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镜。“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她皱眉。“每日一善不行吗?”
“太空洞。”他摇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斜睨着他。“你也要看我裸体?”
他轻咳一声,微红了脸。“不是。”
她笑开。“我想也不是,我这种飞机场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是。”
“啊?”
“我们一起睡过,你不是飞机场。”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思琪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突然之间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她感觉血液一下往脸上冲。
“我没做什么。”他微扬嘴角。
“还说没有,奸诈的笑容。”她指控道。“快点从实招来。”
“你的脸有点红。”他从没见过她害羞的模样。
“我吃了辣味鸡腿。”她瞪他。她才不会承认脸红,不然以后在他面前就抬不起头了。“快点说!”
他摇头拒绝,看了下手表。
“死洋葱,你愈大愈狡猾。”她不悦地病捌鹧劬Α?br>
“再十五分钟我就得走了。”他浅笑着拿起鸡腿开始啃。“快吃吧!”
“气死我了。”她拿起叉子,刺了几片莴苣。
见她这样,他只得道:“那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你不用想太多。”
“我才不信你的话。”她沾了下沙拉酱。
他没再说话,安静地吃着东西,思琪也保持缄默,边吃东西边思考,约莫五分钟后,才听见她开口说道:“为什么你拖了这么久才告诉我你喜欢我的事?”
他瞧她一眼,低头继续吃东西。
“洋葱”
“因为我现在才有胜算。”他坦白地说。
她微张嘴。
“你现在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之前我在念书,你更不可能认真对待我跟你说的话,顶多一笑置之吧!”他谨慎地踏出每一个步伐,就是希望不要出任何差错。
她朝他皱眉。“干嘛把我说的好象没心没肝、无情无义的人。”
他噙着笑意,没响应她的话。
见他眼中闪着得意的模样,思琪朝他露着假笑,不过没说什么,只是吃着披萨,三分钟后,她突然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他停下动作,双眸注视着她。
“我说我答应你。”她朝他眨眨眼。
“你是说真的,还是恶作剧?”他谨慎地问着。
“我在你心中是魔鬼是不是?”她没好气地说。
他缓缓勾起笑。“差不多,所以你是说真的?”
“两个礼拜。”她比出胜利的手势。“twoweeks。”她用英文再说一次。
他僵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是认真的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让她改变心意,所以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瞥一眼毫无反应的他。“我这算是给你特别待遇了,如果是别的男的,我早就叫他去吃屎。不过先说好了,我答应你不表示你可以胡来,我是说你别想乘机吃我豆腐,如果你想乘机亲我,我说不定会一巴掌打开你,那时候可尴尬了。”
他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点了点头。
“这有,两个礼拜后你不能赖皮了。”她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你赖皮,我会用超大的粉扑在你脸上盖个下停,让你眼睛过敏到死。”
他缓缓扬起嘴角,再次颔首。
“反正跟你交往应该不会比跟之前的烦人。”上一次她也是冲动答应的,虽然没几天就后悔的要死,但至少经过这件事后,她知道自己的爱情是难以谈成的,因为她太在乎自己了,要她去考虑另一个人的种种,她只觉得累。
“为什”他清了下沙哑的声音,重新道:“为什么你会答应?”听她之前的话语,他以为她今天是要拒绝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朗诵般地念了三次。“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他开始微笑。
“你要我想清楚为什么答应吗?”她开始皱眉思考。
“不用。”他马上道。“不用想。”他知道她有时会凭冲动做事,如果今天是他的好运日,那他就接受,他不想多问为什么,万一她想得太深入而后悔,就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她开怀笑着。“你怕我反悔对不对?”
他认真点头。“对。”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洋葱,你不用这么认真,这样会让我害怕。”
他没响应她的话,只是道:“吃东西吧!我差不多得回去工作了,而我到现在还没吃饱。”
她原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道:“好,快点吃吧!看我的秋风扫落叶。”她抓起披萨开始太坑阡颐。
。。
翌日。
兰思琪蜷着棉被,嘴角噙笑,嘴巴无意识地蠕动几下,好梦正甜之际,床边嘈杂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皱紧眉心,半梦半醒之间伸手去找噪音来源。
“喂?”她含糊地说了一声。
“喂!思琪吗?”
这声音她倏地睁大眼,猛地坐起,呼吸急促起来,甚至开始头晕目眩,是编辑
“你在睡觉啊?”
“对,不是,我是说我已经起来了。”她无力地躺回棉被里,为什么一早要接到这种催命电话!
“你的稿子写的怎么样?今天要给我前八章对不对?”
编辑甜美的声音传来,像个天真无邪的魔鬼
“嗯!我有点卡稿”她装出痛苦的呻吟。
“卡稿?上个礼拜不是也卡稿”
“对啊!就是还卡在同一个地方。”她心虚地说。
“这礼拜你都没进度吗?”
听到拉高的声音,思琪清咳两声。“不是啦!我有写,可是又删了”
“又删了?那怎么办?你已经一延再延”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鲤鱼跃龙门。”
“什么鲤鱼跃龙门?”
“我是说我写稿的速度会加快。”她吐了下舌头。
“你到底卡在什么地方?”
“就是上次跟你说的,女主角没办法接受男主角以前做过?伞?br>
“那就让男主角出车祸,有生命危险,女主角感觉到男主角就要离开她”
“这太老套了啦!我写不下去。”她打断编辑的话语.
“你管它老不老套,可以解套就好了。”
听到编辑火气上扬,她痛苦地低吟一声。“我要再想想。”
“思琪,不管老不老套,可以感动人就好了。”
“可是我连自己都感动不了!”她抗辩。
“当初就叫你不要写什么?桑惶窒灿帜严卤剩焉瓒u牡簟!?br>
“改掉设定就几乎要重写了。”她抓抓额头。
编辑长叹一声。“你为什么要弄这种设定,是为了变而变吗?我知道有的作者写了几年后,就会想换不同的口味写,但有时为变而变,不是好”“我不是啦!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只是突然想到,所以就写了。”她叹口气。“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不可以?如果三天内我再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我就开另一本稿。”
“那又要拖多久?你这么久没出书,读者会忘掉你。”
“没关系啦!反正也没多少读者。”她笑笑地说。“我知道你最好了,求求你嘛!拜托啦,求你啦!可怜可怜我,我每天上班好辛苦,都没多少时间写稿,求你啦”
只听得长叹一声。“你开另一本稿好了,一个月内写完,我每隔几天就会打电话来盯你的进度。”
“不用这样啦”她急道。她才不想一直接到编辑的电话,那会让她心脏无力。
“不行,不盯你不行,好了,你不是要上班吗?也该起床了,记得,只有一个月,再不交稿我就去找你。”
“喂,喂”思琪挂上电话,长叹一声。“好烦啊”她拚命抓着头发,将头发弄得一团糟。
“为什么”她大喊一声。“为什么要写?桑磕阄裁匆哉衣榉常啃醋懿酶丁14砀厥椤3楦靖?a 黑道不是很好吗?”她卷着棉被开始滚来滚去。“好,来写情妇跟黑道,有一个可爱的情妇走在一条很黑的道路上,遇见一个流浪汉,把他带回家,没想到流浪汉是裁缝工会的总干事,简称总裁,虽然失去记忆,可是只要拿到布就可以裁出差丽的衣裳哈”编到此,她已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
“好,先写下来。”她跳下床,坐在桌前开始书写。“嗯!他用窗帘布做衣服给女主角,然后不行,不行,这个太像电影真善美了,一定会有人说抄袭,改一下好了:男主角用窗帘布做隔热手套,女主角是做蛋糕的好了,顺便帮她做围裙,这样还可以凑成一套,不行”她突然抱住头。“这样不合逻辑,他干嘛用窗帘布,隔热手套又不贵,去买就好了对了,让男主角一拿起剪刀就会变身好了,我是爱德华剪刀手,哈哈”她拍了一下桌子。“不要再闹了,兰思琪,还变身哩!写这种无厘头的东西会被骂。”
她长叹一声。
“好累,还是去睡觉好了。”她放下笔,重新扑到床上。“唉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写书的乐趣好象不见了休息一阵子好了,难道是倦怠期”
写作至今已经两年,说起来也不算长,可算是她待最久的一个职业了,或许该试试别的东西,去应征租书店的工读生好了,可以看漫画,工作又轻松,便利商店店员也可以,离家近,也轻松,嗯可是钱少
她的脑袋下停转着,十分钟后,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没想到电话又在这时响起。
“啊”她呻吟一声。“好烦”她蠕动身体,万般不情愿地接趄电话。
“喂!是我,你起床了吗?”
她揉揉眼睛。“洋葱啊!我刚起床,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问你今天要不要到我家吃饭,爷爷说很久没见到你了。”
“好。”她打个呵欠。
叶洺聪扬起浅笑。“那你下班后就直接过来吧!”
“好,拜。”她挂上电话,正打算再睡一下时,电话又响了,她火大地接起电话。“谁啊!”“你老爸,干嘛那么大声,吓死人啊!”对方也吼回来。
思琪吐个舌头。“没有啦!人家想睡觉。”
“还睡,该起床了。”
“爸,你不用特地打电话叫我起床,我有闹钟好不好?”她无力地呢喃。
“反正我刚练完气功没事做,快点起床了。”
“好啦!”她痛苦地呻吟。“你好好旅行好不好?对了,记得要带土产,别忘了。”
“知道啦!讲几百遍了,好了,我要上车了,快点起床。”
“知道了。”她叹口气挂上电话。“真是的,对我这么没信心。”她不情愿地掀开棉被,睡意朦胧地走进浴室,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是一日火气在于晨吧!
她甩上门。“没听过起床气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