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越来越多的人如此,越来越多的人停下来。
那个火场,被放弃……
“救火啊!求求你们……起来救火!”她整个人都是无助,但她叫不动任何一个人,最后只能一个人,孤单的身影奔跑……
倔强而悲壮。
她连哭的时间都不敢浪费。
“人肯定没了,这么大火,有也早烧死了……”
“这小姑娘是谁?真可怜……”
“估计,是里面谁的家属吧……”
“我们在这种地方坐牢的,还有不放弃我们的家属,真是不容易……”
“是啊是啊……”
“……”
……
活下来的人在议论,却没人上前搭把手。
唐北尧处理完事,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模样——
火小了很多,整个火场,只有乔慕一个人在奔跑。她拿着一个脏兮兮的盆子,头发都跑乱了,脸上、衣服上,都是黑色的污渍泥灰……
他蹙了蹙眉。
然后,他直接抬脚走过去,截了她的路,同时抢了她手里的盆子,远远地丢到一边:“乔慕,停下来。”
她的身形一僵,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思想有片刻的迟钝。
像是从某种机械动作中清醒过来。
但是下一秒——
“我爸爸还在里面!”这种状态,人一旦清醒,就会崩溃,乔慕一发声,就忍不住哽咽,“不行……我爸爸还在里面……”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要去捡那个盆子。
唐北尧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拉住了她。
其实有那么一刻,唐北尧很想不说,任凭她这么误会下去,索性让她断了和乔正的关联。可是看到她失魂落魄,看到她濒临崩溃……
“乔正没死。”他叹了口气,蹙眉出声。
没办法。
他还是选择了告诉她真相。
“什么?”刚捡到手里的盆子,又掉到了地上。
乔慕的眼里,在一点点恢复光亮。
“那他现在在哪里?”她的视线搜寻着整块空地,但是光线黯淡,地上或坐或躺的又是一大堆人,“他人呢?”
“不在。”唐北尧回答,声音冷沉,“他走了。”
“走了?”
“越狱,走了。”简短的四个字,是他最后的解释。
他刚看过监狱的残留监控:乔正晚上去挖水源,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而且不知为何,巡逻的狱警也没有发现……
于是,他又去调看了狱警巡逻——
他发现那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狱警,把帽檐压得很低,全程脸都没入过镜头。狱警径直经过乔正那间空着的牢房,连看都没看一眼……
那个人,应该不简单。
但确实没人跟着他们过来,唯一的解释,这个“狱警”,在他们之前,就已经混入了监狱。
其实整件事,远比他能说的复杂,但是面对乔慕,他只能丢出两个字——
越狱。
她知道这些,就够了。
………
一个小时前——
夜色冷寂,山里的路不好走,山道嶙峋,周围都是虫鸣。
喘息。
急促的喘息,从山道上一路下来,一道黑影,正拨开那些暗色的树影,拼命奔跑……还好,那里应该还没有人发现!
他自愿加班开夜工,所以没人注意。
他要离开!
他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只要能跑到山道上,拦到一辆过路的车,他就能……
“嘀嘀!”
突然两声喇叭声响起,接着一道刺眼的强光打过来。有一辆车竟等在山道上,看到他出现,突然就有了动静。
乔正反射性地遮住眼睛,困难地从指缝中去看:是一辆林区警卫巡逻用的铁皮小卡车,车内亮着幽暗的光,响着夸张的摇滚乐……
“嘿!搭车吗?”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年轻人探出头,拍了拍车门的铁皮,别有深意,“……我可以送你去目的地。”
乔正一愣。
他总觉得似曾相识,所以警惕着,没有立马上车。
“还有一个小时,监狱就会爆炸,你确定你用两条腿,能跑得过?”年轻人慢慢悠悠地开口,从口罩里溢出笑意,“如果他们在爆炸前就发现你逃了,那就更惨了……”
爆炸,只是为了争取时间。
“你……你要炸了监狱?”乔正吃惊。
那里……还有很多人啊!
他们也许正在睡梦中……
“专门关穷凶极恶人的监狱。”年轻人笑了,眸中却闪过一丝冷意,他终于慢慢地拿开口罩,“他们早该死了……就像我们一样。是不是,乔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