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情绪没泄露出来。
“平仓哥,说来话长,还是进去说吧。”
不等回应,许子龙自顾自地抬脚跨进院子里,他进来了才看到堂屋,周大山一家人也在。
微愣了一下,他脸上再次堆满笑意,“既然没有外人在,那我便直说了,近来肥肠菜品在镇子上时兴起来,听说是你们把它处理得又干净又好,还弄成了熏制的口味。
这一消息传到我家掌柜的那里,他得知我们是一个村子的,特意派我来向你们传达促进合作的诚意。”
堂屋里的人听到这些话,走了出来。
“不是,福禧酒楼怎么……”
吴静秋直视许子龙,稍凝眉头,“爹,听他说完。”
见她这么识时务,许子龙傲然地挺直胸膛,抬高下巴,“想必你们听说过福禧酒楼背靠谁家吧?
没错,正是大名鼎鼎的杜家!
这杜家是丰海最显赫有威望的人家,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与他们搭上关系,哭求无门路,如今,算你们走运,福禧意欲买下你们做熏制口味的方子,一次付清,这个数。”
许子龙张开手,竖起两根手指,“二十两。”
垂立在身侧的双手握得硬邦邦的,吴平仓面容冷硬,他张开嘴刚想说话,吴静秋平淡的嗓音响起:
“只可惜福禧来晚了一步,上午喜迎来已经买走了方子。”
“什么!?”许子龙声音拔高,脸色大变。
在酒楼里,杜成佰的心腹可是交代过让他一定要把事情办好的,办好了,没准儿以后能混得更好,但若是办不好,还能不能再待下去都是大问题。
越想,他越生气,脸庞涨红,恶声道:“你们知不知道得罪了杜家会有什么下场?
在丰海镇,杜家有知镇大人撑腰,凡是他们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除了熏制的方子,其他方子还有没有!”
提及杜家,吴平仓等人稍有动容,他们都知道杜家是方圆几十里最有权有势的人家,而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平民百姓。
吴静秋面色不改,缓步上前,“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的说法,喜迎来先到,方子卖给人家了,自此与我们再无关系,而且事先我们也不知道福禧有意想买,再说做买卖向来是你情我愿,何来的得罪杜家?
如果福禧很喜欢这个方子,可以去喜迎来商谈,另外,别的方子没有。”
“你……”许子龙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能说会道,既然方子跟这些人没了关系,没有再流下去浪费时间的必要,还是快些去镇子上回复消息要紧。
“哼!”他黑着脸甩袖疾走。
等人走远了,吴平仓去把院门关上。
关上的那一刻,吴静秋那一直躬直了的脊背微微弯下,她的额边冷汗点点。
“秋儿,你方才为何要那么说?”
不止刘芳娘想不明白,其他人更是如此,唯有站在一旁的周天诚,关注力放在吴静秋身上,凝望着她的眼神里染上担忧。
“早上翻墙的人有可能是许子龙,也有可能是福禧酒楼派来的人,无论是哪一个,均是意味着是杜家出手了。
刚才,许子龙一上来就说了熏制的方子,按理来说,清洗肥肠不是容易的事,应该说一说这个事情,可从他的反应来看,像是不在意清洗肥肠的法子。
到底是不在意,还是说他早已知道了呢?”
其他人听得怔住。
周天诚走到吴静秋跟前,“我去把牛车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