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兰抱得更紧了,她把头埋在宋甘宁怀里。宋甘宁想扳开她的手。李翠兰抬起头来哀怨地望着他。可能是丈夫刚去世,家境也苦难,李翠兰明显比别的女人朴素,一件打着补丁的外套,里面几乎没有衣裳,她的细腰半截露在外面。
粗布旧衣难掩风韵,虽然生过三个孩子,李翠兰的身材并没走样,她是桃花坪最苗条的女人,腰细股圆,身材高挑。由于她做姑娘时比较丰腴,现在这些衣服显得宽大了,让她看起来瘦得厉害。
“你坐在这里陪我一夜好吗?”宋甘宁说。
“求你了,你要我吧。”李翠兰几乎哭出来了,她慢慢解开纽扣,里面是一件满是窟窿的汗衫。有半只胸从窟窿里露出来,竟然那么坚挺,只是小一些。
宋甘宁抓住李翠兰的手不让她再脱。李翠兰觉得宋甘宁嫌她破烂,低声说自己洗过了,干净,是用野皂荚和着桃花瓣洗的。她把脸凑到宋甘宁鼻子下,让他闻闻。宋甘宁果然闻到一股清香。如果说刚才草了村书记的媳是出于保护自己的需要,现在对李翠兰他没有这个想法,反正睡和不睡,他都是今天晚上被桃花坪娱乐的傻瓜。
“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的孩子还在家里饿着。”李翠兰眼泪汪汪,楚楚可人,她娇弱的模样差一点打动了宋甘宁。
宋甘宁给她泡了一杯麦乳精,这个东西在桃花坪几乎没出现过。李翠兰迟疑着,还是喝了个精光,那种香甜久久在她嘴里回荡。喝了麦乳精,李翠兰的脸色好看很多,甚至漾起一圈羞涩的红晕。她再一次投到宋甘宁怀里。宋甘宁被迫后退,正好退到床边,李翠兰踢掉子爬了上去卷过被子跟宋甘宁抱在一起。
李翠兰的手在被窝里摸索一阵,很快把宋甘宁的要害抓了出来。宋甘宁被桃枝和阿鲁媳撩拨过,那火一直都没有消去,也用不着让李翠兰多磨蹭,她缠着就要进。宋甘宁说自己还没有娶媳,不想这样。
“你看不起我,我喊人啦!”李翠兰说。
“别喊,别喊。”宋甘宁只好服软。
“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是来教我们娃的。我不该让你跟我办那个事,可我要是不办,村书记就会惩罚我,我的日子过不下去。娃会饿死的。”李翠兰哭了。
宋甘宁知道她的难处,像她这样的人家,没有了壮劳力,一年到头分到的粮食少得可怜,要是村书记再苛刻一些,挨饿避免不了。李翠兰以为宋甘宁同意了,把他往自己的中间拉,办这个事就像吃饭一样,她倒是没有觉得难为情。依桃花坪的习俗,一个寡只要办成事,可以抵得上一个月出工。
被窝里的李翠兰没有了破衣烂衫,反而更有女人味儿,她那可怜的身世也赢得了宋甘宁的同情。宋甘宁只觉得李翠兰的温暖和湿-腻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就要失在李翠兰的身体里。
月亮升起来了,照得桃花坪格外明亮,孩子们都被轰回家去睡觉。几个壮汉贴着祠堂的大门倾听里面的动静。村书记拿着大门钥匙踱来踱去,他暗中暴人在大水缸里滴下野漆树的汁液,宋甘宁被泡后,保管比麻风病人更难看。
“书记,成了不?”大牛凑过来问。自从桃枝被外乡人着手以后,他对这个事特别上心。
“再等等,等他弄过三番揪出来才好看。你听,都没有动静,李寡肯定着手了。”村书记说。
“哎,用不着等三番,这个教书老师瘦身瘦骨的,经不起折腾,能办个两次顶天了。”大牛说。他说得很响,等待看好戏的男男女女都笑起来。
村书记对大牛低语一番,大牛心领神会,带了一帮壮汉打开祠堂的门冲进去,到了院子里,只见李翠兰坐在台阶上。
“你把事办成了吗?”大牛问。
“办成了,也没办成。”李翠兰说。
“你到底啥意思?”大牛被李翠兰的话弄糊涂了。
村书记见没动静,走了进来。李翠兰说宋甘宁屋里有女人。村书记的眼睛睁得老大,他带着大牛冲到宋甘宁屋子前用力敲门,想看看哪个狐狸精破坏自己的好事。
门开了,走出个二十好几的女孩子。
村书记一看愣了!满肚子怒火翻腾到喉咙头又被他强压回去。在宋甘宁屋子里的女孩暴赵大杏,乡书记的外甥女。二十好几了还没嫁人,十打十的剩女。不是桃花坪的男人不想娶她,也不是赵大杏长得难看,只是赵大杏不愿意嫁在桃花坪。可别地方的男人又不想娶桃花坪的女人。
乡间有个俚语:嫁人不嫁桃花坪,娶妻不娶黄土岗。黄土岗即使桃花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