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拾夜呻吟着醒来。
天啊!自己去撞到头了吗?为什么她的头像有一群小步兵,踏得她头痛欲裂!
不止头,她的残余意识告诉她她僵硬的左脸正微微的刺痛着。
她呻吟的要去抚住脸颊,却在轻轻一碰后马上就缩回了手,勉强的撑起摇摇欲散的骨头,马上看见倒在沙发上的男人。
“陆大哥!”她惊呼!但马上痛苦的抱住头。
等她觉得恶心的感觉好些了后,马上以她所能的最快速度“爬”到他的身边。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朱拾夜激动的无法言喻。
她伸出微颤的手碰碰他冒出青髭的脸颊,真的是他!她不是在作梦。
她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地板上看着熟睡的卢俊杰。
卢俊杰在怪异的注视感下苏醒,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含笑凝望着他的朱拾夜。
“脸还痛不痛?”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他本来是想问她干么这样奇怪的看他,却没想到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看来他真的得去医院好好检查一遍了。
朱拾夜温驯的摇摇头。
卢俊杰放心的起身往浴室走去,他习惯的将门给关上,但又急速的将它拉回,因为若他不这么做,门板将打在跟他进来的朱拾夜的脸上。
他不悦的皱起眉头。
“小姐,我现在要整理我自己,麻烦你出去一下好吗?”他捺着性子说道。
“我我想尿尿!”她睁着无辜的眼睛快速的说。
“那你先用。”卢俊杰走出浴室,却发现朱拾夜又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你不是要尿上厕所吗?”他不禁提高声音。
“我不急!”她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他翻翻白眼,一转身又折回浴室,但当他要关上门时,却发现朱拾夜又档在门口。
“小姐”
“我叫小夜!”她急急的说。
卢俊杰叹口气“小夜,我还要上班,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他耐心的说。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来不及。
朱拾夜这才一脸黯然的离开门口。
卢俊杰以最快速的动作整理好一切,因为他想她会自己离开,所以当他在客厅发现她还在时,突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朱拾夜一见到他则开心的笑了。
“你一整夜没回家,家里的人不会担心吗?”
他话一说出口,朱拾夜的脸就刷白了,惨了惨了!老爹老妈一定担心死了!她急得团团转。
一具无线电话救星般的出现在她眼前。
“打吧!”他将电话塞到她的手上,回房间去换衣服。
朱拾夜飞快的拨了老家的电话。待在电话旁一夜没睡的两位老人家一听到是她打回家报平安的电话时,马上将她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害得她得将话筒拿离耳朵三尺远才不会有失聪之虞。
谁知道连关颢也在她家,他一拿到电话就开始将她轰得尸骨无存。
朱拾夜趁他骂累了喘口气的空档,扔下句“我在陆大哥家。”后马上切掉电话,并解脱的吁出口长气。
“我送你回去吧!”换好衣服的卢俊杰说。
一路上,朱拾夜不断的问着问题。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对。”
“那女的没有跟你一起住?”
“雪莉?没有。”他简短的回答“她是你末婚妻吗?”
“是!”闻言,朱拾夜忍下心痛“你们什么时候订婚的?”她不死心的追问。
“忘了。”
“怎么会忘了?难道你不在意吗?”她探测的问。
他耸耸肩道:“我几个月前曾发生过车祸,患了失忆症,所以忘了。”
卢俊杰将车停下。“你的公司到了。”
失忆症?几个月前?
“你既然患了失忆症,又怎么知道那女的不是骗你的呢?”她着急的提出疑问。
“小姐,雪莉不是个骗子,而且我醒来时她和她父亲在我身边照顾着我,这样你满意了吧?现在请你下车,我真的快迟到了。”他不耐的催促她。
朱拾夜不情愿的下了车,又马上将头伸进车里。
“我可以去找你吗?”她满脸企盼的问。
卢俊杰想板起脸,但试了一下后还是失败。
“随便你,如果你找得到的话。现在把头缩回去。”他命令着。
朱拾夜对他粲然一笑后,乖乖的缩回头。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车阵中,她偷笑起来。哦!她当然找得到路,因为她早就偷偷的将他的地址记在脑?锪耍宜卜腔厝ゲ豢桑蛭”嘲耙磐痹谒伊恕?br>
她开心的哼着歌曲走进公司,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关颢昨晚惊险又奇妙的遭遇,压根儿忘了不久前对她炮轰一顿的是谁。
她兴奋的打开关颢办公室的门,还没说一个字,就被哭得像个泪人儿的阿红给紧紧的抱住了。
“小夜,呜,还好你没事,我不是呜故意的,我不该把你一个人呜丢在那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她语无伦次的哭着,显然她已被关颢给骂过了,也真的被他给吓坏了。
“阿红,你先出去!”关颢怒意未消的低吼着。一双眼冒火的瞪着朱拾夜。
阿红抽抽噎噎的出去了。
必颢三两步跨到朱拾夜的面前,脸色铁青。
她则盯着他的义大利名牌皮鞋一副低头忏悔状。
“我该掐死你还是该将你大卸八块?”他由牙缝里挤山话来。
“掐死我好了。”她可怜兮兮的抬起头说道。并刻意的将左脸放在较明显的位置上。
果然,关颢一见到那块红肿及破度的嘴角马上呆住了。
“我的天啊!”他低喊“是哪个王八羔子将你打成这样的?”他余怒末消、新怒又起,但仍细心的将她放到沙发上,并从柜子里拿出急救箱,在她破皮的地方涂上碘酒,由于是新伤,伤口还没结痂,朱拾夜痛得龇牙咧嘴。
上好了葯,朱拾夜开始叙述昨晚的遭遇,起先还是带有悔意的俯着头怯怯的说,后来说到卢俊杰奋不顾身的如何打败那四个坏蛋救了她后,她不禁开始情绪激昂了起来,等到说完,她已经两眼发光,两颊潮红了。
而关颢则听的脸都绿了。
“你居然毫无戒心的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待了整夜?”他不敢置信的咆哮。
“他不是陌生男人,他是陆大哥,是陆大哥!”她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固执的坚持着。
“你”他气的举起手。
朱拾夜则毫无惧意的瞪着他。
必颢看着她无惧的脸庞,僵持了一会儿,挫败的放下手,跌进沙发里,将脸埋进手掌里。
朱拾夜见他如此,不禁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阿颢”她懊悔的轻喊,伸出手想碰他。
必颢改撑住额头,他的声音听来疲惫不已。
“小夜,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你知道昨晚你一夜未归,我们有多担心吗?我还年轻,我受得了,但是你那年迈的父母亲呢?”
他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看着已满眶泪水的她。
“你忍心再看他们为你着急烦恼吗?别太自私,小夜,我知道关陆不在你身边你心里难受,但是你有没有想到你的伤心,也直接的影响到你身边关心你的人?你不好过的同时也在让他们不好过。”他看着泪如雨下的她,苦口婆心的说着。
“再给我几天的时间吧!我相信征信社方面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关陆不在,你就是我的责任,我不希望你出事,所以下次你决定做任何事之前,通知我一声,好吗?”他疲惫的揉着眉心“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朱拾夜啜泣的走向门口“对不起!阿颢。”
自那天之后,朱拾夜变得乖多了,早上一定吃完并非常狗腿的赞叹老妈为她准备的爱心早餐,然后在她笑得阖不拢嘴的脸上甜甜的印下一个香吻,才骑上她的小绵羊去上班。
今天一到公司,她一放下背包,马上就泡了杯普洱茶端到关颢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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