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夫扫面面相觑的互视一眼后,齐将日光放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儿子身上。
在他俩兴高彩烈的回国并将花精灵画像放在地下室的古董房后,他们即叫了儿子下地下室一起看着画中裂纹处时有时无的莹光。
而在他们兴致勃勃的询问他是否在他们前往法国后的这段期间与哪位红粉知己陷入热恋?培德原本还算平和的脸孔却突然变得黯淡,怎么问他也不回答。
“呃,”罗杰轻轻的拍了何美芳的手“你们母子俩一向是无所不谈的,我想我先上去,你和他好好聊聊。”
“也好。”何美芳明白的点点头,在罗杰上楼后,她走到培德的面前静默一下后突然大叫一声:“啊”
“老妈!”培德受不了的瞪她一眼“干什么嘛!”
“招你的魂啊!”她没好气的回道。
培德摇摇头后,没精打彩的坐在位子上。
“喂!”何美芳拍拍他的脸颊大声的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啊?失魂落魄的,什么鬼样子!”
“老妈!”培德烦躁的站起身子“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不好!”何美芳肯定的回答“你看看这幅画,”她指着挂在墙上的花精灵画像“这难道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吗?让你这样失魂落魄的女人有可能就是花精灵啊!”“她?”培德嗤呵一笑“若真是她,那咱们就别玩了。”
“你在说什么?老妈怎么都听不懂?”牠是一头雾水。
培德定定的看着她闷闷的道“因为我们不适合,也不可能结合。”
“为什么?”她还是不懂。
“因为你儿子一看到她就丧失了人性,成了饿虎扑羊的野兽了。”他苦涩的回答。
何美芳突然诡谲的笑了笑“她这么有魅力?”她以手肘撞撞他的腰际“是哪一家的大家闺秀能让你这情场老鸟失去理性、兽性大发?”
“老妈,我是认真的!”培德翻翻白眼,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有着一脸好奇又兴奋的母亲。
“好好好!认真、认真!”她夸张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紧抿住嘴,双眉紧皱,坐姿正挺的定视着儿子。
见状,培德已不知该说什么了,而一腔的怨怼酸涩在面对天才老妈的这张夸张作怪的老脸后倒是很识相的闪边了。
“好了,儿子。”见儿子脸上紧绷的线条已缓和,何美芳也放松的解放了脸部肌肉,笑嘻嘻的对着他“跟老妈谈谈吧,想当年老妈也是在情场历经百战”
培德好笑的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谁都知道我的恋情是少得可怜,才会栽在你那无趣的老爸身上。”
她撇撇嘴又耸耸肩“算了,看在这次二度蜜月你老爸也终于将我视为“古董”级的疼惜陪伴的份上,我该知足了。”
闻言,培德忍俊不住再次一笑,有这开朗老妈在身边,他的心情是愉坑卩了。
“快说吧,别净是笑!”何美芳开玩笑的怒视他一眼。
收起了笑脸,培德将自己和羽荷之间发生的爱恋情痴娓娓道来。
随着故事的进展,何美芳的眉头是愈蹙愈紧。
说完了故事,培德苦笑了一会儿后从衬衫的口袋裹拿出一张纸条,将它递给母亲。
何美芳好奇的拿近细细阅览七月三十一日:扶桑体贴之美八月三日:玫瑰请多关心我八月五日:紫花地丁请重视我八月六日:勿忘草请不要忘了我八月七日:鼠尾草想念你八月八日:蔷薇爱八月十一日:紫阳花冷淡“这是羽荷在拿了大岩桐的第三天后陆续请人送过来给我的花,而后记录的则是花语的意思。”培德静静的道。
事实上,从收到硕大红艳的扶桑花开始,他的心没有一刻不想朝她飞奔而去。
“体贴之美”他并不能完全的解读她的含意,只是这个“体贴”对他而言有双面的意义。
在大岩桐的那件事后,他也曾静下心来好好的思想,当日哭得涕泗纵横的羽荷让他相信也明白了她绝不是拿花来嘲讽他的。
所以这个“体贴”有可能是她希望他能体谅她弄错了幽默之意,要不就是她体谅了他因情欲烧灼而失去理智的行为,总之这个体贴该是有让他们之间变坏的关系重新修好的意义存在。
只是,在三天过后,他未曾去看过她也未曾梢去任何响应的花卉,尔后,她又送来了玫瑰、紫花地丁、勿忘草然而,他仍一如开始未曾响应,因为在这些日子里,他仔细的考虑过了,纵然他爱羽荷,但是就他无法控制要她的欲望观来,他还是选择了远离她。
所以这些日子,他也再次与以往的红粉佳人恢复关系,享受没有负担的感情与爱欲。
而其中,许碧如的反应是最反常的,她不愿与他再次发展成为情人而是好朋友,而她也明言,站在好友的立场上,她要他坚定的去面对自己真心想要的女人,而不是再次在温柔乡裹寻求空洞虚假的满足感。
他懂她的意思,然而他不想再着一次羽荷充满怒意的眼眸对着他。
而羽荷在一一送来请他重视她的花卉后,也在昨天送来了意为“冷淡”的紫阳花,他知道她在埋怨他的不闻不问。
“培德,”何美芳唤醒了自陷思绪的儿子,她不悦的道:“你多少也该对羽荷有所响应啊!”“老妈,不用了。”他摇头叹息“我们真的不适合。”
“这话是你说的,也许羽荷就是想通了男生对性的基本需求后才开始送这一系列的花过来的。”她不暇思索的道。
培德受不了的重重拍了额头一下“老妈,你扯到哪裹去了?”
“我说的是重点!”何美芳自了他一眼“你们两个是因为“性”的观点不同而交恶的,所以这会儿羽荷愿意努力要重新赢回你的爱,一定是她想通了,否则她大可离你远远的,何必再来惹你这只野兽!”
“老妈!”培德再次受不了的大叫,老妈似乎觉得称呼他为“野兽”很有趣似的。
“我多叫你几声“野兽”你听习惯了就不会再在心里猛钻牛角尖了。”知儿莫若母的何美芳瞪他一眼。
培德高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不想多说了,反正那几天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的爱对白己对羽荷都是沉重的负荷,我不想再让自己深陷其中了。”
“懦弱!”何美芳拉开嗓门吼向往楼梯走去的儿子。
“别激我,老妈。”他回头看她一眼“你今天进门时有没有看到桌上的大理花?”
“有啊!”对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她怔愣了一下。
“那是羽荷今天差人送过来的,它的花语是“移情别恋”很显然的,她也察觉到我并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触了,而我呢,”培德牵强的扬起嘴角一笑“只想接受她这无言的控诉。”
“培德”何美芳心疼的看着儿子那张俊美脸上浮起的深沉悲哀。
“别说了,老妈。”培德抿抿嘴,吞下便在喉间的硬块“我的确打算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我现在也确实跟一群女人在交往“移情别恋”确实是很贴切的形容词,不是吗?”话未歇,培德即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楼去。
何美芳一人待在地下室,她定视着墙上的花精灵画像一会儿后,再将日光移回手上的纸张上,受化成痴的羽荷若真的是命定的花精灵她突然小有决定的点点头,要得到答案就必须让培德和羽荷重修旧好并真诚坦诉爱意,因为就只有如此,画上的五官才会浮现。
那她这上了年纪的爱神该如何做呢?
坐在一室的古董物间,何美芳是脑钝心钝,怎么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
“算了!先去看看这期新的playboy“补脑”-下。”她一步一步的踏上阶梯“处在道闲古董室里,连我的头脑都要当机作古了。”何美芳嘀嘀咕咕的离开了地下室。
由于怕错过花精灵画中浮现五官的过程,因此他们特将那幅巨画改乘豪华游轮全程注意,而航行近半个多月才抵台,画中却仍只现莹光。
罢了,她还是先让自己疲惫的身、心、脑都得到该有的休息后,再好好策画自己这一辈子中最不擅长的“红娘”一角吧。
羽荷安静的吃下营养师为她调配的晚餐,看着桌上陈放的钱道清淡却又营养的佳肴,一股酸涩感突如其来的直涌而上。
眼泪一滴一滴的直往盛满白珍珠般饭粒的碗里掉,她忍着不哭出声并吃了一大口的饭让硬咽的啜泣声随着饭粒吞回喉间。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在送去一种又一种期待重燃爱苗的花卉后,她得到的只是无声的冷摸。
他不冉在乎她了,近期的报章杂志都在报导他与之前的红粉再续前缘的罗曼史,而她渲个“旧人”则被戏称为“过去式”被摒除在牠的女友名单之外。
坐在羽荷对面的徐淑子食不知味的注视着泪如雨下的羽荷,这孩子的脾气委实太倔了:她在心中叹道。
自己普不只一次想再去找培德谈谈,但是羽荷却坚持要她刚插手管她和培德问的事情,只因明荷不想因自己“请求”而逼得培德不得不来着她,所以也不准自己代她迭那些示爱的花,反而雇请了快逅公司代劳。
事实上,她也已经好几伙经过培德的家门想进去和他谈谈,然而在思及羽荷坚持的话语后,她还是止步了。
放下了碗筷,羽荷抽抽噎噎的低声哭泣。
这些日子来,许碧如斥她笨拙及培德自贬受伤的语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脑海翻腾,而在孤寂为忤的黯淡日子里,她再次面对自己的心,正视自己心坎深处的声音#。牠是爱培德的,而生命中也没有人能取代培德的位置。
所以在以花语争回自己的爱外,她更加珍重自己的身子。
除了雇聘了营养师为牠的三餐打点外,她还请了专业的健身教练为她安排基础课程,以她身子能负担的运动训练自己这弱不禁风的身子。
地想真正成为培德的partner,不仅参与这个月底的单帆竞赛还有他的一生。
可是她已经不晓得该不该持续下去了?培德已心有所属,显然的,他也不想挽回她,她还需要如此努力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只是一天一天的度过白书,一天一天的啃蚀着伤心的寂寞,期待着有一天他会梢来一些温暖她心灵的响应。
“羽荷。”一条手帕忽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抬起头来却见到多日不见的林训民。
“他来了好一会儿了。”徐淑子在一旁难过的道“你连门铃声也没听见,而我除了去开门外,我也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
看着羽荷夫神恍惚的神情,她心疼啊!然而她又帮不上忙,而羽荷也不要她帮忙,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废人似的只能默默的看着羽荷难过受罪。
“一起吃饭吗?”察觉到自己满脸的泪痕,羽荷慌乱的拭去泪水。
“不了,我吃饱了。”林训民摇头道“你多吃些,别想太多了。”
一句温柔的话语将羽荷好不容易才吞回心中的酸楚再次翻滚而出,她只觉得眼眶再度泛红、眼睛灼痛。
“徐妈,”她拚命眨着眼睛,抑制蒙雾的眸子不再落雨“麻烦你将饭菜收一枚,我已经吃饱了。”
“可是你”徐淑子心疼的看着她才吃了一、两口的饭。
“真的,”她摇摇头“我吃饱了。”语毕,她转向一吉不发的林训民“我们到客厅去吧。”
“呃,那好吧。”他点点头。
一到客厅,林训民突然双手紧握住她的,斯文的脸庞也霍地蒙上一层阴影。
“训民”羽荷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放弃他了,好吗?”他低声恳求。
羽荷转开了脸,不愿回话。
“羽荷!”他移动身子再次面对她“他已经不爱你了,你还需要为他心伤?
为他掉泪?他不值得拥有你的爱!”他低声吼道。
“你不明白的!”羽荷挣脱开他紧握的手“我爱他。”
“你爱他?哈!”林训民的面色变得更为铁青“问题是他已经不爱你了!而我呢?”他嘲讽的大笑三声“我爱你两年多了,却因为你坦诚的跟我说我们水远是朋友而培德却是撼动你心灵的情人后,我就静悄悄的离开不再来打搅你,可是他现在呢?”
羽而无话。
“你不会不知道他现在是跟几个女人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作践你自己?期盼那种不忠的男人来爱你?”
“你”羽荷呆若木鸡的注视着一向温文的林训民突然扭曲变形的脸孔。
“你就是不懂珍惜我的爱,是不?”他狰狞的看着她“你知道商场上的人是怎么笑我的?”
羽荷呆滞的摇摇头。
“他们笑我花了两年的工大还打动不了你这个花仙子的心,而情场老手培德却花了短短的一、两个月就骗到你的爱后又甩了你,他为自己打了一场成功的战,不管在商场或情场上,我都是他的手下败将!”林训民恶狠狠的冷刺道。
“不,不是这样的!”羽荷害怕的注视着他。
“不是吗?”他冷酷一笑“每个人都知道我败给了他,大家全在我背后嘲笑我的失败,而眼中全是怜悯之光,你说!我到底算什么?”
“训民”羽荷惊恐的频摇头。
“我对你的爱会输给他吗?”他突然难过的哽咽起来“因为你的选择,我强迫自己要离开你,而现在他不要你了,你却仍巴望着他回来爱你,难道在这样相较之下,我对你的专心仍比不上他的花心?”
“不,不是这样说的。”羽荷勉强的摇头道。
“那你为何还一直送花去给他?让报章杂志对你这花仙子求爱的报导紧追不舍,大家好奇的想着看你是否能再夺回他的爱。”他强烈的质疑。
羽荷咬紧下唇不语。
“你应该也知道在报导中我被塑造成怎么样的角色,对!一个失败者!我被大众拿来常成茶余饭后嘲笑谈论的可怜虫,连我的父母都责备我没用,商场上赢不了培德,连女人方面我也输得这么凄惨!”他一宇一句的迸出话来。
“那是媒体乱说的,你何必在意?我们仍是好朋友”羽荷虚软的道。
“好朋友?”林训民愤懑的截断她的话“我对你的爱还是毫无意义可言,是不?”
“我”
“在我败给培德后,我也只能自嘲自己缺乏魅力,可是你难道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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