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聒噪的县子硕答道:“我怎么看着这些黄土地像那一堆堆的云朵呢,而且是黄色的云朵。”
文君讶异道:“县阿弟怎会有这样的联想?”
“难道不是么?”他本真地说着真实的感受。
文君不知道如何应答,沉默。
月小婵点头,赞许地看着县子硕道:“没错,我看也像云朵。你们再看看头顶的天空,看像什么?”
文君和县子硕一起仰头朝着天空望去。
此刻在这四方谷的上空,天空蔚蓝一片,清净明朗,像一块湖蓝的宝石镜面。
文君讶异道:“怪了哩,这地方的天空一朵云也没有,可,远目去看,其余地方的云朵层峦叠嶂,垛叠成片呀。”
县子硕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跟文君是同样的看法。
月小婵终是确定了一点什么,道:“这就是我刚才说‘好像’的真正困惑所在,这地方的地像天空一样迤逦,而天空却又像大地一样平整,很想我在魏墨时听说过的一种地势——‘小方天’,相传,小方天藏天盖地,乾坤颠倒,乃一种极深奥的藏物机窍,这地方,一定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边说,她眸子再次在四方谷里转开,那视线一遍遍扫射去四方谷里角角落落,显是在搜寻着什么,可,到处都是空荡荡,又能瞧见什么呢?
县子硕惊讶道:“这里空荡荡,能藏什么啊?”
月小婵摇头:“我猜不出。”
文君道:“月大姐,不然这样,我们择一个最不可能的方向突围去,不破不立,且赌一次。”
“你是指?”
文君摇臂一点刚才匿来的那水草和河流连接之处,那是他们入谷的方向。
她道:“我们从那旁边绕过去,等于是围绕着这四方谷的边缘走。”
“那就这么办吧。”
当即,几人心有戚戚离开了这四方谷,沿着之前那水草和河流处边缘开始探去。
不得不说,文君的这个法子有一定成效,虽然他们走得十足疲惫,约半个时辰后,顺着河流的他们又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木盘子前。
此木盘子亦是出现在一个山谷里,空荡荡的巨大山谷呈现圆形,在正中,有一个方圆十丈左右的大木盘,好像一个巨大的水车轮子,木盘子上面是一个个用杉树木头间隔开的空隙,空隙中间,所有杉树木头被粗大藤条紧紧绑在一起,形成一个结实的大包。
在大木盘的下面,亦被木架子离开悬空。
而底部支撑它的木架子乃一片厚重的大楠木,深深扎根地面,显是一个扎实的机窍。怕是在正中,还有构建它的异种榫卯、滑轮之流,故才能让它昂然悬空地面而立,稳稳当当摆出这种置于天地之间的架势。
不多时,三人一边观察着亦走近了这大木盘子。
县子硕讶异地看着眼前的大木盘,嘴中啧啧惊叹:“好大一个耍儿……”
他忽的没来由地这样感慨道。
文君道:“都什么时候了,县阿弟你还有心思玩儿么,不过,你说这是一个耍儿,倒还真像是弄出来游戏的玩具哩,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动。”
县子硕道:“这东西别看这般大,我想,许是可以转动起来的,我们且推它一推试试。”
文君正处判断间,就要应允配合县子硕一试,哪知月小婵火急火燎赶忙上前,神色慌张地拉住她手臂:“万万不要啊文君姑娘,这大木盘可不敢动起来!”
“为何呀?”
问话的并非文君,而是跃跃欲试的县子硕。
月小婵道:“因为这东西一旦开启,非见血不收!并且声势浩大,我恰好认识这东西,不过这样大的还是头一回见。”
“这是什么?”县子硕好奇地问。
月小婵道:“此乃我魏墨一种惩罚的刑具,看上去像个可以玩耍的玩具,其实,它是用来‘脱血’的。”
文君道:“何为脱血?”
月小婵道:“就是脱掉人体的血和水分,将人做成干尸!”
文君“啊”一声惊呼,差点呕吐出来。
县子硕大吃一惊:“骇人听闻呀!”
月小婵点头:“是的,很可怕,这东西有个名字叫‘周转风车’。因为当初在魏墨我并不担当戒律堂职务并没有看见过它使用起来的效果,但是我听闻过不少,这东西好似在动起来之后很热,甚至因为转动,可以发出火焰来,故而,才能轻易将人体抽离掉血液和水分,弄成干尸,只是,这个周转风车太大啦,我想,它内里带动它的关键零件怕亦不简单哩,同时,这样大的一个周转风车,若是启动起来,则那带出来的传说中的热度该到达一个怎样的程度?想想都令人觉得可怕!”
文君早被这个什么周转风车那令人作呕的作用震慑,觉得既歹毒又恶心,当即道:“我们快快离开这个周转风车吧,这地方须不是我们应该好奇的!”
这点,大家都没有异议。
然而新的问题来了,如此从这个周转风车所在山谷离开?
这回可不能继续沿着河流走了,因,众人都看出来,那河流匿去远处,乃一片茂盛的原始森林,与这边周转风车所在山谷的巨石嶙峋形成鲜明反差。
巨人崖谷虽然依水而建,断不可能全部建立在水边,至多是选取其中一段的,故再寻着水流沿岸找,必是缘木求鱼,寻不着那巨人崖谷的隧道目的地的了。
可是周转风车整个山谷内里,看不出有明显出口或者入口,要离开这,还是得想法子寻到关键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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