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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不要叫我弟弟做恋姐狂。”
完全不在意我的抗议,田雪朝快步跑过来的弟弟招了招手:“快点啦,小薰,第三节课快开始了。”
像回应田雪的话似得,上课铃“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
青叶中学建在旧城区内,周围并未有太多的高楼大厦。而青中的教学楼设计也很是奇特。楼层共有四层,不对称的东西两翼,西边是有着外阳台的走廊和教室,东边却是全封闭的教室和走廊,虽开有大大的窗户,但总觉得比西边阴郁。中间是老师的办公室,东西两边是厅堂和共用的楼梯。东西走廊在同一条直线上,但西翼教室在走廊左边,东翼教室在走廊右边。
在二楼厅堂和弟弟分手,他赶向东翼一年十班的教室。我和田雪还要苦命地爬到三楼到西翼二年七班的教室。在外阳台的走廊上一阵小跑,风徐徐刮过来,有些冷却但又有种令人怀念的味道。
如被电击一样,心微微酥麻了一下,我恍惚地回过头,在厅堂与外走廊之间,阳与暗的交错点站着一个黑衣少年。
“余菁,你怎么停住不动了,快跑啊,教师要点名了。”
“因为”有种不祥的悚然而惊的感觉。
目光再次看向西翼走廊尽头,那个人“田雪,你见到刚才那里站着的少年吗?”
田雪随着我的手所指方向瞥了一眼,问:“什么呀?”
“是个穿着黑外套,皮肤黑黑的,眼睛向上挑的少年啊。”
“这样的少年成千上万,我们先去上课,下课再仔细看好不好。”
拉住我的手,田雪用力地把我扯进二年七班的教室里。
***
第三次碰见那个黑衣少年。
从存车处推出自行车,弟弟站在树下和几个女孩子不知在讨论什么,想喊弟翟旗一点的话语还未出口,一种如针刺的不快感便浮上心来。
本能的搜索着让人不快的来源,却根本不用费力的,穿过众多同学的身影,一道几可穿越时空的凌厉视线射过来。
一瞬间两人便对视着,对方那挑衅似的眼光怎么看怎么令人不爽。
原本斜靠在学校大门口的少年站直身子,冷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想逃吗?”
我咬牙,把单车放好,书包扔给还在叙话的弟弟:“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黑衣少年越过马路,钻进小巷中。因青叶中学建在旧城市区内,周围有许多家院的住户,因此有许多互通的小巷子,七扭八歪的,不熟悉此地的人很容易便会迷路。
我跟着穿过马路,在小巷中拐了几个弯后,却看见黑衣少年站在一条十几米深的小巷的那端,像在等待我一样。
“你为什么会跟上来?”
“我”对耶,我为什么会跟在他身后呢,他只是盯着我看,又没其它危险的举动。“竟然不加思索地便追上来,真不像以前的你。”
嘲弄的笑容渐渐扩大:“更讽刺的是,你竟然和那个家伙成为姐弟。”
虽不知这个人罗嗦地说什么,但他提起小薰我面目一沉地问:“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你呢?”
一股焦躁感从心底缓缓升起,黑衣少年还是轻嘲的笑容,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直逼而来,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轰。”
巨大的响声和空气的震荡令我踉跄后退,耳鸣声还未退,尘烟已消散,我目瞪口呆地看向刚才站立的地方,长条石板已被震飞成两截,石板下的泥地被明显的外力打压,下陷成大坑。
“你”划破空气的凌厉风声逼退了我所要说的话,我折腰后抑,身后的砖墙上马上出现一道如刀刻的深深印痕。
冷汗浮现,后仰已过极限,我一屁股跌躺在墙角,身后的砖墙“唰唰唰”已被划上数道深痕。
“我到底为何被攻击啊。”连这个念头都来不及浮现的,我手按住墙向右侧滚去,原来的躺身之地又被炸成个大坑。我手脚并用的连忙爬离,泥块砖块在周身飞溅跌落“呼啦”一声,后背被砖块击中,我翻转身往回看,不由面容失色。
原本炸了个大坑的躺身之处此时已被砖石填满堆高,是划上深痕的墙壁猛然倒塌的缘故。
响声惊动了小巷的住家“发生了什么事?”之类的声音交杂着,同时,倒塌的院墙内传来脚步声。
脖颈间突然一阵凉意和刺痛,耳边传来男子的低语:“你还有功夫注意到别处呀。”
我惊悸地看着不知何时架在脖子上的长刀,雪白莹亮,长两尺、宽两指。刀锋只轻压便伤及皮下真皮处,有血渗了出来。好像稍一乱动,便会割破颈部大动脉似的,我连呼吸也不敢地僵着身子,眼角微微上抬,对上持刀的黑衣少年的眼。
“没想到你也会害怕。”
我轻轻咬住唇,垂下眼帘。
“你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样子真是美丽呢。”
当黑衣少年用戴着黑手套的手抚上我的脸时,一种强烈的排斥感从体内升起,一种黑暗的瘴气仿佛要通过他的手指冲进我体内似的。
“我们家的院墙是你们啊,你在做什么”
尖锐的喊叫声令黑衣少年皱了皱眉,手微抬了一下,一道白光穿过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的身体,他闷哼一声,歪身倒地。
男子身下润出的血迹,细细长长如蛇般缓缓流过来。
瞳孔中充满红色浓冽的液体,一滴二滴三滴。
我低下头,手中滴落的热绸液体延着手腕又滴下沙地。
“砰”的一声,轻轻脆脆的,沙地如水面般一层一层向外溢开,荡向无尽远处。
我茫然四顾,天空是橙色的,沙地是白色的,因血滴入,而慢慢润成同天空一样柔和的橙色。
“嘭啷”一声,脚边踢到东西,我蹲下身,扒开橙色的细沙,长两尺,宽两指雪白莹亮的刀身露了出来,柄是灰色的兽皮绑制成的。
我拿起刀,莹白的刀锋有微红的血痕,那是我的血。
脑后疾风忽至,我看也不看便扭身跨足举臂。
刀如箭矢般射了出去。
“唔。”一声浅不可闻的闷哼后,不再有其他声响。
足下橙色的沙地变成澄绿的湖水,映出黑发黑眼的少女清皙的倒影。湖中心的大树枝叶如蔓藤般互相缠绕着,垂入水中。长刀就钉在主树枝杆上。
“这是我营造的世界啊。”
我喃喃自语,注视着水中倒影:“在这里,我便是可掌控一切的王呢。”
澄绿如镜的水面缓缓摇荡着,慢慢升起黑衣少年的身体。他的左手有隐约可见的被水洗涤过的浅红血迹。
“这便是你做的结界吗?”
狭长的凤眼黑眸已变紫,被那样魔魅的眼注视着,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可惜华而不实。”
我呆住。
“但这也正是你的性格吧,以前就像这样爱到处献宝。”黑衣少年面无表情地嘲笑着。
“别说的好像我和你是熟人”这个人这个人竟敢怀疑我霹雳无敌的超能力是超能力耶。只要冒着甘做试验品的危险,拿到电台秀一下便可日赚万金,受万人崇拜的超自然现象耶,现在竟然被这个黑衣小子瞧不起。
“华而不实至少也伤到你了吧!”我指向黑衣少年反驳着。风微微吹过水面,澄绿的水色悄悄变紫,及腿深的成片成片的薰衣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你是说这个吗?”黑衣少年伸出未戴黑手套的左手,润洁得不见一丝伤痕。
怎么会,我明明记得刀曾滑过他的掌心的。
“你的结界中不会只有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背景吧。”
额上的血管已临近爆裂界点,我怒极而笑的猛然跺脚:“那我就让你看看这背景是否不中用。”脚边出现圆形的球体,踢开,球急旋着射向黑衣少年,半途变形为两尺长的薄刀,瞬间刺向他的身体
“你眼力变差了呢,那只是残像而已哦。”
面前突然出现凤眼少年的脸令我一惊,我疾退,地下迅速向上生长出带刺的棘荆成为了隔离的屏障。
“你只会这种雕虫小计吗?”
少年手向下压,红色的火苗由手心窜出,一刹那棘荆丛被烧个干干净净,灰飞烟灭。
危险!危险!危险!
脑中闪烁着这样的信息,我后跃抓住天边垂下的一根长丝,纵身荡开,脚下的草地和周围的绿树山岱全崩裂塌陷,只剩天空薄云和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渊。
脚下无凭借的少年迅速下坠,在视线中变成一个小黑点。
虽然不可能对他这个超能力者有太大的伤害,但至少也要把他摔个在医院里躺两三天才行。
“你那么想上天堂吗?”
低哑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我“呀”的狂叫一声,差点松掉救命的蜘蛛丝。
黑衣少年绕身到我面前,没缺胳膊少腿的却反而多了一样东西背后伸展开有数尺长的蝙蝠般的肉翅,拍击而产生的风压使额前的发又散开来,扇来扇去地几乎扎到眼睛。
但是现在并不是考虑形象的时候。
“你你不是人”
如果昏过去的话肯定只有摔死的下场,我竭力提高我的精神承受能力而降低恐惧感觉与黑衣少年对视着。
“谁是那种低等生物。”
那你是什么东西。
而我又为何这么倒霉,除了有些异常的能力外,和他既无远仇,也无近冤啊等等莫非就是我这一身超绝能力才引起野心份子的凯觎。这个黑衣少年一看就知是生物工程制造出来的成果,听命于某个邪恶组织想捉住我这个超能力者为他的邪恶组织效力,比如征服全世界之类的
“你只有这种力量啊”面带那种只是这种对手还要劳烦他出手的无聊表情,黑衣少年用不怎么热衷的语气说:“记住我呢,我是魔界暗罗皇族第十七皇子李由。”魔界皇子的手指在蜘蛛丝上一点,火苗哗的一下燃烧起来,窜向天际,手心同时感受到痛炙的热度,我松开手。
“注意你那个弟弟呢”
在坠下深渊之前,魔界皇子摇着白手帕给我送行时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