是试探鱼火客二人心术,看他们遇到这种情况如何自救!
他的谎话起到一定效果,上官云珠当即一筹莫展起来,鱼火客倒还好,脸上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只是沉吟一瞬,道:“天无绝人之路,既然坐道者行会的顺风船没有机缘,我们只好另外想办法了。”
“什么办法?”县子硕忙问。
鱼火客淡淡一笑:“怎么,县子硕你也想离开了?”
县子硕摇头:“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很好奇你们能想出什么离开的办法,除非你们会飞!”
鱼火客轻笑一声,摇头:“这个我们真不会。方法我暂时想不出,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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