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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瞧着沈云倾,笑道:“倾儿腿不好,怕颠簸,这马素来听本王的话,还是本王牵着吧。”
本是随口说来的一句话。却不想很快传遍了将军府。
人人都道,建安王与侧王妃,琴瑟和鸣。
于是这恩爱越传越甚,竟是成了一段佳话。
很久之后,大楚盛行的玲珑节,因建安王疼爱建安王府之事,多有男子牵马,女子坐在马上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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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殊被严将军打的一身是伤不说,如今躺在屋中,实在是无聊的紧。听人通禀,建安王来了时,他兴奋了好半天。
出来见到楚修琰,压抑着兴奋,作揖道:“见过王爷。”
楚修琰知道他的心思,看向严将军:“将军,小王与子殊有事相商,不知可否与他出府一叙。”
“但请王爷做主。”严将军瞪了严子殊一眼。
严子殊却已经没空理会,牵了匹马,随着二人出了王府。
“你们再不来,我爹非关死我不成。”严子殊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骑着马与楚修琰并行。
楚修琰瞧了他一眼:“今儿本也要出府,顺便带上你。”
“出府……去哪儿?”严子殊看向楚修琰。
楚修琰叹了一声:“去质子府,找他要些好东西。”
严子殊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可是出了名的抠门,怎么会给你……”
楚修琰胸有成竹一般,笑道:“自然会给。”
瞧着两个人在这儿不指名不道姓的,沈云倾实在猜不出来。只是质子府这地方,住的都是各地封王的世子。
“要见谁啊?”沈云倾握着楚修琰的手,问道。
楚修琰也不瞒她:“岭南三公子,萧羽寒。”
“萧羽寒……”沈云倾嘀咕一声。
说起来,这个人她有所耳闻。
他的爹爹,是岭南镇南王的三公子,也是家里的小儿子,却是质子府中,唯一一位,不是世子的人。
岭南世子是他的大哥。
楚帝与镇南王萧昊是至交,过命的交情。特别允许镇南王世子留在岭南。
可到底礼不可废,才让小儿子萧羽寒来了锦城。
也因着这层关系,萧羽寒在锦城的日子可以说是十分舒坦的。
不说可以肆意妄为,也是没什么可约束他的。
楚修琰低头,吻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道:“岭南多奇药,治疗腿伤的药也是有的。”
原来,这一趟质子府之行,也是为了她的腿伤……
“其实……”沈云倾转过头,正要说话。
楚修琰却直接吻上了她的唇,虽然一沾即离,但是到底吻上了。
“咳咳!”严子殊在一旁,故意咳嗽了一声:“王爷,到了……”
沈云倾哪里还有空机会到了哪里,埋着头,不肯抬起来。
楚修琰大笑,下了马,牵着马进了质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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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中,萧羽寒正摆弄着他养的鸟儿。在石桌上撒着食,两只鸟在上面啄食。
看到几人过来,萧羽寒一拂手,两只鸟飞了起来。
他起身过来,轻笑:“哟,今儿怎么来了贵客。”
这是沈云倾第一次见他。
墨绿大氅,头发束起,倒是一表人才。
薄唇微抿,嘴角微微扬起,丹凤眼轻眯,竟有些妖孽的感觉。
“这位,就是沈侧妃吧。”末了,萧羽寒还补充了一句:“那位大梁的沈将军。”
沈云倾笑着倾身道:“云倾见过萧公子。”
严子殊走过来,一把捏上萧羽寒的脸,笑嘻嘻的看着沈云倾:“他哪是什么萧公子,叫他羽寒就行了。”
说着,又捏了两下。
萧羽寒也不反抗,待得严子殊放下了手,他才揉了揉脸颊:“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好了,你们两个都正经一点,别吓到倾儿。”楚修琰微微皱眉,说道。
“你们来这儿……也为了看看那位落魄的皇子?”萧羽寒看向楚修琰,问道。
“落魄皇子?”严子殊惊讶的问道:“谁啊?”
“还能有谁。”萧羽寒像看着白痴一样,看了严子殊一眼,这才说道:“大梁的皇子,梁意舒。”
梁意舒三个字……
让沈云倾大惊。
他竟然来了锦城做质子?大梁的皇子,竟然沦落到了大楚质子的地步……
不等她问什么。
只听萧羽寒说道:“喏,来了。”
回头看去。
梁意舒仍旧是月白大氅,虽然舟车劳顿,到底注意仪容。
除了脸上偶尔透露的疲惫,再看不出他竟然是跋山涉水赶路而来的。
他抬头,看到沈云倾时,眼中突然生起的光彩,让人无法忽视。
只是……他这样,却让沈云倾的呼吸一滞,慌乱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