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需要给我脸色看。
我不再看她,而是往通道里张望。
这时,里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开始有一拨人涌出来。
俆若言立马转身张望,我也赶紧向前,我手里有徐至父母的照片,是之前一直放在徐至房间里的家庭合照。
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认家长,有些可笑,也透着凄凉,但我没有办法,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一起去见见他的父母。
很快,我就在人群众看到形容憔悴的两个长者。
可就在我要上前的时候,俆若言抢先一步迎了上去,很亲昵地叫了“二叔”和“二婶”。
我愣了一下,大脑缓慢地运转起来后才意识到,俆若言和徐至的关系竟然是一家子。
从他们的交流中,我知道了俆若言是徐至的堂姐,她此时正在安慰徐至的妈妈。
他们是一家子,我仿佛被排斥在外了一般,我硬着头皮,我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程安安。”
“哦,小程。”徐至的爸爸看起来好说话一些,但是他刚出声,就被徐至妈妈瞪了一眼,立马收声。
徐至妈妈看上去很明显哭过,眼睛还有些肿,大概是踏到这片土地的时候想起儿子就在这里没的,触景生情红了眼眶。
这时,俆若言出来说了话。
她看了看我,对徐至的母亲说道,“二婶,我听说小至最后是和程小姐在一起的,她应该知道很多事情。”
直接将问题抛到我身上,俆若言似乎觉得还不够,她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我可怜的堂弟啊,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记得堂弟不飙车的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居心叵测,联合外人给堂弟下套呢。”
俆若言几句话煽动,徐至父母的注意力便全部转移到我身上。
他们的眼中燃着怒火,显然认为徐至是被我害死的。
就连一开始还算比较友好的徐父都冷了脸,他的目光如同刀刃一般在我身上剜着。
“来呀!”徐至母亲忽然冲后面喊了一句,立马有两个保镖模样的人走上前来。
她看着我的样子,像是要将我活吞一般,“把她给我绑了!”
接收到指令,两个保镖立即上前将我架住。
我想挣扎,但是徐至母亲接下来说的一句话顷刻让我无法动弹。
她冷冷对我说道,“你已经让他为你守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连他的性命也要拿去,你这个女人没有感情的吗!”
我对徐至的内疚连同内心深切的绝望顷刻涌上心头,张了张嘴,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至父母带着我去了俆若言家里,他们将我关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
我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将我关起来又是什么打算,但是我不能不参加徐至的葬礼。
我祈求他们,跪着哭求,说了很多好话,给徐至父母磕头,但是他们不听,最后还是将我锁了起来。
接着,他们就在我什么都无法触碰到的情况下,筹备起了徐至的丧礼。
灵堂就设在一楼的大厅里,哀乐鸣奏的时候,我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我却无法参加,只能无力地站在窗户后边,看着外面的人陆陆续续进来凭吊,我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
原本想,至少,让我送他最后一程。
但是现在这个最后的请求也无法实现了,我真不知道以后等我死了,该如何去面对黄泉路上的徐至,他会不会怪我,会不会感觉到寂寞?
佣人来给我送饭的时候,我拉住她的手,想说服她帮助我出去,佣人很为难,似乎挺同情我,但没有一个同意的。
到后面,我心死了,佣人送来的东西我没吃多少。
靠在门上,我想着如果我绝食到底,就这么和徐至一起走了,也许他们就会相信,我没有存心要害徐至。
我怎么忍心害他呢,这个世界上,只有徐至对我最好,他对我的付出完全不要回报,我们近如亲人,肝胆相照……
越想我便越崩溃,特别是在这种环境里,灵堂里的动静传上来,简直让人心碎。
灵堂正中间,应该摆放着徐至的照片,我想,一定是很温暖的笑脸。
此时的我,眼泪早已流干,只余酸涩的眼眶干裂生疼。
出神地望着虚空,我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我仿佛看见了徐至的身影,他背对着我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徐至!”我下意识喊出声,整个人跪爬在地上,向他伸出手。
他却只是回头对我笑了笑,像要做最后的道别那般对我摆了摆手。
“不,不,我不要这样……”
却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动静颇大的骚动声,顷刻将我的神识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