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白净脸庞,奈何眉宇间总带着骨子下作意味,瞧来颇为别扭。
男子见他打量自己,嘿嘿一笑:“小兄弟别误会,我过来只不过与你打个招呼,你来采花,我来盗宝,咋俩干的一样买卖,可不要自相斗了起来哦!”岳航一愣,旋即明了。
原来这人见他窥看一楼子女子,竟把他当做了采花的小贼,心下好笑,不露声色道:“日子寂寞,听闻此处美人众多,才来此寻些乐趣,不想竟遇了同道,小弟有理了!一会儿得了好处当予兄台共享呢!”
“好说好说!”男子笑容更甚,拍拍他肩膀道:“看你年岁不大,手法生疏,想必是刚出师不久呢!正好大哥也是此道老手,不若带你一程,也不枉你我缘分一场。”
难道自己就这么想采花贼么?岳航暗自郁闷,正要推脱离去,男子不由分说拉起他手来,带他窜入树影之内。
“小兄弟,先和哥哥去偷点东西,然后再来偷香也不迟”三转两转,两人来到一处库房前,男子对门前大批守卫努努嘴“兄弟,学着点”打怀里掏出一团黑丝来,握住前端一根银针狠狠掷了出去,无声无息挂上门檐之上。
又打怀里摸出一只小囊膜,用丝线缠了,然后上下甩动,那囊膜骨碌碌攀至门檐之上,紧接着又射出一枚细针,堪勘射碎囊膜,里面渗出丝丝雾气,霎时弥漫门前方寸之地。一众守卫没得一丝反应,扑通通倒地不醒。岳航暗赞,看来这人还是个厉害的偷儿,刚要赞他几句。
那人急忙忙拉着他冲到门前,边拿根铁线拨弄门锁边道:“兄弟,一炷香后将有侍卫巡过,我们要快些动手那!”
拨弄两三下,巨大铁锁应声而落,二人推门而入,反身虚掩库门,四下打量,库内也无多少布置,正前一处高案上摆了三个巨大箱子,男子两步上前,一一挑开箱锁,箱盖开启,明光闪耀,竟都是些明珰珍宝,有大若龙眼的珍珠,殷红如血的提子,玛瑙水晶应有尽有。
岳航出身富贵,真金白银也见了不少,此时却也给映花了眼,拿起一串珍珠来眨巴眨巴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
男子得意一笑:“兄弟,喜欢什么尽管拿,可别和我客气啊!这些可都是内司四处搜刮来准备讨好皇帝的器物,不拿白不拿啊!”自顾自抓了一把放在怀里又去翻看别处。在墙壁上来回敲打片刻,又搜出一处暗格,打开一看,立刻喜上眉梢:“找的就是它!”
岳航凑过头去,只见他手掌里多了一盏五彩灯盏,装似莲瓣,五片叶子含着细蕊,散发着斑斓柔和之色,似是烟水氤氲的霞光,不甚炫目,却让人神迷其中。
“这是东海异物五珍宝盏!”男子抽了块黑布将之裹了起来,牢牢挂再腰间,拍了拍傻愣愣的岳航道:“走了。
这便去偷香去了!”岳航回过神来,道:“兄台,等会若侍卫发现失了珍宝,必然大肆搜索,我看我们还是早些离去吧!”“还有些时间布置,待哥哥我帮你采一朵绝世的娇花!就当是最后一次见面的礼物!”那男子不理不睬,拽着他出了库房,一阵飞掠上了栋阁楼,不假思索便撞进一间屋子。
“最后一次见面?”岳航听得有些糊涂,正要打量这屋里布置,就听那男子哼声一笑:“既然要采花,自然要做好做花下鬼的准备。今次就叫你见识见识地狱里盛开的白莲,就当是给你送行吧!”越听越觉不对。
忽然腰际一凉,一股劲力已透体而入,霎时麻了半边身子,手脚俱都动弹不得,龇目瞪视,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男子拍拍岳航脸蛋,阴阴一笑:“怪就怪你命不好吧!”说罢把一颗蜡丸塞进岳航嘴里,提掌在他后颈一切,药丸咕噜一声滚落喉头。“你给我吃的什么!”岳航一不小心竟着了他的道,不禁惊怒万分。“放心吧。
也不是什么毒药,就是一种能让你暂时闭去全身气息的药物,一会儿药力自然会消!”男子提着衣领将他摆到高台上一处角落,用案桌边的纱帘简单绕了几圈,跳下案来查看。
这屋子光线本就昏暗,再加上角度隐蔽,若不特意去观察还真看不出有人被裹在纱帘里。男子对自己的布置甚为得意,拍着巴掌悠闲走到窗前,透过窗缝向外看了看,见一模糊白影缓缓走上楼来,又算了下时间,暗自点头,推开天窗窜上屋顶,嘴里兀自嘟囔:“臭女人,吃不到也要羞辱羞辱你!”
飞身远去。岳航药丸下肚,只觉身子仿佛没了重量,就像是灵魂漂浮在一层结界之内,无论怎么挣扎都脱不出这个范围,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遑论活动下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