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给我兵权?”珉儿难以想象,项晔竟然会做这样的决定。
从来没有哪一个皇帝,会把兵权实实在在地交在后宫女人的手上,历朝历代的后宫女人,若有沾染兵权的,无不是帝王已经不在,或是与帝王反目成仇。
项晔丢下了宋渊送来的书,走向珉儿道:“除了朕,你一无所有,现下所谓的靠山宰相府,也很快就会成为逼向你的利剑,朕要做万全的打算。做皇帝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刻也不得放松,若有一日朕遭遇不测,沈哲一人之力无法力挽狂澜,必须有更多更强大的势力来支持你。若不然你处于弱势,会活得很辛苦。”
珉儿神情庄重,不是撒娇更不是玩笑:“皇上为什么要遭遇不测,皇上说过一辈子都会守护我。”
项晔含笑摇头:“许诺的话若能实现,是你我的福气,但实现不了呢,人要活得现实一些。居安思危方能长久,你心里有个底就好,不必真的为此难过,万一的万一有那么一天,不要慌乱,去寻找可以支撑你的势力,为朕守护这个家,也是守护你自己。”
珉儿背过了身去,怕自己看着皇帝那沉重地却又带着笑容的脸,会难过地落泪,虽说是居安思危,可言语间描述的事太现实了。而皇权崩塌,也常常是一瞬之间,虽说项晔走到京城花了七年,可在他提剑踏入宣政殿的那一刻前,赵氏皇朝的人也一定幻想着他们可以扭转乾坤,真正的消亡,就是血染宣政殿的那一刻。
“珉儿,朕吓着你了?”项晔从后腰保住了她,玩笑着,“原来你也有怕的事,朕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难道我有怕的事,往后皇上天天吓唬我?”珉儿摇头道,“我不想有那一天,我看这些书,又不是为了要治理天下,我宁愿不看了。”
项晔笑道:“要不借给朕,这里头有几本书,朕也没瞧过。看样子该走一趟宋府,宋渊家里一定藏了很多好书。”
珉儿朝桌上看了一眼:“不借的,要看就坐在这里看。”
项晔在她脖子里呼了口热气:“可是在这里只想看你,哪里看得进书?”
珉儿转身来,呢喃着“反正不借”,但又将心定下来,勇敢地说:“在一起就好好的,真有一天要皇上独自面对,或是我独自面对时,我们也要都勇敢地继续活下去,皇上怕自己遭遇不测,我何尝不担心自己呢,这就说好了。”
项晔点头,捧起珉儿的脸颊就吻上来:“说好了,那就再也不要提起了,朕相信永远也不会发生。”
“嗯。”珉儿的心情总算好些了,纤纤玉指划过皇帝的衣襟,细声低语,“今天看到弟弟就要做父亲了,皇上心里是高兴,还是羡慕?太后看我的神情都变了,说实话,我一点也不着急,请皇上也别着急,随缘就是了。”
项晔抱起她来,不屑地笑着:“朕有了你,还有什么可羡慕的,该是他们羡慕朕。至于孩子,朕不强求,若是能让你身强体健,咱们一辈子不要孩子都成。”
清雅奉茶来,见皇帝抱着娘娘往里头去,忙就退下了,虽然听得半句说什么不要孩子都成,可他们日日夜夜地分不开,孩子必定早晚会来的。她端着茶退下来,见周怀在外头,便说:“喝茶吗?”
周怀嗔笑:“胡闹什么,这是皇上喝的茶。”
清雅道:“那也是泼了浪费的,你不喝就算了。”
周怀叹了一声:“谁在乎一口茶呢。”
清雅听见他这语气,便问:“这是怎么了,唉声叹气的,不是一切都好好的?”
周怀摇头:“你在内宫没察觉,我天天在宣政殿清明阁之间行走,看得多听得多,沈将军手里的权力正被皇上一点点削弱,今天那么高兴的喜事,皇上把沈将军带去清明阁,却是让他拨出二十万大军,将由皇上重新编制。”
清雅捧着手里的茶,朝四周看了看,见无人在侧,才敢继续问:“这是什么意思,这一下,沈将军手下还剩多少人?”
周怀道:“原不该对你说这些话,你最好也别告诉娘娘,只是你我的性命是沈将军救下的,这辈子也要惦记着报答他,我才忧心忡忡。将军若是交出二十万大军,手中的兵权几乎所剩无几,也不知道皇上会把这二十万人编制在哪里。如今天下太平,又不打仗,我这样的人,怎么猜得透。”
清雅冷静地想了想,问周怀:“你没在皇上面前多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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