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内,在一旁听的满头雾水的寒星这才走到她身边。
“琤儿,东方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她一下子没听懂他在问什么。
“他说的‘面对’,是什么意思?”他说着,眉头皱了起来,琤儿到底瞒了他什么?
“这个待会见你见了宫主,就会明白了。”
“琤儿?!”她愈不肯说,就愈可疑。
“走吧,我们到大厅去,别让宫主等我们。”风琤存心痹篇话题。
秋寒星气闷,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先到大厅,他倒要听听看,是什么样的难题让琤儿这么难以启齿。
等风琤和秋寒星进大厅后不久,东方情也将云流宫主请了出来。
即使一帘相隔,也可以很明确的看出云流宫主是名女子,这有些出乎秋寒星的意料之外。
“风琤拜见宫主。”听见声音,风琤知道宫主已经出现了。
“不必多礼,这位是秋悟山庄的少庄主秋寒星吧?”她转头问着一旁的陌生男子。
“在下正是秋寒星,见过宫主。”
云流宫主轻笑。
“花名满天下的风流剑客,偏偏招惹我云流宫之人,不知道秋公子是何用意?”她半讽半问的语气听不出真意。
秋寒星坦白以对:“因为我只钟情于她,想娶她为妻。”
“就一个花名在外的人而言,你的‘钟情’并不足以称为稀奇的事。”她的语气淡漠不已。
“没遇见风琤之前,我不曾真的动情。如果不是遇见风琤,我想我也不会动情。宫主如果信不过我对琤儿的真心,寒星不介意接受任何有条件的试验。”他见招拆招、不卑不亢地回道。
云流宫主沉吟了会儿。
“要娶云流宫的女子并不容易,所谓的代价也不是人人都付得起;如果你没有付出一切的心理准备,不如现在放弃。”
“我不会放弃的。”秋寒星涸葡定地道。
他娶琤儿的心意,怎么样也不会改变。
“想娶走本宫座下婢女,第一个条件就是那名男子必须也是云流宫之人,你能舍弃过去的身份,成为云流宫的一分子吗?”
听到这里,秋寒星蓦然明白了,他马上转向风琤
“这就是你刚才犹豫、不肯对我直说的原因吗?”
风琤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你认为我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迟疑着,风琤又点了点头。
“琤儿,你”她真的这么想,寒星差点想当场撞墙“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你就打算离开我、永远不再见我?”从之前发生的事,秋寒星已经相当明白,这个小女人为了云流宫可以忠诚到什么程度,只是她居然对他们的爱那么没有信心?!
“我”她低下头无语。
“你怕我不答应便弃你而去,所以你一直不说,等到现在别人来告诉我,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正好也省了负心的罪名?!”他太生气了,话到最后变成用吼的。难道他的真心在她心中这么值得信任吗?
“不是的!”两行清泪滑落风琤的脸颊,她低喊着“我不说,是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现实,万一你真的拒绝,我们就再也没有以后,拖到现在,是因为我想留住我们最后相处的时间,因为我根本根本不想离开你。”
风琤的泪一直流,还不断后退,最后被门槛的楼梯绊住脚,身子站立不稳便往后直直跌下去。
“呀”
惊呼还没有完,一双手臂及时圈抱住她。
“你终于肯说了。”低沉的嗓音恢复以往的温柔,平稳的在她耳畔响起。
她呆住,泪还挂在脸颊,却不解的抬起头,一时忘了刚才的事,不过有人可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不想离开我,为什么不早点说?”就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几乎等了一辈子。
“寒寒星?”
他抱起她站好,然后以熟悉的动作搂着,再度走回纱帘之前。
“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云流宫的一分子?”他对着帘幕之后的人问道。
“你擅长软剑,腰上的白光就是你不离身的配剑,‘剑客’之号并不是浪得虚名,本宫相信你有绝对的能力可以成为云流宫的一分子。但是,一旦进了云流宫,你就必须受到宫规的约束,不得有异议,你愿意吗?”
有能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旦成为云流宫之人,便得恪守宫规,不得违背,对一般人来说,这才是最难的。
他笑了笑:“我没有异议,一切但凭宫主安排。”为了风琤,他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因为一个风琤胜过所有的一切。
“在云流宫里,不论身份高低、不论男女,都只有一个伴侣,一旦选择了就不能改变,一辈子都要相守相借的过一生。你能做到吗?”
“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寒星看向风琤,这小女人现在应该明白,他是绝对不会放开她的吧!
“很好。”云流宫主不再阻拦“有关宫里的一切,风琤会详细的告诉你。如果你有任何不守宫规的行为,那么本宫将依宫规论处,这点希望你记住。”
“我明白。”秋寒星点了点头,又道“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琤儿的眼睛能不能医?”
云流宫主仔细看了看风琤,心念才一动,纯白色的纱帘突然被一道黑色身影侵入,送上面纱,而后黑色身影又不知消失于何处。
安好面纱后,云流宫主走出帘幕,她的娇小与年纪轻轻的模样再度震慑住秋寒星。
堂堂武林二宫之一的云流宫主,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吗?刚听声音他还不太相信,但现在
东方情拉着秋寒星退开两大步远,让宫主能仔细的诊视风琤的眼睛,好一会儿,宫主再度走回纱帘之后。
“如果风琤的双眼不能复明,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琤儿变成什么模样,我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如果她的眼睛治不好,我就当她的眼睛一辈子。但是我不会放弃,就算访遍天下名医,我也会想办法医好琤儿,一生一世无怨无悔。”他坦然道。
“寒星”这是她第三次听见他说这种话了,但这回她的感觉却特别的深。
“琤儿,不许说谢谢。”他轻轻抹去她眼上又要掉下来的泪“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我不要你的感谢,只要你以相同的情感爱我,不要再想着要离开我身边就够了。”
风琤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再掉泪,却止不住声音的哽咽。
“我爱你。”真的好爱他。
秋寒星眼睛一亮,紧紧的搂住她。
“我就知道我一定可以得到你的爱!”他如释重负叹道。虽然她之前已经说过,但现在再说一次的意义特别不同他觉得自己像得到了全世界。
已经没有什么再能阻止他们相爱了。他太喜欢听见她说爱他的语调,秋寒星决定以后要常常想办法拐到这三个字。
“咳、咳。”云流宫主忍住笑意轻咬了下。
一听见咳嗽声,风琤连忙回神,想挣扎他的抱搂,想起现在还有别人,她羞的连耳根子都红了。
不过秋寒星可不管那么多,让全世界的人知道风琤属于他最好,这样以后如果有人敢再打风琤的主意,他就“师出有名”了。
虽然听到风琤的真心话很高兴,秋寒星可没忘了刚才的正事。
“宫主,琤儿的眼睛真的医不好吗?”他语气里不无担忧。
“是比较困难,不过并非医不好。”现在天仇不在,只好由她充当宫里的医者了“待会儿我会让东方去葯库里拿葯,你只要按时帮风琤换葯,让她喝葯,十天后她便可以重见光明。”
“真的?!”如果真如她说的那么容易,那么为什么长安城里的大夫居然查不出病因?
“寒星,不可以怀疑宫主的话。论医术,宫主懂得不见得比南大哥少。再说,你不能拿外人和宫主相比,那是贬低了宫主。”虽然泛着红潮的脸让风琤的这番话少了一点气势,但秋寒星可没忽略重点。
他这才知道风琤对宫主的维护之心有多强,那是任何人都不许轻侮的,秋寒星突然有种预感,会不会以后他最大的情敌就是云流宫主?他开始觉得乌云罩顶了。
“无妨。”云流宫主并不在意“你们先回风雪楼休息吧,待会儿我会让东方将葯送过去。”
“多谢宫主。”风琤担忧着焰珂,想着还是问了“宫主,焰珂怎么了?”
云流宫主一顿:“风琤,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是把眼睛治好,其他的事你不必担心。我想,应该很快就会有焰珂的消息了。”
“如果有焰珂的消息,宫主能不能派人马上通知我?”她们四人情如姐妹,听到焰珂出事,风琤无法不担心。
“我会的。”云流宫主承诺。
“多谢宫主,风琤告退。”听见宫主的承诺,她才和寒星相偕离开。
一回风雪楼,确定这是风琤住的地方,秋寒星马上搂住风琤,低头便是一个缠绵又热烈的吻。
天,他好想念这种感觉。
这一路为了赶回来,除了吃饭、睡觉,他们根本没有其他时候可以亲近;虽然是两个人,但在秋寒星的感觉里,那根本不叫“独处。”
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娇嫩的唇瓣。
“寒星”她软软的叫着。
幸好他始终没放开紧搂着她腰的手臂,不然她肯定早跌了下去。
“终于可以吻到你了。”天知道他忍了多少天呀!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名正言顺”了。
听见他委屈的抱怨语气,风琤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他横眉竖眼的。
“对不起。”她很难忍住笑。
“你呀”舍不得怪她,那怎么办?继续吻她好了。
“寒寒星”这人想吻就吻,一点空隙都不留给她,害她想说话都变得好困难。
“什么事?”他不太专心的应道。
“为为什么喜欢我?”
“爱你。”他不满意的纠正。“爱”比“喜欢”更强烈,他对她,也许连最浓烈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
“好,为什么爱我?”她再问。
就是爱她了,哪还论什么原因呢?而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回答她这个问题。等她的眼睛好了,他还会为她创一套琴音中的剑法,那是不久前对她的承诺,也是只为她而起舞的剑。
“因为,”他低笑,缠缠绵绵的再吻住她,决定要加倍吻够好几天的分量“我就是爱你。”
因为,他永远不会忘记初见面的那个月夜,那个在月光下的她。
因为,那个乍然令他动情、进而想拥有一辈子的女子风琤,现在终于完全属于他了。
因为
就是爱她。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