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敢让自己去回应他的每一次试探。
“你永远是最了解我的人。”他的手指隔著衣袖拂过她的粉颊,喜见她脸上忿怒的桃红。“我可以马上解去他身上的极阴命格,不过我要你现在就对她们四人施行移形之法。”
“我何必要听你的话!”白芙蓉瞪著他愈形妖美的脸庞,忿忿说道。
“你怕移形之法失败吗?今日失败和明日失败,都是失败。”黑啸天冷笑。
“我不会失败!”她用力跺脚跺在他的脚上!
“不会失败又何须介意今明二日之差别?”
黑啸天将她的身子转下方向,让她看清楚秋枫儿脸上的忧色:
“你该知道当你施行了移形法之后,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才有法子解去他身上的极阴命格。然则,你也该知道这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白芙蓉垂下颈沉默不语,为什么自己如此无能!
“若你们现在要行移形之法,要花多久时间她们才能回来?”魏无仪捕捉到白芙蓉脸上的默认,严声问道。
“马上。”黑啸天回答,笑容诡谲。“把你们的四座鼎拿出来吧!”
在其他人人屋取鼎之际,黑啸天走到莫腾面前,口中喃诵著无人听懂的密咒旁人只知道黑啸天妖惑俊颜上的神情愈形妖美,旁人只看到黑啸天的红瞳像燃烧的火一样地明亮到让人不敢直视。
莫腾陡地转过头,脸色苍白地紧握住秋枫儿的手掌
一股凉意自他的头顶窜起,陡地钻入他的经络,随著血液在周身百骸钻行著,他的全身像被冻结在千年寒冷之间,连皮肤都被僵凝成青紫寒色。
秋枫儿颤抖但用力地包裹着他的手,只盼能给他一丝暖意。
莫腾浑身开始不住地颤抖著,在针刺刀割的痛苦下,他扭曲的脸孔陡地呕出一口紫血,整个人摊倒在地上,再无力动弹。
秋枫儿的指尖抚开他唇边的紫血,轻柔地将他拥入怀里,什么也没说。
“化解了。”黑啸天伸出掌心,将一丸紫黑色往一棵绿竹弹去
绿竹,碎成片片。
“我没事”莫腾躺在秋枫儿的膝上,激动但虚弱得无法多言。四目缠绵地交接,全是比言语更绵长的爱恋。
“施法吧!”黑啸天命令地说。
秋枫儿轻柔地理好莫腾的发丝,起身与其他三女分坐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鼎分立于其后。
白芙蓉立于四人所围坐出的方形之间,正低头默诵著咒语。
一道芙蓉花痕浮现在白芙蓉的额间,一阵花香传来,无数个纤柔如花的手势在纤纤素手下被逐一拈来
四道光从四座鼎徐徐亮射而出,一道柔光春风般拂过范青青、沙红罗、秋枫儿、楚冰之后,终而聚集在白芙蓉的指间,随著下咒手势的高低而或明或亮。
终于,光束在四女周遭筑出了一道光之墙。
莫腾的心头猛刺上恐惧,他挣扎爬起身,一道巨大的闪光却让他不得不闭上眼。
再睁眼时,牡丹花状的光环中,除了白芙蓉之外,空无一人!
“秋儿!”
莫腾惊喊出声,直扑向前的身子被黑啸天以一记掌法挡住
忽地,花形光环,碎成片片!
四名女子重新端坐回原地,白芙蓉原可曳地的长发顿缩为及肩的长度,一脸的苍白憔悴。
楚冰扬眉浅笑,被杜云鹏、杜少君抱了满怀。
范青青不解地皱著小脸,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板著脸孔的魏无仪紧拥入胸前只让她听见他的心跳有多急促。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楚朝歌笑开了一张潘安俊颜。
“难道你巴不得我在那多待上十天半个月吗?”沙红罗嘴不饶人,身子却已偎入楚朝歌敞开的怀抱里。
“秋儿!”
莫腾掏心挖肺的痛吼让情意缠蜷的情人们全停住了动作。
一张粗犷的面容枯槁地望着怀里毫无气息的白衣人儿,一双巨掌战栗地搁置在女子毫无心跳的胸口上,一对结实的臂膀拥她拥得更紧,却再也无法偎暖她冰冷的肢体。
一双阗黑无光的眼满溢了伤心欲绝的水光,那是出娘胎之后便不曾出现在这男子眼中的泪水
“怎么可能会这样”白芙蓉神情恍惚地想走向秋枫儿,但虚软的腿却摊卧在地上,无力可前进。
“我给你的挑战是东西怎么来,你就得原封不动地送回去。”黑啸天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芙蓉的无助终于,她的世界只会有他了!“楚冰在取得鼎时,鲜血曾与杜云鹏相容,已非幽都之人体质。范青青怀了魏无仪的骨肉,怎能再回姑射山。四人之中既有两人改变了体质,纵然你的借鼎使力之术练得再好,也无法将两
蚌已非那个国度的人给硬推回去。不过,这两人与沙红罗之前就已幸运地找回了她们的灵魄,回国与否都无关紧要。不幸的是秋枫儿。”
黑啸天的语气没有同情,有著只是算计:
“秋枫儿原就少了一丝灵魄,现今又回不了华胥国,魂魄而今正往死亡之都飘去。这命,你如何赔?”
“把她还给我!”莫腾猛抬头死瞪著白芙蓉!
白芙蓉垂下眼,一滴泪珠滑下脸庞。
“啊!”莫腾的痛喊穿透众人之心,范青青掩耳躲入魏无仪的怀里,不忍再听。
“救她!”白芙蓉伸手拉住黑啸天的衣摆,脸上尽是不顾一切的神情。
“我为什么要救她?”黑啸天美丽的唇妖惑地抿起。
“为了我。”白芙蓉发颤的喉音,像似即将被推落深渊的罪人。
“秋枫儿若醒来,你便是我的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