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似乎很喜欢找她头发的麻烦!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盈美气呼呼的掉头抢回自己的头发,她怒视着他怒吼道:“你别老拉我的头发行不行啊?”
“行!只要你长点脑子,你说什么都行。”
“我长脑子?!”他在说什么啊?
“你有长脑子,怎么会听不懂人话呢?我不是说了,顶丰栈往那边走”他修长的手指往右边一指,脸上的表情摆明写着她很笨。
拜托,她才不是笨呢!她只是不想替他办迎新。
“我不去顶丰栈。”所以她老实说。
“不去顶丰栈?!”
“对,不去。”
“可你交钱了。”
“那是被你逼的,记得吗?是你抢了我的包包,拿了我的一千块。”他做的恶劣事若是胆敢忘了,她绝对会拿大榔头敲晕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学宫雪花扮白痴。
“不管你是基于什么理由才交那一千块,反正,你现在钱交都交了,不去白不去,走吧!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他拖着盈美,要她上车。
盈美却抵死不从。
“你别闹别扭了,这样很不讨人喜欢,你知不知道?”安孝文从没见过像她这么别扭的女孩。
向来只有女人哄他开心的份,他这辈子还没这般低声下气的求过哪个人,今天,他算是为她破例了,而她却还在拿乔,不领他的情。
安孝文可不觉得他有那个好脾气可以任由盈美摆布他的心情。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扛起盈美,将她丢上他的摩托车,哼都不哼一声,就骑着他的野马扬长而去。
而盈美她、她安全帽都还没戴好耶!
“干嘛?闹脾气啁?”安孝文看了盈美一个晚上,只见她气鼓鼓地涨着两个腮帮子,筷子却动都不动一下。
而他更奇怪,公司里的女人这么多,他偏偏要去招惹那个净会闹别扭、生闷气的人。
瞧她一个人待在角落,像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似的。干嘛呀?他是让她来迎新的,又不是要她来吊丧的!
安孝文抛开那群将他团团围住的女人,走过去捱着盈美坐下。“这里的东西很好吃,你不吃白不吃。”他替她拿了像山似的食物搁在她的面前,不停的鼓吹她,吃吧、吃吧!
活像她不吃就是对不起他似的。
盈美不禁瞪了他一眼。
在他的脸上有着他不改的痞子笑脸。
算了,为了她的耳根子清静,也为了对得起她那瘦扁的荷包,盈美负气地闷着头用餐,理都不理安孝文刻意的讨好跟奉承。只是,她怎么想都想不到,她乖乖的吃东西竟然也能生是非!
他一下抽气,一下哇、哇、哇的鬼叫着,让人想不抬头注意他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你到底想怎样?”盈美气愤地放下刀叉,生气地瞪视他。
只见他单手支着脸,以手托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笑吟吟地望着她。
他那模样看起来邪里邪气的,一副想诱拐良家妇女的不良表情,哼!他以为他摆出这样和善的脸,她就会被他骗了吗?
开玩笑!今天早上她可是亲眼目睹他吃干抹净,手脚利落且毫不留情的抛弃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耶!她没在他离她两尺远的时候,就一脚把他踢到天涯海角,已经算得上是对得起他了,此时他居然还有脸对她嬉皮笑脸?
他是没长眼吗?
哼!盈美瞪着他。“你干嘛不停的抽气?”
“因为我很讶异。”
“你讶异什么?”
“讶异你的胃口真好。”他以有趣的目光扫了摆在她面前的盘子一眼。
只见五个大盘子叠在一起放在盈美的面前,盘中空空如也。
原来盈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吃完安孝文替她张罗来的食物,而且,连带将他打算祭他自己五脏庙的食物也全给于光了。
她可真会吃呀!
安孝文的眼中闪着惊叹号,在他有生之年,还没见过有哪个女孩在他面前是如此放肆且恣意吃东西的。而令他意外的是,他目睹她如此豪气干云的用餐方式,他竟没有丝毫的不快,反倒觉得她的好胃口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安孝文眼里闪着笑意,而那笑意看在有心人眼里,盈美自动把他眼里的兴味解释为,她真像猪啊!
可恶!这个小人,他先是劝她吃,继而又暗地里笑她胖!
是,她是胖,那又怎样?他干嘛那么讨人厌,时时刻刻坐在她身旁提醒她这个让她伤心的事实?
“你可不可以滚远些?”
“不可以。”
她瞪大的眼似乎在问,为什么?
说也神奇,因为一向不懂女人暗示的安孝文,这次竟看懂了盈美愤怒的眼波正打着什么暗号。
他顺口回答她“因为没位置了。”
他根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盈美看看邻近的位置,明明还有几十个空位,他是眼睛脱窗了呀?竟然说谎都不懂得要打草稿。
不过,由他连说个谎都没什么诚意的情形看来,足以见得他甩女人的时候,肯定连句甜言蜜语的谎话也不愿意说。
想到这里,盈美便为他的女人感到不值。
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要一辈子伤心。
幸好她早在遇上他之前,便识得他的真面目,要不,以他那副多情又多金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依她以往的性子,只怕她早就不明不白的暗恋他一辈子了。
盈美实在为今早那幕小小的意外感到十分的万幸。
为了庆祝自己能摆脱魔掌,盈美又扒了只虾子放进她嘴里。
她爱吃虾,安孝文看得出来,因为,打从她一坐定,一双眼珠子就直盯着前头的蒜泥虾猛咽口水。
见她口水咽得凶,他忍不住帮她夹虾,甚至剥了虾壳一一送进她的碗里。她不知感恩,倒是摆出一副他很烦,还要他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的嘴脸。
“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安孝文顺手又挑了一只虾送进她的碗里,还以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的两颊被食物给撑得鼓鼓的,嘴角还沾着酱汁。
安孝文一向不怎么欣赏不美的事物,偏偏盈美此时嘴角沾着脏东西,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你的嘴角有东西。”他用食指比比自己嘴的右边。
盈美拿着纸巾连忙往自己的嘴的右边擦拭。
“不是右边,是左边上面一点太上面了,下来一点不对、不对,哎呀!你怎么这么笨?算了,我替你擦好了。”
安孝文没什么耐性,几次跟盈美比手划脚无效之后,他干脆抽起两张餐巾纸,将盈美的头按向他,直接帮她擦掉嘴角上的酱汁。
她的头离他的心好近,近得她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盈美的心跟着心跳加速。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怎么他的手按在她的头上,却比直接按在她胸口来得让她脸红心跳?盈美的头昏昏沉沉的,人也在懵懵懂懂中,她似乎撞见了爱情的模样,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爱情究竟长什么德行,那个可恶的安孝文就把她的头给推开来。
他皱着脸、皱着眉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钝的女孩,连吃个东西都像个小孩一样。”
他皱着眉头的样子里有着他惯有的嫌弃表情。
盈美望着他,看见他脸上挂着不耐烦的神情,之前对他的意乱情迷,甚至是基于他好心才帮她擦酱汁的感激之心,顿时消逝得无影无踪。
这个男人
她真想叫他去死。
“哇!干嘛?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看见她突然变凶的嘴脸,安孝文吓了一跳。他不懂女人为什么总是能变脸像翻书一样快。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我对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吗?”
“嗯哼!”他用鼻子喷气,脸上依然挂着满不在乎的表情。
“因为我讨厌你无心释放的温柔。”她知道那只是他的习惯,但她不喜欢他那样。她是一个爱作梦的女孩,他无端端的对她好,只会让她胡思乱想,她不以为这样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她知道自己的声明无异是画蛇添足,他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开始嫌她胖、嫌她丑,虽然他现在的行为表现得怪里怪气,一点都不像早上她遇到他的时候那样,但像他这种长相俊俏,又会耍嘴皮子的男人肯定很受女人的欢迎。
他看惯了美丽的女人,肯定不会将她这只丑小鸭放进眼里。但她防的人是自己,不是他。
她怕自己如果没离他远一些,便会傻傻的掉进他的温柔陷阱,傻傻的为他痴迷,所以,她祭出她有未婚夫,希望他能离她远一点。
未婚夫!
“哦?”安孝文不动声色地挑起眉头,很高兴他们两个终于切入正题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好人。”
一个好人?!
这倒是安孝文头一回听人这么说他老头!
真是个有趣的说法!
“除了他是一个好人之外,他还是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温柔、体贴,跟你一点都不像的人。”盈美很自然的拿他跟安之年比。
而偏偏安孝文就讨厌这样的比法,他的嘴角很不自然地扯出一抹笑。
不知怎地,盈美就是懂他这抹笑里没有善意,她有预感,眼前这个和善的安孝文就快变不见了。
丙不其然,他冷笑没两分秒钟,便瞥了盈美的盘子一眼。
“你虾子少吃一点”
盈美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于是赶紧用两手紧紧护着她的盘子,要他别别觊觎她盘中的食物。
没想到安孝文并不是想吃她的虾,他是要说
“虾子的胆固醇高,你都那么胖了,还不停的吃,你不怕年纪轻轻就脑中风啊?”他果然嘴巴坏,而且,恢复本性后的他,那副嘴脸更让人恨不得扒他的皮,啃他的骨。
可恶!盈美涨红了脸,两手拿着刀叉,一副想跟他把命拼的模样,无奈,安孝文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撂下那句脑中风之后,便丢开纸巾,推开椅子,闷不吭声的掉头离开,那气愤离去的背影看起来像是足足吞了十吨的火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