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成真了!”
深邃眼眸中传来的火焰帮助孙和奏了解身下男人意有所指的语意,同时察觉身下抵着的不安分。
“大色狼!”她娇嗔。
“小姐,我可不是什么圣人!”他抗议。
落地窗外,两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在主人们的潜移默化下,也有样学样的上演着另一出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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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姐,楼下有你的快递喔!”
“哦!请等一下。”
孙和奏挂掉和楼下警卫的通话,检视一下身上的运动服,没有太邋遢。
“不可以调皮!”她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两只猫咪发出警告,将它们赶进属于它们领域的阳台。
快递?谁会寄快递来?她满脑子疑问。
她意随心至,才想着要赶紧下楼,右手便急着拉开阳台的纱门出去,悲剧在霎时间发生。
“噢!”瞬间拉开的纱门和她柔嫩的鹅蛋脸对撞。
呜好痛!疼得她控制不住泪水就这么无声无息掉落,捂着鼻梁、人中和上唇,她大声哀号以减轻痛楚,引来两只猫咪好奇的观看。
“喵”
好一会儿,疼痛止了,她轻碰嘴唇,发现并没有流血,才出门。
“叮!”电梯门打开。
“王伯,我来拿快递。”她开朗的跟警卫打招呼,扯动了嘴唇。好麻啊!罢被撞的地方开始发热发麻,但因为伤势根本称不上严重,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
“哦!这边,快递公司的人在这儿。”
“请问是孙和奏小姐吗?”快递公司人员穿着宝蓝色制服,上头印着闻名全球的快递公司名号。
“我是。”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益发灿烂,制服上的英文字让她回想到电视上把人拉进卡车里的广告。
她一向就觉得那广告有趣,不过今天倒是头一回从别人手中接过这种快递包里。
“请在这里签个名。”
“哦!好了。”她飞快签下名字,看了手中的包里。
从澎湖寄来的?她笑出声音,知道是谁寄的了。
天!不过是在澎湖,还用得上国际快递吗?而且这里面铁定不会是什么急件。
“王伯,谢谢你,我上楼了。”
回到家,她坐在地上,背倚沙发,囝囝一跃蜷在她腿上,仙女也来凑热闹,伏在她后脑勺的沙发。
到底是什么?她开始好奇了,随着封条的揭开,她更有些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录音带?录影带?反正就是那一类的,当中还掉出一张纸卡。
懒虫:
我房间床头旁抽屉里有一台dv,用那个来看这带子,不会的
话,自己看说明书或问人。
我现在人在澎湖的饭店,过两天就回家。
不多说了,自己看带子就知道了。
对了,记得照顾好猫咪!
大火龙
“记得照顾好猫咪!”孙和奏怪声怪调的模仿翟日烺的声音。
心中可以想见他在写这句话时的神情,肯定对两只被留下来给她照顾的猫咪放心不下。
“搞什么鬼?还特地寄带子回来!”以前出差他不曾这样过。
看到寄件地址在澎湖,她就知道是他。
前天翟日烺又开始他坐飞机洽公的生涯,不过这次不远,只到隔壁的澎湖。
听说有间知名连锁饭店的大企业在评估到台湾设立渡假休闲饭店的可能性,让她诧异的是地点竟不是选在台湾本岛,而是近来观光业开始蓬勃发展的澎湖,原因是整个岛屿的面积小巧,当日便可来回全岛,有蔚蓝的海洋、洁净的沙滩,比起台湾更有遗世独立的意味,静谧又不落后,用来作为渡假的地点可谓之首选。
本来这是不甘他们三兄弟的事“群花乱舞”的业务涉及范围跟娱乐、饭店业扯不上干系,但听说饭店大老的意愿若决定后,饭店前面将规画一块大花园,花园大小、主题,由于地点未定的绿故,也跟着留待稍后决策。
可对方希望将花园的规画也加在地点评估的项目中,于是翟日烺飞去澎湖。
接洽业务属他职责所在,之前翟日微已经先去看过澎湖的地理环境、天候、土质等等条件,然后三兄弟做出的企画案,由翟日烺单枪匹马去发表。
孙和奏看过纸卡,兴匆匆像个深信圣诞老公公来过、从袜中找着礼物的小女孩,眼瞳中星光闪烁,跑到翟日烺房间翻找。
“说明书呢?骗人!没有说明书,该死!”
苞野蛮人相处久了的结果就是被同化,粗话在最生气的一瞬自然溜出口。
她不信邪,埋首翻遍自己认定大火龙可能会把说明书收放的地方。
他都录了些什么?她开始径自揣测。
懊不会是录了五十项猫咪照顾守则?不会吧!这样的想法让她头皮发麻。
还是澎湖的野生花草实录?嘿嘿!她苦笑,希望不会“好的不灵坏的灵”
孙和奏就是不会把那带子想成是什么罗曼蒂克的内容,毕竟没有看过会唱情歌的恐龙。
“喂!涟襄,你在哪?方便说话吗是喔!我有问题问你嗯!你会用dv吗?”孙和奏头一次为自己是个机器白痴感到困扰。“教我好吗厂牌和型号我不知道耶!要看哪里?”她搔搔下巴。“拜托啦!我是机器白痴嘛!”
有求于人时要懂得低声下气,必要时贬低自己也在所不惜。
“我看过录影带吗?当然看过啊原理是相同的嗯!接到电视上线?有红、黄、白三色的那个吗然后呢?”
萧涟襄开始生平第一场“电话”远距离教学。
孙和奏挂上电话后,开始自己摸索,一切都按照萧涟襄教的步骤进行,电视上蓝色的等待画面出现了其他影像。
等等!她突然按了暂停键,往阳台跑去。
炳!“来!我们去看爸爸录了什么?”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赶两只猫咪出阳台。
开头画面有些微晃动,执镜的人后来才稳住手势,画面上有一片浅浅的蓝,偶尔有几片白飘过。
“先生,不好意思,再过十分钟我们就要降落了,可以麻烦你收起摄影器材吗?谢谢!”
电视前的孙和奏笑出声。真模!
画面有短暂的黑白,然后影带中的绿树、天空、房子开始往后倒退。
他在车上!她知道,忽然又出现了男人的声音。
“现在在去饭店的途中。”
“啊?什么?翟先生”
“不,没有什么。”
他在搞什么?至今孙和奏还是一头雾水。
然后又换成了室内景,孙和奏猜测是翟日烺下榻的饭店房间,然后摄影机移向窗外照了窗外的景,这才终于移到他的脸。
“嗯!咳咳懒虫,我现在到了饭店的房间咳!外面看得见海洋,在天海与地面交界的那一面空白处,如果企画案成功的话,那里会有一片我们规画的花园。”翟日烺的神情不自在,分明不习惯对着镜头说话,频频用干咳掩饰窘境。
“喵喵”猫咪从电视上看见熟悉的人影,不断对萤幕嘶叫,仿佛不满平日负责陪他们玩耍的主人躲在个小盒子中。
“哈哈哈!”孙和奏笑得更大声,终于懂了翟日烺的怪异举动。
原来她猜想的内容都错了,这带子呢嗯!应该要叫做“澎湖观光景点简介”沿途照的都是风景,虽称不上浪漫,但好歹这男人还是很认真的想跟她分享景色,试图让她如同身历其境。
“哈哈!”她忍不住笑了几分钟,投射在瞳孔上的景色不断更换着。
好吧!她很感动,这几日突然又变成一个人的失落感,多多少少因为这个意外惊喜而平复。
他何时变得这么体贴?回来再逼问他ida从哪来的。
“猫咪,瞧!爸爸又出现啰!”她腿上揽着两只猫,指着电视上二度出现的脸孔。
这次翟日烺的神情更僵硬,似乎有些难为情,抓了后脑勺的头发两下。
他又要干嘛了?孙和奏心想。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不自在,一向他都是信心满满、傲气十足,何时有这么犹豫不决的神情?
她扬起秀气柳眉,期待他开口。
“我后天就回家了,我发现每次你喝醉酒,还有有时作恶梦,都是你最诚实的时候会偷偷说一些话”
她心一震,对于自己男人在镜头前的吞吞吐吐,胸臆间的跳动有些志忑。
她该不会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像是在梦中对他骂脏话?或下意识踹他?所以他平日不好意思说,还特地婉转的录影告知她?
“但以后有我陪你了,别再因为寂寞躲起来偷偷哭泣了,好吗?”
音响发出嘈杂的声响,画面回归黑白,带子到此结束了。
孙和奏瞪大两眼,楞楞地定在电视萤幕上,连猫咪什么时候离开她也没察觉,泪水不小心滚出眼眶,落在绒毛地毯上。
这男人让她无话可说,他的表白突然拨动她心上的某一根弦,一重重、一层层来回震动她,无以复加。
他了解她的脆弱一事,让她长期隐瞒不说的寂寞昭然若揭,此刻除了脆弱的情绪爆发而让她落泪,还有更多的情绪是为这男人心动。
若之前她还有什么犹疑,却可以在此时清楚的说她爱他!爱这个总是嘶吼的男人,爱这个脾气暴躁却体贴关心她的男人。
她以为这么骄矜、爱面子的男人,不懂得说什么好话,他的行动就能表达一切,即使粗声粗气,她都还是能体会到他的疼宠、在意,可原来他还是有了意料之外的举动。
完全明白方才画面中的他为何会那么无措,甚至紧张了。
她没有否定过爱情,即使母亲出轨给了她和哥哥打击,让她对婚姻却步,可始终觉得“真爱存在”否则不会一直有那么多伟大的作家、诗人、艺术家歌颂爱情。
她怀疑的只是爱情的保存期限。
“永远”只是大家口耳相传,却终究没能亲眼见过。
必于寂寞,从懂事以来便如影随形,习惯后倒也能笑看寂寞;她的笑容太灿烂,没有人想得到她也曾蒙在被子里哭过。年轻时常以为最寂寞的就是她,成熟后发现这两个字是人人皆有的感受。
于是,她以为自己隐藏得比谁都好,然后自在生活,倒也清幽闲适,可其实原来有人明白呵!
她小心翼翼将快递送到的录影带从机器中拿出,珍视地贴在胸怀,在冬阳微微露脸的下午,一个人独享这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