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兰又抱怨道:“哪有这样不懂规矩的人!”
她一双眼睛又看向那青衫男子,才知道他是胡家的大公子,明明这大公子更英俊更不凡,为何偏要把她说给二公子?
一定是刘氏不怀好意!
王听兰下意识这样猜想。
这时,又听那姓黄的灰衫男子问:“胡兄,有件事黄某不明白,你都还没有娶妻,为何你二弟要先娶呢?”
胡大公子叹了口气:“黄兄,你也看见了,我那弟弟……性子一言难尽,能帮他先说了亲事,我才放心啊。”
灰衫男子点了点头,说:“确实。”
两人略过这件事,便开始赏菊,不知怎么便作起了诗,那胡大公子出口成章,更是一下就掠夺了王听兰的芳心。
王听兰咬着唇瓣,对周姨娘说:“姨娘,你看,明明是这位胡大公子更好一些,刘氏却故意将胡二公子说给我,分明就是想害女儿一辈子!”
周姨娘这时候也有些摇摆不定,她道:“区区一面,也说不得什么,万一这胡大公子品行不好呢……”
“这有何难,一试便知。”
趁着那灰衫公子小解,只留胡大公子一人在那的时候,王听兰眼珠子一转,看了眼自己腰间的荷包,顺势从桃树后走了出来。
她看见胡大公子,先是故作娇羞的用帕子掩面:“不知公子在此,小女子这便离开。”
那胡大公子见躲在桃树后的姑娘竟然如此貌美,忍不住笑着说:“不不不,是在下唐突了佳人,姑娘想来赏菊,我这便回避。”
这回答的有礼有节,让王听兰心生好感,一点儿也不是孟浪之辈嘛。
她轻咳道:“小女子不懂什么赏菊,对于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好东西自然给会欣赏的人看,我又怎能煞公子风景?”
胡大公子心想,这女子倒有点儿意思。
于是笑着说:“最好的风景,不是面前的绿菊,而是绿菊旁的佳人啊。”
王听兰明眸一转,看了眼对方,只觉得越看越顺眼,就连听到这夸赞的溢美之词,也忍不住更生欢喜:“公子说笑了。”
她又福了福身子:“小女子不打扰公子雅兴了,这便告辞。”说完,王听兰便在转身的一刹那故意落下荷包。
谁知道没走两步,那胡大公子立刻追上前捡起,拦在王听兰身前,将荷包递给她:“姑娘,你钱袋掉了。”
王听兰看了眼腰,这才掩嘴惊呼:“多谢公子,要不是公子提醒,我娘亲给我绣的荷包便要遗失了……”
“路不拾遗,此乃读书人应做之事。”胡大公子朝她一笑,一双桃花眼,勾人至极。
王听兰接过荷包,低头柔柔一笑,露出最美的一个角度:“公子当真满腹诗书。”
“姑娘也是蕙质兰心。”
互相的恭维,两人听在耳朵里却格外的舒坦。
王听兰告辞后要走,那胡大公子突然主动说道:“在下乃工部员外郎胡达君长子,胡鸿轩。斗胆问姑娘是哪户人家女儿,芳名为何?”
王听兰扭头看他一眼,随即抿唇笑道:“不告诉你。”
便拉着丫鬟快步离去。
这个回答既可爱又调皮,让胡鸿轩听的心里像猫爪一样。虽然家中已经有三房美妾,可也丝毫不妨碍他对王听兰的喜欢。
过了一会儿,小解完毕的黄公子回来了。
他看胡鸿轩眼泛桃花,忍不住问:“胡兄是看见什么花了?这么高兴?”
胡鸿轩拍打着手里的折扇,笑眯眯道:“比花还娇。”
再说王听兰。
她接触了一下胡鸿轩,也觉得春心荡漾,比之以前见过的晋王世子等人,还要高兴。可一想到自己要说亲的对象是胡鸿轩的弟弟,王听兰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拉着周姨娘的手,道:“姨娘,你方才也看见了,那胡大公子我觉得比那胡二公子好多了。”
“是这样,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又知道那胡二公子是什么东西?!姨娘你就这么放心刘氏给我说亲吗?”王听兰不乐意的转过身。
周姨娘这时也犯难了。
那胡二公子虽然呆呆木木的,可看着也还算老实。这胡鸿轩能说会道,挺讨女孩子欢心,可男人太会说话,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也怕刘氏故作大度,其实是挖了坑给她们母女跳。
周姨娘不相信刘氏,便只有相信自己。
思考半晌,她才对王听兰说:“不急,再想办法与那胡鸿轩接触接触。毕竟是你一辈子的事儿,姨娘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