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拖油瓶!哎……我也真是!想来,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们很多债,这辈子专门来偿还了!”
“我这不是担心她么?受伤的地方又是头部,她的脑部神经又特别虚弱,经不起这样折腾的。你说,这万一她醒过来再失忆什么的,我这辈子就算是赔上这条命,也偿还不了。”
踪立平一边替夏然检查,一边怼顾凌飞:“悔恨的事情,别光嘴上说,说多了啊,这听的人也是没用!我看你现在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是别在这里继续操心别人的事情了。”
“她是我顾凌飞的女人,不是别人!”
“你别忘了,在我们所有人眼里,南奕茜才是你正紧的女人!没办法处理掉,就别再招惹她。如果真的失忆了,也不是什么坏事,把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过她自己的清闲日子,也未必不好。”
“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
“她曾经当着我的面让邵书峰娶她,希望我还能在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阻止这一切!”
“你可拉倒吧!看样子,她就快醒过来了,我看你们两个能像现在这样和平相处的机会都快没了。”
之后,踪立平跟顾凌飞断断续续说了好多,半昏半醒的夏然也是听的不大真切,仿佛曾经她丢失了许许多多的情感,在这样一刻,几乎全都朝着她涌了过来,这让她大脑愈发地疼痛。
踪立平跟顾凌飞也很担心夏然的病情,两个人一直寸步不离地在她旁边守着,她痛苦,痛到全身抽搐,额头上一直在冒汗。
顾凌飞虽然看不到,但是摸着夏然手的他,心急如焚:“踪立平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不疼?”
“不行,虽然是个小手术,但好歹也是在头部缝了五六针,术后一个礼拜是最难熬的时候,这一个礼拜,她必须靠自己度过,不能靠任何止疼药物。”
这样的情况,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夏然疼痛感才算是慢慢地消退下去,顾凌飞虽然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努力用湿毛巾一点点地替夏然擦着身子。
对夏然而言,这一个小时,是最难熬的时候……
一整天折腾,夜幕渐渐降临,两天两夜没怎么睡觉的踪立平跟顾凌飞简单交代一下,就去病房隔壁屋子躺下了。
夏然的呼吸,也渐渐地变得平稳开来……
头依旧是撕裂般的疼痛,过往所有丢失的记忆,感情,在这一刻全部都重新回来……
被自己最亲的家人虐待的痛和恨,自己孩子被刘雨桐陷害死的仇,被自己最爱的男人不信任,伤的最深的痛,种种一切,在那一刹那,如潮水般,一波波朝着她袭来,让她无暇应对。
……
当夏然彻底清醒,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片昏暗,只有远处零星亮着两盏灯,透过昏黄的灯光,看到自己的手依旧被人紧握着,而那个人正是顾凌飞。
因为她惊醒的时候,动静很大,所以一下子就弄醒了顾凌飞:“夏然,你醒了吗?你是哪里痛?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水喝!”
眼前的顾凌飞,哪里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顾凌飞?
他憔悴的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自己刚出车祸没多久,就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来照顾她,夏然看着看着,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之前他对她所有的伤害,她所承受的所有的痛,一下子全都忘了,记不起来,能记住的,全都是他对她的好。
尤其是看着顾凌飞双眼被蒙住,想弄清楚她是不是真的醒了,还得靠用手小心翼翼地去摸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