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哦”赵子纯缓慢地点头,研究着招待券上的图形和文字。“原来如此!祭家啊!原来这才是正确的念法呀,祭家饭店我知道,就是那家叫‘神州’的,对不对?”她说了祭家饭店的标准名称。
罗悦颔首。没错!“神州”正是祭家饭店的名称,但他们内部人员从来只称祭家饭店,这是一种认同与尊敬。
“我今天真是大丰收,太有成就了!”赵子纯收下招待券,拿高小象布偶,仰天大笑。“好高兴喔!”
罗悦揉揉她的头顶。
“罗先生好像对小女孩特别感兴趣?”一个柔软的虚声在笑他。
罗悦转身。贾志矜站在扁柏树篱外,微风吹着,夕光卷裹她全身。
祭始禧是对的,她拥有令人一见钟情的魅力。
罗悦朝她走去,隔着矮树篱,拉住她的手腕,嘴擦过她红艳的唇。“贾老师下班了?”四片唇维持着亲密的距离,他的气息带着一种植物香味缭绕她鼻端。
她没推开他,淡淡一笑。“你在这里做什么?寻找‘十年计划’对象?”美眸越过他肩线,凝着那名脸蛋甜美又强悍的女孩。她想起清晨出现在他起居室的美女也是个女孩没错,比眼前这个成熟一点的年轻大女孩!
“你也觉得我有‘恋童癖’!”罗悦笑了起来,跳过树篱,站在她身边,举手对攀岩墙那边的赵子纯挥了挥。
赵子纯回以同样的手势,清亮的嗓音说着再见。
道别结束,他动作自然地揽住贾志矜的肩,旋身离开小鲍园。
花莲的朋友临时来访,狐仙来不及连络贾志矜,只好请罗悦跑一趟,接她到妇女旅馆聚餐。
浓烈的香蒜味扑鼻而来。面包店门口,人们已大排长龙,等着抢购新出炉的招牌点心。本来就不宽的街道,挤满人。放学的女高中生们慢步徐行,嬉笑聊天,没人把交通安全当一回事。一个女孩甚至从正在行进的车辆前,横越到对街,抱着恋人撒娇起来。
“那热情的女孩是你的学生吗?”罗悦问。视线跟随着走过他车头的人影移动,望出车窗。
“不是。”贾志矜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子,柔荑支颔,斜靠椅背,诱惑似地伸出藕臂,手心轻轻地将他的俊颜顺向自己。“你再这样,我不得不怀疑你有‘恋童癖’,我不希望我的伴侣要求我扮成女高中生”她娇媚的猫眼儿,警告地闪了闪。如果他们不再有默契,尽可另求更适合的伴侣她是不会配合男人低级的幻想趣味的!
罗悦哈哈大笑。“我是很想看你穿高中制服”他收住笑声,嗓音转沈,像夕阳一样还有热度。“我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孩蜕变成今日的美人儿”我想知道你,我的贾姬
有些话不须说出,修长的指滑到她胸口,指着她的心。
她应当明白,情愫抓住她,一旦涌现,越来越不理性,界线无法明显。
贾志矜柔缓地推开他的手,绝美的笑容像是一张最精致的艺术面具。“你想被困住吗?”她回身端坐,系上安全带。“再不想想办法,何时能到妇女旅馆?”这是转移话题、还是逃避?
罗悦保持着一贯的笑脸,将手放回方向盘,语气轻松地道:“刚刚也有一辆金龟车停在咖啡座那边,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开出去的”他第一次来这儿,不知道原来下课时间,马路是人行步道!
“听到放学钟声,就开走,人家有先见之明。”贾志矜开口,声音很轻。
“我太没自觉嗯?”他频频换档、踩煞车,浪费了一辆高级跑车竞速性能,走走停停像是农耕用牵引机。
“你开错车了”她很有心情取笑他。
“下次,我会记得骑机车就好。”他回道。在街边相拥的那对年轻情侣,已坐上一台机车,钻出人群,加速驰骋,女孩的裙摆翻飞着,看不出是教会女校的学生。
春天傍晚的怪风,吹袭市郊这个半山腰地区,倦鸟窜进路树顶,振翅响逐渐消逝,只剩下空中大自然暴力扯断树干嫩枝的声音。
“叭”
陷在人潮里半小时后,罗悦的车终于开上宽敞大道,回到神的便利屋。车子停在路边白格子里,他和贾志矜下了车。
天色未见昏暗,神的便利屋招牌大亮,两道人影开门冲了出来。
罗悦皱起眉。他不记得,有托人看店。
“妖精!”一声大叫。贾志矜被人迎面抱住。
“好久不见了!我的大美人儿,”说话者,嗓音沙哑、略沈,头部包着习国旗图帜的布巾,身穿牛仔吊带裤,就像戏剧里的油漆工一样。
一旁的女性顶着夸张的爆炸头,双眼干瞪着罗悦。“你是谁?”不客气的质问;相信她的个性也跟她的发型一样。
罗悦笑着。“女士和这位先生”语气迟疑了一下,黑眸盯住那紧抱着贾志矜的不明家伙,他喃念“我的大美人儿”的声音,真刺耳;那一双不够强健的手臂,任何一个罗家男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它折断!
“你干么这样看睿睿?”
罗悦猛然回神。爆炸头女子双手环胸,红唇似笑非笑,弯成一个耐人寻味的美弧。
“你到底是谁?”
罗悦回答:“你们刚刚从我店里出来”手指向神的便利屋。
爆炸头女子眨眨眼。“你”顶着两排扇子似,浓密睫毛的凤眸缓缓瞠大。
她想起什么吗!罗悦偏着头瞧她。
“你就是那个有眼不识‘夫人’的倒楣罗悦呀!哈哈哈”爆炸头女子抱腰大笑,一只脚“叩叩叩”直跺,尖锐的六吋细鞋跟快把地板踩出洞来。
罗悦额头一瓒。“这位女”
“哈哈哈我是高珉摩”爆炸头女子伸手拍打罗悦的臂膀,笑得直不起身子。“跟你们家的‘夫人’是好姐妹,你叫我魔女就好!炳”
魔女!狐仙、妖精喔!神的便利屋的三位招牌熟客,终于聚齐了!罗悦揉揉额角,笑了笑。“原来女士就是魔女小姐,失敬、失敬!”嗓音亲切,礼貌地欠欠身。“在下听夫人提过你”“你说则云呀!”魔女揩去眼角的泪滴,竭力中止过分的笑声。“我也是从她那儿知道你这个‘被放逐的护卫’的,呵呵。”偶尔喷出一、两声滞留在喉咙的闷笑。
“喔,是吗!”罗悦望着天,大掌覆额拍了拍。“我以为夫人不是个擅长讲笑话的人吧!”
“是我自己觉得好笑,”魔女接道:“你这男人太可怜了嘛!听说你再也不能回故乡?你那个过俊的主子是变态呀,则云在那儿过得会好吗?有没有被他虐待”
“夫人很好”罗悦插话。“魔女小姐别担心。冠礼少爷很疼惜夫人。”
“是喔!”魔女似乎不以为然,一连又问了几个问题。
罗悦看似认真地答问,视线却关注着一旁的贾志矜。
不知道那人要抱她到几时早上和祭始禧的对练,精力犹存,他随时可以大干一场,拆了任何人的骨头!
“欸!你真是个善良的男人耶”魔女这次拍了拍他的肩。“你主子把你放逐到这儿,你还帮他说好话。心胸真宽大”
罗悦撇撇唇。“魔女小姐过奖了。要不要进店里坐着聊”这“邀请”不只发给魔女,更针对了“某人。”
“啊,我们煮了咖啡呢!”抱着贾志矜的那个“某人”终于松了手,露出一张清秀干净的脸庞,看向罗悦。“你好。你就是神的便利屋的新老板吗?”嗓音跟长相很不搭轧,虎口的肤触够粗糙的了。
罗悦意外极了。
“我是丁睿睿,花莲来的。我喉咙痛,声音很好笑,像侏儸纪的恐龙以后还请你多指教。”丁睿睿热情地握着罗悦的手。
这只瘦弱的手,罗悦握得有点不自然。“呵”他笑了起来,低垂脸庞,摇着头:“对不起,女士!我真的很抱歉”他刚刚喝了什么干醋实在是太莫名其妙呵!
“罗悦!”贾志矜抬眸看他。
“没事。”他道:“我太失礼了,竟让远道而来的客人自己煮咖啡。”态度友善又绅士。
“美丽的女士们,请进吧”他推开店门,诚心恭候着。
三名女子微笑着,走进神的便利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