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杀完人,不用再回院子里竖立木桩,也不会有小女孩儿跟在他身后,举着香喷喷的糖炒栗子叫他四哥。
经过这么久的测试,晋王也对他越来越满意。
他甚至当着燕云十八骑别的人说:“你们都该以萧秋年为榜样,不需要溜须拍马,不需要废话连篇,快速利落的完成每次任务,就是最好的证明。”
每当这个时候,萧秋年都面无表情。
是人总会嫉妒,燕云十八骑里面又不是素质有多高的人,他们偶尔会来找萧秋年的麻烦,萧秋年都游刃有余的配合一杆银枪,将找麻烦的人打回去。
一次比一次下手狠辣,到了第三次,一个姓龚的被打断了双腿,便再也没人与他作对了。
大多数在晋王手下做事的都绕着他走,除了司空妙手。
司空妙手偷偷观察过他好几次,这一次总算忍不住上前,低声道:“你的功夫是在哪儿学的?”
萧秋年虽然不想搭理,可每次想到王锦锦的交代,还是接了他的话头:“无可奉告。”
司空妙手也习惯了,立刻跟上前说:“你的功夫我见着眼熟。”
萧秋年不理他。
“我绝对在哪儿见过。”
萧秋年还是不理他。
“你认识赵翰飞吗?!”
萧秋年脚步一顿,看了眼司空妙手:“你认识他?”
司空妙手狡黠的笑了笑:“说不上认识,就十多年前在清凉山见过一面。来凤阳关之前,才听江湖上人说他死了。”
“怎么死的?”萧秋年神色晦暗莫名。
司空妙手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十多年前就听说他金盆洗手躲仇家,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死了。可惜,可惜,他人还是不错的。”
萧秋年皱着眉头,随即低下头,不再与他交谈,大步流星的离开。
司空妙手没想到他又跑了,忍不住喊:“你既然知道赵翰飞,就应该听说过‘紫音九堂’吧?!”
萧秋年头也不回道:“没听过。”
随即便消失在对方的视线当中。
司空妙手抓了抓头发,觉得奇怪,可萧秋年的性子不就是这么奇怪么。
还没等他找萧秋年问个明白,萧秋年就突然从晋王的院子调走了。
萧秋年对于自己能这么快的离开,也感到奇怪。
他对晋王说:“难道王爷对我就如此相信?”
晋王微微一笑,穿着布袍也贵气逼人:“你是聪明人,一般对聪明人不需要解释太多。这快半年的时间,你通过了本王的每一次考验,从一开始,到寻找根本不存在的玉翠天香,以及每一次任务,你都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萧秋年看着他,没有立刻接话。
晋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本王方才说你是聪明人,因为我觉得你清楚本王的目的。”
萧秋年看了眼窗外,窗外是戈壁,一望无垠。夕阳挂在地平线上,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不过如此。
他指着外面的天地,淡淡道:“那应该就是王爷的目的了。”
晋王哈哈一笑:“果然聪明。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本王又为何煞费苦心的创建燕云十八骑?十八骑要替大元江山征战,要驱除蛮夷,巩固河山,便也是在为本王征战!”
没有外人,只有他们两个,晋王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勃勃。
他又道:“父皇一共生了八个孩子,夭折了五个,如今只有本王和成王,还有一个远在燕京的平王。太子皇兄死后,父皇一直没有再立储君,他在想什么本王不关心,成王和平王在密谋什么本王也不关心,本王只关心现在手中掌握的,以及经后能掌握的!”
晋王伸出手,狠狠的握成拳。
他随即负手而立,凭窗眺望远处,道:“大元重文轻武,这是最大的错误。本王戎马半生,知道江山永远是马背上打下来的……萧秋年,本王要你三年之内,靠着突厥犯乱,立下战功,且手握兵权,你能否做到?”
这一点,萧秋年已经猜到。
大元王孙不得屯兵,这是祖传下来的规矩。所有将士兵权统统受皇上直接任命,一来巩固皇位,二来使子孙不敢造反篡位。
晋王野心勃勃,他始终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而拿住兵权,也是萧秋年来边疆的目标。
文官如何与武官斗?当拥有了绝对的权利,他一张嘴再厉害也是无用功。
好在此时的晋王觉得靠毒药挟持了自己,那么,在凤阳关的这三年中,他为了自己,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
互相利用,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