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抱一个,那光景想想都叫人欢喜。”
太后果然痴痴地幻想起来,笑得合不拢嘴,可是一想到儿子把侄儿丢在那么远的地方,又拉下脸说:“他们兄弟俩有事都不和我说了,天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明年若是不回来,看我怎么和他们纠缠,好歹给我把孙子送回来。”
这边厢,珉儿回来后,就给祖母和云裳写信,虽然为了谨慎该藏几个月再张扬,可她还是想给最亲近也最在乎自己的人分享喜悦。要说云裳走后,珉儿的日子当真孤单起来,最早没朋友的时候也就那样了,可有过了云裳的陪伴,她突然离开,皇帝忙于政务的时候,珉儿看罢了书,就剩下和清雅大眼瞪小眼,上阳殿冷冷清清的。
珉儿将信交给清雅,心情极好地说:“但是有了孩子后,一定就热闹了,但愿天下太平,云裳和沈哲能早些回来。”
清雅麻利地将信送了出去,周怀会安排皇帝的信差分别送往羌水关和元州,而距离京城近一些的元州,秋老夫人比云裳早好多天就收到了信。
前阵子,赵氏死的消息,母女俩不是通过珉儿知道,而是通过信差知道,且等老夫人来信询问,珉儿才略做了解释。但言语之间淡淡的,孙女的意思就很明白,与她们无关也无须打探,那样的人,根本就不该出现在她们的人生里。
但是那次,老夫人看到白氏笑了,一向怯懦胆小的人,在听闻赵氏暴毙的时候笑了。老夫人释怀地给珉儿写信说:总算不用怀疑当初你娘把你生下来时,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珉儿看信时,笑着对清雅说:“我自己也很奇怪,我娘这么柔弱的人,怎么会生出我这样的个性,哪怕是小时候被吓着了,母女俩差得也太多了。总算母亲心里有恨的,只是没有亲自报仇的胆魄。”
而此刻,老夫人再见珉儿有身孕,立时就起身对白氏道:“准备香烛,我们去寺里烧香。”
隔了好多天后,珉儿的书信才送到羌水关,信件一贯是先由沈哲收了,才送到云裳手里,今天亦不例外。
羌水关已经有了像样的府邸,地方虽贫瘠,但沈哲这个一方长官,自然还是有丰足的生活,云裳在这里有人伺候,出行车马代步,一切都安好。
只因有了孩子,身体时不时犯懒,虽不呕吐也不难受,让沈哲省心不少,可她每天都能睡很久很久,常常沈哲出门去视察工地时云裳睡着,夜里归来时,她还睡着。
“云裳?”此刻,便见妻子抱着绣了一半的护膝又睡着了,沈哲伸手戳了戳她日渐丰盈的面颊,酣甜的人才缓缓醒来,慵懒地看着他,已然老夫老妻似的,随意地说,“回来了?吃饭了吗,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哲摇摇头,晃了晃手里的信:“皇后给你的信。”
云裳登时来了精神,她在羌水关什么都好,但有和珉儿一样的烦恼,没朋友了。
这会儿云裳的身体还很灵活,翻身起来抢了信,就到油灯下看,不禁发出欢喜的声音,扭头见沈哲看着自己,却又故意一哼:“做什么,你又在好奇皇后了是吗,想着人家有没有提起你惦记你?”
沈哲瞪她一眼,不予理会,却见云裳缠上来:“你都会瞪我了?”
沈哲不客气地说:“你再胡闹,我就走了。”
“你……”云裳捧着他辛苦一天已布满胡渣的下巴,气道,“你对街上卖包子的老太太,都比我温柔。”
沈哲哭笑不得:“谁叫你天天胡闹,我都说得烦了,不乐意理你了。”
云裳可怜兮兮地说:“我怀着你的孩子呢,我可是你们沈家的功臣,你现在就这样对我,孩子生出来了,是不是要一脚把我蹬开了?”
来了羌水关后,撒娇成了云裳生活里唯一的乐子,沈哲明知道她是胡闹的,当然不会生气,此刻亦是拍拍她的脑袋:“你怀孕后,是不是怀傻了?”
云裳哼道:“那我倒要看看,皇后会不会也跟着傻了。”
沈哲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问道:“皇后有身孕了。”
云裳不屑地瞟他一眼:“高兴了是吧,你高兴什么,那是你哥哥的孩子。”
“胡闹……”
“嘿嘿,我也高兴呢。”云裳满脸喜气,“我们准备些什么,送去京城吧。”
但沈哲拒绝了,摇头道:“我和皇上,不能再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