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承北挑眉,“我自然会悉数承担。”
“那我就放心了。”徐至说完还冲我眨了眨眼睛,那样子仿佛是让我夸他帮我省了一大笔医药费一样。
看完徐至,我送陆承北出去。
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缥缈的脚步声,我其实不敢送他多远,因为怕碰见俆家的人。
并不是我怕事儿,我只是怕徐至会被发现,而且这种麻烦没完没了。
“他的情况,比我想象中好很多。”
“医生说现在的状态还算稳定,不过他大脑里面有血点,不确定因素还是挺多的。”挽了挽鬓间的碎发,我默默叹了口气。
陆承北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似的说了一句,“其实他现在这样也挺好,只是俆家如果知道,也许就没办法让他像现在这样随心而活。”
“……”莫名觉得陆承北好像知道什么,我赶紧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俆家是不是想对徐至做什么?不,应该说,俆家是不是想对徐家做什么。”
陆承北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半天,才幽幽说道,“徐至的父母,已经回美国了。唯一的儿子‘去世’给他们很大的打击,似乎不打算再回来的样子。但是他们留在这里的产业,特别是房产还有很多,俆若言似乎有想全部吞掉的意思。”
“可是,徐至还活着啊!”
这句话说出口,我立马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虽然我和陆承北都知道徐至没死,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徐至父母伤心欲绝,如果永远不回国的话,在国内的产业应该也不会有多少留恋,俆若言只要花言巧语一下,说不定就直接送了。
可问题不还是徐至没死吗,这些本来属于他的东西如果就这么拱手让人,他自己不可惜,我都替他可惜。
但是徐至现在还不能见光,至少需要等他恢复记忆,否则容易被人忽悠,而且所处的环境突然变得复杂,我很怕会让他脑中的那两个血点被激化。
“问题就是,他还活着。”
这时,陆承北讳莫如深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语调有些渗人,特别是在这个冰冰凉凉的医院走廊里。
说完,陆承北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品着他最后说的这句话。
俆若言想要徐家的那些财产,但前提必须是徐至被认定为“死亡状态”,也就是说,徐至还活着这个事实会妨碍她的欲望。
换句话说,我应该更谨慎些,好好保护徐至,一定不能让俆若言发现他的存在。
可是他们现在在同一家医院里,虽然徐至不怎么出来,但我进出的次数比较频繁,难保不会被发现一次。
想了想,我就给傅辰天打了一个电话。
“安安啊,我刚停好车,正要上去,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
话筒里传来傅辰天轻松的语调,我就说在电梯口等他。
我想和他商量给徐至转院的事情,与其天天怕会被刚好碰上,还不如直接换家医院。
大概等了五分钟,电梯门就打开了。
我以为是傅辰天,就笑着迎上去,结果却贴上了别人的冷脸。
看到电梯里走出来的人时,我的笑容一下僵住。
因为我没想到,俆若言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而且竟然直接碰上。
她身边的中年妇女看起来十分贵气,估计就是那天怼陆承北的那个俆妈妈。
她上下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有些不满。
我有些懵,我根本没见过俆若言的妈妈,她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
直到她凉凉对我说了一句,“小姐,麻烦你让一下。”
这时我才发现我将电梯口挡了个结结实实,确实不够两个人一起通过。
表情尴尬地退到一边,俆若言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打招呼,仿佛不认识我一样。
我知道她一定还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我根本不需要觉得内疚,这是她自己作的。
喜欢上陆承北,就是她悲剧的开始。
不过被俆若言看到我在这里,我莫名不安起来。
看来需要马上转院,我没有再等傅辰天,而是直接杀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然而敲门进去却发现没人,我有些急了,这时有护士进来,告诉我医生去参加一个会诊,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没有他的签字,徐至是转不了院的,我甚至在想,直接回家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