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默今天的心情欠佳,因为朱拾夜。
早上接到她的电话,兴匆匆的开车到机场接她,她一脸甜蜜的笑,初时他以为她是见到他才那么高兴,可待他见到她手指上的戒指后,他晴朗的天空便蒙上了乌云。
朱拾夜一直对着手上的戒指傻笑着。
一大早她嘟着一张脸送关陆去坐飞机,虽然他只去一天,但她就是不喜欢他不在身边的感觉。
相较之下,关陆就显得开心多了,这使朱拾夜更不满了。
“人家那么难过,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她忿忿地说。虽然心里知道自己又任性了,但她就是忍不住。
必陆对她的激烈反应只是摇头浅笑,他的确是很高兴,因为她的反应愈激烈就表示她愈在乎他,他开心的连作梦都会笑。
“小夜,”他拥住扁着嘴的她。“我是很开心,我开心你在乎我,才会舍不得我走。”他深情浓浓的看着她。“等我回来,我马上去向你父母提亲,那我们就能够永远不分开啦!”
朱拾夜一听,心情马上转好,双眼亮晶晶的“我要穿白色的结婚礼服。”她撒娇的说。
必陆轻点了下她微悄的鼻。“都依你,十套够不够?”
“哼!才不要呢!我只要一套最美的白色新娘礼服,等婚礼过后我要把它保存下来,等将来咱们的女儿长大后,想结婚时再给她穿。”她说,脑?镌缫衙杌雒篮玫奈蠢矗氲剿吐酱蟾绲男3咔拥男a似鹄础?br>
“不过,现在说这些好像还太早。”关陆一副惋惜的样子。
朱拾夜这可急了“为什么?你明明说等你回来就”她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关陆给打断了。
“早知道你这么想嫁给我,我就”他故意吊着她的胃口不把话说完。
“你就怎样?”她凶巴巴的问。
“我就早该将你给套住!”他笑咪咪的从口袋里拿出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朱拾夜满脸惊喜的接过,兴高辨烈的拆掉包装后,露出个红色的小绒盒,她怯怯的看着小红盒再看看关陆,心跳不已,脸颊染了层红晕。
必陆则以眼神鼓励她将盒子打开。
朱拾夜深吸一口气,发颤着手缓缓的打开,里头躺着一只璀璨夺目的钻石心型戒指。
“哦!陆大哥,它好漂亮!”她细声的说,眼眶又不争气的蒙上层泪雾。
必陆从小红盒里拿起钻戒,执起她的小手,将戒指套上她修长无瑕的手指。
“我套住你了。”他在她耳畔低哑的宣誓,并在她的额上印下珍爱的吻。
朱拾夜闭上眼,两行清泪顺势滴落。
必陆又低头吮去她睫毛上的泪。
“小爱哭鬼,你答应过我不哭的。”
“都是你不好,你又害我哭了。”这是事实,要不是他拿戒指感动她,她怎会哭?不过这次她掉的可是甜蜜的泪。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不好,又让我亲爱的老婆哭了,原谅我吧!老婆!”
他无辜可怜的表情,为他赢得了个不痛不痒嗔意十足的粉拳一记。
“贫嘴!”朱拾夜羞红了脸。
两人在候机室里低诉着绵绵情意,可惜飞机是不等人的,朱拾夜直待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飞机隐没在云层里,才满怀喜悦的打电话给罗修默,请他到机场来接她。
直到车子驶上高速公路,一股劲的沉醉在幸褔喜悦里的朱拾夜,始终没有感受到他的不快。
“那戒指好漂亮,你买的吗?”罗修默终于忍不住了,强压住心里的不舒服,语气和善的问,他希望她说是。
朱拾夜露出幸福的笑容“我男朋友送的,等他回来我们就要结婚了。”她喜孜孜的说。整个人的感觉还是轻飘飘的,像是漫步在云端。
“什么?”他冲动的吼出第一个字,马上又警觉的压低第二个字。
朱拾夜则是被他的反应给吓到了。
“你还好吧?”她看着被他握得死紧的方向盘,害怕极了。
不好!有哪个男人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要结婚了心情会好的?他怒气腾腾的想,但当他看到她害怕惶恐的脸,又不禁感到有些后悔。
“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惊讶了,你看起来这么年轻,结婚不会嫌太早了些吗?”他纷乱的脑子里一时之间只能想到这个藉口。
朱拾夜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不会呀!我知道陆大哥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你知道吗?我一直有种感觉,陆大哥就是我前世的恋人,就像我觉得你是我前世的朋友一样,既然如此,早婚又何妨,反正这辈子我只认定他了。”她直盯着闪耀着光芒的戒指,看到它就觉得她的陆大哥在自己身边。
可是我不想当你的朋友!罗修默在心里呐喊。
“既然你们这么相爱,那他又怎会抛下你一个让你独自回南部?”他的语气有些冲的问道,试图挑拨离间。
“他没有抛下我!”朱拾夜生气的反驳“他是因为要去日本开会,所以才会身不由己不能陪我回家的。”
“去日本?”
她看着他怪异的表情,点点头。
日本?难道、“小夜,我问你一个问题,但是你要先保证你不会生气。”罗修默神情有些凝重。
“什么事啊!瞧你严肃的。”
“你先答应我你不生气,我才问。”他坚持着。
朱拾夜这下更好奇了“我保证。”她甚至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假设”唉!教他怎么问的出口,现在他的心情可矛盾极了,喜怒哀乐嗔痴怨全挤在一起打架。
“假设什么啊?”朱拾夜开始不耐烦了,她的全身上下没有一颗耐心的细胞。
“假设假设说有一天你那位陆大哥不幸呃,不幸跟你分开了,那你会怎么样?”罗修默冒着冷汗的问出口,知道她前世死去的原因后,他心中就一直有着疙瘩。
“分开?这是什么鬼问题啊?如果我跟陆大哥分开了,那我就会去把他给找回来啊!这样我们不就又在一起了吗?”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妈呀!她根本没搞懂他的问题!
“我说的分开不是可以再聚在一起的分开,而是而是天人永隔的那种分开”他冒着生命危险的再问一遍。
他不时回头注意她的表情,有一瞬,他以为她就要动手打他了,但她没有。
“是吗?天人永隔?”久久,他才听到她呢喃似的声音,要不是他的耳力绝佳,想听到这细如蚊声低语简直是不可能。
不知为何,一听到天人永隔这句话,朱拾夜便全身发冷、心脏发痛,不,不会的,陆大哥不会丢了她一个人的,但如果真的发生了呢?她的心里有个小声音在反问她。
“那我会跟他一起走。”她说,小脸上散发着柔美的光晕,清澈的眼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罗修默胆战的打歪了下方向盘“你是说真的吗?”
“真的。”
朱拾夜果断的回答,唇遍甚至泛起一抹凄美的笑。此刻之前,她总疑惑自己对陆大哥的爱究竟有多深,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迷惘了。
“如果失去他,我又何必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呢?这所有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会变得没有意义,就算我活了下来,我的心也会慢慢的死去,与其如此,我宁愿跟他去。”
罗修默听到她的告白真是心痛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前生是,今生依然不变的痴傻。
他强装出笑容“别愁着一张脸,只是个假设题而已,我命令你马上把那个爱笑、爱闹、调皮捣蛋的朱拾夜给找出来。”
“嘿!我哪有调皮捣蛋啊!”她抗议的叫。免费奉送一个大鬼脸。
罗修默好笑的揉着她的头发,又引来她抗议连连。
他实在不想让前世的悲剧今生再重演一遍,他凄凄一笑,就当是为了紫蔓吧!
当机立断的将车子一个大转弯弯进休息站。
“你累了吗?”朱拾夜以为他累了想休息。
“昨晚通宵看企画,有些?停朊幸幌拢阆鲁等ヂ蛐┒骱寐穑堪胄焙笤倮唇形摇!彼怠?br>
朱拾夜只好下车,看到他就想到陆大哥,一样是个工作狂,居然熬夜工作,要是她,一个晚上不睡,非要拿个三天来补眠不可。
算了,买些康贝特给他提提神吧!等结婚以后,她绝对不许陆大哥再熬夜工作,她心里甜蜜蜜的发誓。
在休息站逛了半小时,朱拾夜的结论是,这实在不该叫作休息站,该改为黑店或坑人之家比较恰当。
两瓶可乐、两瓶康贝特、一包豆干、两包饼干、一杯热咖啡专为罗修默买的,居然花了她一百五十元,她当场要求那一脸傲慢的小姐再重算一次,但金额还是一样,她只得不甘不愿的付了钱。
东西贵,服务态度又差,朱拾夜可是忍不下这口气。
“小姐,你很漂亮。”她一脸假笑,倾身赞美。
果然,那傲慢的小姐骄傲的笑了。
“可惜唉!”朱拾夜故意顿了顿,又哀声连连,一脸惋惜状。
“可惜什么?”傲慢小姐着急却又故作镇静的样子显得相当滑稽。
朱拾夜凑近她的耳旁“可惜你满脸皱纹姥姥皮,大丑女!”说完,拿了东西就转身离去,留下气得脸色发紫、头顶生烟的傲慢小姐。
她走到车旁,透过车窗见到罗修默还在睡,于是她轻轻的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打开豆干吃了起来。
她不经意的看了罗修默一眼,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眉头紧皱,额头、鼻子、人中全都是一颗颗的汗珠,嘴唇发白,朱拾夜的第一个反应是,他作恶梦了。
“罗修默,醒醒!”她轻拍他的脸颊。
但在人唤不醒之后,朱拾夜开始慌张了起来,众多可怕的念头在她脑?镄纬桑脑嗖 8哐埂5脱沟人械叵氲玫降牟≈4倘圃谒男耐罚娴南呕盗耍灾劣谠谒蝗徽隹凼保砩霞饨谐錾?br>
“安静。”罗修默满是汗水的大手捂住她发出噪音的嘴巴,气喘不已的命令着。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真是累死他了,罗修默埋怨的想。
“你的手好冰,你作恶梦了吗?”她问。他的手简直跟冰块没什么两样。
他点点头,他刚去做的事跟作恶梦实在是没什么差别。
朱拾夜抽出张面纸,细心的为他擦汗。
“一定是你熬夜的结果,”她开始唠叨“正常的睡眠时间如果不睡,补再多眠也是没用的,瞧你,作恶梦了吧!”她一副教训坏小孩的口气。
从袋子裹拿出一瓶康贝特,体贴的帮他打开并插上吸管“喏,康贝特,喝了再上路。”
罗修默接过两三口就解决了。
朱拾夜开始唱起歌来,辛晓琪的“领悟。”
听她唱了一段后,罗修默终于忍无可忍的扭开收音机听广播,他一向不喜欢凡间的歌曲,但跟朱拾夜的歌声一比.广播的歌曲简直是天籁。
“喂!罗兄,”朱拾夜大声嚷嚷,企图将她不满的声音盖过嘈杂的广播“我是看你人不舒服才好心的唱歌让你舒服点,你现在开收音机不是摆明嫌我吗?”
罗修默回她满脸虚笑“谢谢你的好意,你知道有种鸟类叫乌鸦吗?你去跟牠比赛,肯定冠军。”
朱拾夜对他嘲讽的话的反应是甜甜一笑,伸手关掉收音机,继续唱她凄美动人的“领悟。”
终于,车子驶到了关颢公司门前,虽然今天星期六只上半天班,但以她对关颢的了解,朱拾夜知道他一定还留在公司加班,跟关陆一样是个工作狂。
“谢啦!罗兄。”她开门下车。
“嘿!小夜,等等。”罗修默挥手招她过来“凡事别太极端,好好保重自己,好吗?”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么说。
朱拾夜虽然觉得他的表情语气不太寻常,但还是乖乖的点点头,跟他挥手道别后,就蹦蹦跳跳的跑进公司。
罗修默深不可测的黑眸直凝望着朱拾夜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的眼眸倏地转换成银灰色。
他是帮关陆逃过了一劫,但是目的不是为了救关陆,而是紫蔓,他不要她再度活在痛苦里,当然有一些原因则是因为自己不想再度失去她,即使她与关陆在一起,只要她快乐健康,他不在乎,他要永远守护她。
走进公司的朱拾夜被一个冲撞物撞倒在地。
“唉哟!你走路不长眼睛,撗冲直撞的,赶去投胎啊!”她故态复萌的马上#批哩啪啦的就骂了起来。
“小夜。”一声破碎的低沉呼唤。
朱拾夜停止拍打衣服的动作,抬头望向来人“阿颢!”她驽讶的叫。
这真是阿颢吗?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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