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情

说道。

    “当然是考上大学了！”季晓云紧接着说道，语气很坚定。

    “对了，晓云，你那学校是哪个省的，什么样的学校啊？”夏浩似乎并不想谈及自己三年后的事，所以希望将话题转移到晓云的身上。

    “一个很差的学校，以后再告诉你，好吗？”季晓云似乎也并不愿意谈及自己学校的事。

    夏浩见季晓云的脸上刹时挂上了一层尴尬，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这样问她也许会让他在自己面前感觉很没面子，等过段时间她适应了这个事实，说不定她会主动告诉自己的呢！想到这，夏浩便不再问了。

    “我们回去吧，大娘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县一中报名。”季晓云的目的就是尽快让夏浩同意自己明天与他一起去报名——帮夏浩交上急缺的那部分学费。

    “不！我和娘会想办法的”夏浩知道季晓云的意思，但他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季晓云的帮助。

    “我只是先借给你用一下，等报完名，你和大娘再想办法还我的还不行吗？”季晓云的语气显然是在哀求夏浩。

    “不，这样不好”夏浩说不出拒绝季晓云的理由。

    风轻轻地拂动着季晓云的秀发，偶然有丝正轻轻地掠过她的面颊，季晓云的心不由得一颤，接着泪水便悄悄地从眼眶中疯狂而出。因为夏浩的拒绝让她感觉到自己与他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许多，这种感觉是季晓云无法承受的。

    “晓云，你怎么哭了？对不起，我”夏浩发现季晓云在自己面前因为自己而流泪了，不知道所措。夏浩很紧张。

    “浩子哥，我知道我们都是穷山沟的娃！要想走出这穷山沟，就只有从学校里爬出去。现在你又考上了这么好一个学校，如果因为交不起学费而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多可惜啊”季晓云激动得最后一下子趴到了夏浩的肩上。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滴落，打湿了夏浩的肩。时间在这一刻被一种无私朴实的真情所动，似乎一下子为之而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过了许久，夏浩才无可奈何地答应道：“好了，晓云，别再哭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这一刻季晓云破泣为笑。女孩子的泪在男孩子面前有时会超过一切语言的威力。

    季晓云的泪，那是代表着一种真情，而夏浩是个容易被真情所打动的人。

    “可是晓云，我回去再问一直娘，行吗？”夏浩突然想起娘是否会同意呢？

    “大娘要是答应了，那你就无话可说了吧！？”季晓云温柔地问道。

    “娘要是答应了，我听娘的！”夏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说话算数！”季晓云睁大双眼说道，样子可爱至极。

    “算数！”夏浩微笑着肯定道。

    “不算数是小狗！”季晓云的样子又显得有些俏皮。

    “是小狗！”夏浩道。这一刻，季晓云笑得像个纯人可爱的孩子。

    整个高中三年，让夏浩百思不解的事有两件：一件是自从自己到县城读书后不久，每个月都会固定地收到一位名叫“昙花”的好心人汇给他的150元钱；另一件是，每个月自己都会收到晓云的一封信，但却从未给自己留下过她的通信地址。

    对于第一件事，夏浩曾到过学校和邮局寻问过有关“昙花”这个好心人的来历，但都是一无所获。对于第二件事，季晓云是这样对夏浩解释的——“你们高中生要面临着高考，学习紧张，所以你不用给我回信，也不要多想与学习无关的事”对于这种解释，夏浩一直是半信半疑的，但有一点夏浩是可以肯定的，晓云这样做都是为他好。

    夏浩在亲情，友情和爱心的包围和鼓舞下，通过自己三年拼搏努力，终于实现了自己美好的憧憬，圆了亲人和默默关心他的人对自己的期望。

    夏浩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夏浩把消息告诉娘和妹妹以后便径直地向晓云家奔去。虽然他并不确定晓云是否会在家中，但他控制不住，因为他太高兴了！

    夏浩家与季晓云家之间隔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山。

    夏浩怎么也没想到，季晓云的父亲会说，晓去一直在省城跟她表姐打工，根本就未曾在外省读过什么中专。夏浩的心一下子凉了起来，原来晓云一直骗了自己三年，这是一个多么美丽善良的诺言啊！

    她现在在外面过得还好吗？她知道我考取了大学了吗？

    让夏浩感到十分意外的是他从季晓云家回来的那个晚上，看见了久违的晓云。

    “浩子哥在家吗？”这声音听起来依如三年前那个晚上一样地甜美。

    “晓云。晓云——是你吗？”夏浩一边叫喊着一边着出了屋子，发现季晓云正站在自家院子里。

    “听爸说你考取大学了？我真为你高兴。”季晓云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脸上绽满了美丽的笑容。

    “晓云，你怎么”夏浩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季晓云便流着泪跑出了夏浩家的院子，她显然已经知道父亲将自己的诺言说破了。夏浩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月亮还没有升起，天空中挂着几颗孤独的繁星，夜色此时还有些暗淡。

    村头的那棵老槐树下——他们同时停住了脚步。

    “晓云，你怎么哭了？”夏浩刚站住脚便问道，虽然他知道晓云为什么会哭。

    “我只是为你高兴而已”季晓云掏出手帕边轻轻地拭着泪边强作微笑道。

    “刚回来吧？”夏浩亲切地问道。

    “是的，估计这两天录取通知书会下来吧？”季晓云低下头，仍在拭泪。

    “晓云，你这几年在外别的没看出什么变化，眼泪倒是明显变多了。”夏浩用一种揶揄的语气冲着季晓云微笑道。

    季晓云不语，而是默默地往身旁的老槐树靠了靠，然后坐在了一段凸出地面的槐树根上。夏浩看了看季晓云，然后带着胆怯的表情静静坐在她的身旁，一股女孩子的体香味立即扑面而来。

    “其实，当初我就想告诉你了。可是又怕”季晓云沉默了。

    “浩子哥，你会怪我吗？能原谅我吗？”季晓云沉默片刻之后又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自责，神态十分动人。

    “傻，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什么都别说了，我理解你。”夏浩边说边向晓云靠了靠。

    “浩子哥”季晓云将身子同时也向夏浩移了移。

    “嗯？”夏浩微笑地看着身旁紧靠的季晓云。

    “你还记得我们童年时的那些趣事吗？”季晓云深情地看了夏浩一眼，脸上便不由地泛上了一层少女的羞色。

    “当然记得了。那时你比我还淘气还顽皮呢”夏洗一说起童年，话就滔滔不绝。

    “那你记得我们那时常玩什么游戏吗？”季晓云进一步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入洞房’的游戏了。你每次都会扮成新娘，我常常会扮成你的新郎。记得有一次，我和你邻居大年因为挣着扮你的新郎还打了一架呢”夏浩说起童年时，自己似乎也回到了童年时光似的。

    “浩子哥！”季晓云在沉默之后亲切地叫道。

    “嗯！”夏浩应声道。

    “如果那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了，那你还愿意继续做她的新郎吗？”季晓云说完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夏浩的肩上。夏浩的心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几年流浪在外的生活竟将晓云曾经的矜持，胆小磨去了许多。

    夏浩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状态。

    “浩子哥，你怎么了？”季晓云见夏浩不语，担心地问道。

    “晓云妹，你对我的好我一直记着呢。可我一起都是把你当作亲妹妹看待的。”夏浩第一次改口叫“晓云妹”显然有点不习惯。

    “不，浩子哥，我不要做你的妹妹。别叫我妹妹，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季晓云显得有些激动，泪还未干，新的泪水又涌出了眼眶。

    夏浩为难了，季晓云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他一下子不知所措。

    “浩子哥，你怎么了，我让你难过了吗？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毕竟你马上就是大学生了。大学里的好女孩多的很，也比我这山里的姑娘有文化有修养。只是憋在心里一直不说出来真的很难受。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就想说了，但我知道，那时我们都还小，更怕耽误你的学业，而现在如果再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浩子哥，你知道吗，这三年来在外打工的每个日日夜夜，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无时无刻不再想念着你”季晓云爬在夏浩的肩上一直默默地哭诉着。

    “晓云妹，我对不起你，我只是我前方的苦日子还很长，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你家条件好，人长得又漂亮，将来一定会有个更好的归宿。我现在还一无所有。我无法给你什么承诺的”夏浩沉默片刻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向季晓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之言。他是喜欢晓云的，他发觉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总像失去什么似的。无论干什么都缺少一种激情。这种感觉也许从他刚一进入青春期便开始萌发了。只是那时他还小，不懂得什么叫爱而已。

    “不，浩子哥，我不要你什么承诺，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满足了。”季晓云强调道。

    “不，晓云妹，你太冲动了。我们以后再谈这事吧。”夏浩推开话题，因为他不想害了季晓去。自己的前途现在仍然是一片迷茫，他怎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孩跟自己陷入迷茫呢！

    季晓云不语，将头轻轻地从夏浩的肩上移开，然后呆呆地望着不远处山头上刚刚升起的月亮。

    “浩子哥，你什么时候去学校报名？”季晓云沉思之后问道。

    “报名时间还早着呢！”夏浩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种季晓云才能听见的忧愁。

    “学费一定不少吧！”季晓云好像知道似的。

    “不怕，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的。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晓云妹。”夏浩害怕季晓云再提出三年前的“请求”于是没等季晓云开口说出自己意图，便先早一步将之委婉地谢绝了。

    季晓云见夏浩如此反对自己要再次帮助他——夏浩显然已经看出来了，便没有再提关于夏浩学费的事。她理解作为一个男孩的自尊心。季晓云现在不说是因为她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另一个帮助夏浩的方法。

    “晓云妹，说说你在外面打工的事吧。”夏浩将话题立即又引到了季晓云的身上。季晓云微笑地冲他点了点头。

    夜已经深了，这个季节的月亮总喜欢在山里的一切都进入梦乡才悄悄地爬上山头，然后一起深情地注视这片宁静而贫脊的土地。

    夏浩和季晓云一边沿着小河漫步一边谈笑风生。此时月亮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另一个更高的山头。

    季晓云说，自己该回家了；夏浩说，那我送你。

    月光温柔地洒在这对青年人的身上。借着月光，夏浩这才发现季晓云比三年前的那个小女孩长得丰满而窈窕了。青涩年少的脸庞已经裉变成一张美丽迷人的少女脸蛋了，一头柔顺的秀发在月光下显得光泽照人，同时还散发着一种清香。

    在月光和晚风中，夏浩和季晓云并肩来到了季晓云家的院墙外，然后不约而同地站住了。

    季晓云把脸转向夏浩，眼睛中立刻放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夏浩看季晓云的眼中似乎带着电。只觉得全向身有种麻麻的感觉。于是不敢“恋战”急忙将视线转移，然后亲切地冲季晓云说道：“进去吧，刚从城里回来一定很累了。我明天再来找你”“浩子哥，我想可以吗？”季晓云吞吞吐吐道，但并未说出自己的要求。夏浩有点不解，但看看季晓云那副温柔动人的样子，夏浩忍不住再多问她一句什么样的请求，所以夏浩犹豫了一下便冲季晓云点了点头。

    夏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点完头，脸颊上便被季晓云深深地吻了一口。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夏浩的脸感到无比的炽烫。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亲吻。这深深的一吻让夏浩感觉到了一种女人的味道。是的！这是一种让夏浩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女人味道！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正如一首诗中所写到的一样：

    女人的味道

    是春天嫩笋的味道

    是雨后菜芽的味道

    是所有潺潺山溪和所有盈盈月儿的味道

    女人的味道

    与世间一切味道都不相同

    夏浩被季晓云的这一吻镇在原地足足傻傻地站了好几分钟。当夏浩惊醒过来时，才发现季晓云早已不见了踪影。

    “晓云妹，你等着我，等我四年毕业后回来娶你。”夏浩站在月光下，在心中默默地向季晓云承诺道。

    “浩子快起来浩子”夏浩娘一边喊一边推晃着埋头熟睡的儿子。

    夏浩惊醒后急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后问道：“怎么了，娘？”

    “你看，这有一包钱，还有一张写满了字呢！快看看是怎么回事！”夏浩娘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递向了夏浩。

    夏浩首先拿起那张写满了字的纸读了起来——

    浩子哥：

    对不起！没有向你告别我就走了。本来想昨晚和你说的，但又怕我是向厂里请假回来的，时间很紧，晚上到那还要上夜班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诚心。一定要收下那些钱

    夏浩没敢看完信便慌忙地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娘说道：“娘，我现在先去趟县城火车站，回来后再和你详说这包钱的事。”夏浩穿好衣服没等娘回话便急忙下了炕向屋外冲去。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季晓云在走出山村的那一刻，眼中含满了泪水。她的心是矛盾的：她舍不得离开山村里的一草一木、新人、朋友，特别是她一直深爱的那个浩子哥！但因为工作需要，她又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山村和她的浩子哥。

    夏浩赶到火车站时，季晓云已经上了火车，但经过努力，他还是见到了季晓云。

    “晓云，晓云——”夏浩远远地便发现了坐在车窗边伸头向外张望的季晓云。

    “浩子哥——”季晓云不顾一切地向夏浩叫道。

    “晓云妹，你能下来一下吗？我有许多话还没和你说呢！”夏浩激动地拉着晓云的手请求道。

    “不行，火车马上就开了。浩子哥，你听我说，你一定要收下那些钱，一定要收下，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在外面打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自己挣的钱能在你考取大学这一天派上用场。我不想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呆在那个穷山沟里能帮你，我觉得很开心。浩子哥，真的！浩子哥，你回吧！到省城我会给你写信的。这次我会告诉你通信地址的。”季晓云一边推开夏浩的手一边关车窗，脸上的泪正不停地向下滴落。此时列车已开始启动。

    “晓云妹你等我四年好吗？等我毕业回来”夏浩一边叫着一边用手敲击那块将他和晓云隔阻开的玻璃。

    列车已缓缓移动，季晓云的泪仍在不停地滴落，像此时空中的小雨。

    季晓云冲窗外的夏浩摆了摆手。夏浩激动地在季晓云脸前那块玻璃上吻了一下。这一刻季晓云笑了，笑的是如此的甜蜜和幸福。

    十二（未完的结局）

    夏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到了大学还能收到那位叫“昙花”的好心人给自己的汇款。夏浩不由得开始怀疑起了季晓云——一定是季晓云！是她！不错，那“昙花”不正是和季晓云住在一个城市吗？况且现在只有季晓云知道我的通信地址

    夏浩的推断是正确的，后来在夏浩的“威逼”下，季晓云终于承认了。

    夏浩没有想到高中三年他收到的那些汇款竟都是自己最爱的人汇给他的。夏浩激动地拿出季晓云的照片看了又看。最后不由得在她脸上吻了一口。

    大二的一天，夏浩突然收到了季晓云的一份礼物。那是一条同心锁链。随礼物她还附了一封简短的信。在信中季晓云说道，自己目前已经升任为公司的一个部门主管了，半年后还将会被调到与浩同城的一个分公司工作。那里，他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为了庆祝这个件喜事，她买了两条一对的同心锁链。其中一条送给她心爱的男孩，另一条自己留着。还有一段日子就到国庆长假了，她准备到浩的学校来看浩

    这是季晓云第一次主动提出来要到学校来找夏浩。以前夏浩曾多次让她来学校找他玩，但季晓云一直没答应。追其原因，她说怕同学们见了会笑话他找了一个乡下女孩做女朋友，从此小看她。她有时还甚至会劝夏浩如果遇到一个合适的优秀女孩就大胆的去追。她会悄悄离开的，不会怪他的。这个提意当时就被夏浩在回信中“痛骂”了一顿。从此，季晓云的心踏实多了。

    季晓云在外打工的这几年，并没有放下学习。她利用空余时间参加了自学考试，并且已经拿到了本科文凭。

    为了迎接季晓云的到来，夏浩将整个接待季晓云的方式和招待过程都在本子上计划好了。

    眼见着相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夏浩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够见到心爱的人了，就会不由得一阵傻笑。

    然而古人有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悲剧没有想到会在这对恋人身上降临。

    国庆节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季晓云带上早已准备好要捎给夏浩的礼物，早早地便向夏浩所在的城市出发了。

    就在季晓云走下长途客车向不远处马路边的公交车站台走去时，突然发现一个盲人正误闯红灯。此时，不远处一辆汽车正急驰而来。“危险——”季晓云冲上前，不顾一切地推开了那位盲人，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

    夏浩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感觉浑身的血都在迅速地向脸上和脑门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远远近近什么也看不清。他想喊，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塞着，唯有泪不停地涌出眼眶。

    夏浩赶到医院时，季晓云正在输血。

    “晓云妹，晓云妹”夏浩蹲在季晓云的床前痛苦地呼叫着。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季晓云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晓云妹，晓云妹”夏浩一边紧握着季晓云的手一边控制不住地流泪。泪水顺着夏浩的脸颊正一滴滴落在季晓云的手指上。

    “浩子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季晓云努力地挤出了几个字，然后泪水便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晓云妹，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去接你的，我应该去接你的”夏浩激动地自责道，样子十分痛苦。

    “浩子哥，你听我说，”季晓云一心只想说出自己临终遗言。夏浩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泪流不止地向季晓云点了点头。

    “浩子哥，我不能陪你了”

    “不，晓云妹，我不能失去你！我还没有报答你的恩情呢！”夏浩没等季晓云说完便又激动地叫道。

    “给我找个嫂子，我只能做你妹妹了对不起浩子哥”季晓云坚难地说道，然后示意夏浩将自己脖项上的那根同心锁链摘下来。

    “浩子哥答应我要好好活着将我这条送给我未来的嫂子”季晓云说完后慢慢地把眼闭上了，泪水却一直不断地向外涌。

    “浩子哥能吻我一下吗？”那声音只有心灵相通的人才能够听到。夏浩激动地点了点头。季晓云虽然看不见，因为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让眼睛睁开了，但夏浩相信她能够感觉得到。

    夏浩低下头，但唇还未碰到季晓云的脸，泪水便已落在了季晓云的脸上，并与她脸上的泪水立即汇在了一起。

    当夏浩的吻落在季晓云的脸颊上时，死神已先他一步带走了季晓云。夏浩那深深的一吻并没有让季晓云复活，但他相信他心爱的女孩能够感应到。

    夏浩呆呆一动不动地蹲守在季晓云的床前，手中一直紧紧握着季晓云那已经冰冷的双手。

    直到医生将季晓云的尸体推进了太平间！他才托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医院。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显得冷冷清清的一片寂静，像干涸了的河流。干涸了爱情的河流——不！爱的海洋是永远不会干涸的！听大海正在我的心中澎湃地喧吼着。她，我心爱的女孩就永远不会死！

    夏浩陪林婧逛完竹林子的第二天清晨——醒来时的他发现自已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手中紧紧地握着季晓云临终前交给他的那条同心锁链。他知道昨夜自己又在梦中见到了他的晓云妹。

    季晓云走后，夏浩曾发誓一年内绝不正眼看一眼一个女孩子，以此来祭奠他心爱的女孩季晓云。他做到了，但却一直做不到忘记季晓云。也许正是由于他忘不掉季晓云，他今天才会注意到林婧。是的，夏浩觉得林婧长得太像死去的季晓云了，不但她的外表，更主要是她内在的气质，这是一种无法模仿的东西。

    自从夏浩注意上了林婧，夏浩似乎就又看到了以前的季晓云。他告诉自己——季晓云并没有离他远去，她的灵魂依然在，那就是林婧！

    夏浩越是思念死去的季晓云，就越想见林婧，渐渐地他感觉季晓云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只是她又换了一个名字叫“林婧”而已。

    于是夏浩决定将季晓云交给他的那条同心锁链送给林婧，他要把那条同心锁链戴到林婧的项上。

    就在夏浩决定将同心锁链戴到林婧项上的那一夜，夏浩在梦中真见到林婧戴上了季晓云留下来的那条同心锁链，而正是从林婧戴上那条同心锁链伊始，夏浩和林婧的故事才真正的开始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