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受罚。弄脏了阿兰妹妹的画也有我的责任!”
薛锦颜觉得自己再跟这三人待下去迟早会被气炸的!
明明是那二人故意弄毁阿兰的画,想给二房一个下马威!她们不敢动自己,便朝阿兰下手,真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她们就开始使绊子了!薛锦颜终于明白,当初阿瑜在闺学里的手段了!
周嬷嬷打量着四个小姑娘,最后目光落在苦主薛锦兰身上,沉声道:“五小姐,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锦兰楚楚可怜的看着众人,一幅受了惊吓的样子,动了动嘴巴,最后却还是默默摇头,小声道:“我……我不知道。我就去一旁喝了杯茶,回来时画就……画就……”
“只不过是一幅画,弄脏了也非大事。你们都是大家小姐,哭得如此失礼,且不是因小失大?!”
周嬷嬷声音不高,之前的训导也都是不痛不痒,如今说了几句,众人也不甚在意。薛锦林更是道:“嬷嬷说的。只是这小姐也分了亲疏呀……”
“阿林!”薛锦瑜当即呵斥了一声。
薛锦林看了她一眼,委屈道:“阿姐,我说错了什么?刚才周嬷嬷离开的时候,阿颜就是这么说的呀!我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女儿,能跟着周嬷嬷来学,都是沾了老夫人和夫人们的福气。如此还不规矩,还将阿林的画弄脏了,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
薛锦颜的脸色已经挂不住了,当即道:“阿林姐姐这话怎么说的呢。”
“你敢说你刚才没这么说!”阿林怒目。
薛锦颜咬了咬嘴唇,无法反驳。她当时真是被气急了,薛锦林是大房的庶女,为了巴结薛锦瑜这个嫡出,处处为难他们二房。
刚一见面,就笑道:“咦,怎么没见到小阿绣,连阿林都来了,阿秀又不是病着走不动道!”
薛锦瑜则在一旁附和道:“阿林你不得无礼!阿绣是年纪小,老太太怕她累着了!”
薛锦林“哦”了一声:“是啊,老太太最疼的就是阿秀了,呵呵。”
第一次薛锦颜忍了,谁料中途习画时,薛锦林又故意将阿兰的画弄脏。她实在是忍不住下去,当即道:“不过是个庶出,难道出门前姨娘没有教过你基本的礼仪么!手伸的这么长,这是要当丫鬟来擦拭桌子么!”
这话私下说本无事,如今被薛锦林拿到面上来了,周嬷嬷也不能坐视不理了。嫡庶虽是大事,但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不会将嫡庶挂在嘴边的,这是非常无礼的举动。
薛锦颜也不能说是薛锦林先说她亲妹妹在先,毕竟阿绣的事……那个事不能说,她的妹妹明明那么听话乖巧,就因为大夫诊断说……她是姐姐,不能让妹妹因为今天的事被满府议论!忍字头上一把刀,薛锦颜默默地握紧了手,不说话了。
此时,秦氏已经闻声赶来。路上她已经听丫鬟说过了事了。一来见着几个姑娘哭得梨花带泪倒也不惊,朝着周嬷嬷笑了笑:“让嬷嬷见笑了。小孩子家的也都是这样闹着玩,都是一家人哪有没点口角之争呢。”说着,又转身对薛锦瑜道:“阿瑜,你是长姐,应该万事都要做好,不然你让妹妹们都如何自处呢!”
薛锦瑜停止了哭泣,小声点点头:“是,女儿知道了。”
自秦氏一来,周嬷嬷便猜到她的用意。当初她来时,孔氏也将府里小姐为何不入闺学的原因说明了。周嬷嬷听着心中一阵冷笑,心中直说孔氏真是被秦氏的说辞给蒙了眼睛。可这种事儿她也不能明说,只是如今她既然是府里的教养嬷嬷,若是被秦氏拿捏住了,那她岂不是也落得跟那闺学师父一样无能的下场?!早在知道几个姑娘争吵时,她便有了主意,如今对着秦氏福了福,“老夫人将小姐们交给我,那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只是今儿第一日就出了这样事,全因我教导无妨。正所谓俗话说‘教不严,师之惰。’我自请责罚,罚站半个时辰。”
众人皆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周嬷嬷竟然会自罚!!!不过大家都知道周嬷嬷的底细,要不是因为他们薛府,她也要被卖到窑子里去,又不是什么正经的闺学师父,大房两个丫头顿时便想通了,这是不敢罚她们。
秦氏虽觉不妥,倒也没有拦着,想着周嬷嬷也是客气话,便道:“这怎么行,您是师父,哪有罚师父的。”
薛锦瑜也弱弱道:“周嬷嬷不必如此。”
秦氏笑道:“是啊,这才第一天学规矩,她们出错在所难免,改过来就是了,和和气气的才是最重要的。”这话一出,便给了周嬷嬷个台阶,让她做做样子就行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四周丫鬟也都陪着笑脸,周嬷嬷却没动,仿佛真的要自罚半个时辰。正当众人面面相觑时,谁料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薛锦颜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下,连周嬷嬷也都有些诧异,谁也不知道薛锦颜怎么会有如此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