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去了。
王锦锦整日待在家中,别着一朵白色麻布花,疯了般的看曾经看过的医书。
没有一本书上,解释到刘氏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可王锦锦并不灰心。
与此同时,她也派了大量人力去寻找有关神医戚古的消息,她要找出刘氏的死因,更要治好萧秋年身上的剧毒。即便前路茫茫,她也不会退缩。
她整日都藏在屋子里,秀柳和蓝烟也是着急。
因着老太太疼惜她早早死了娘亲,她私自放走王听桃的事情,老太太也不追究了。就连蓝烟,老太太也只是罚了她两个月的月钱,并未大肆张扬。
王听桃走了,老太太也不想再强找回来。她亲自去退了之前定好的婚书,对内外谎称王听桃突发疾病,底下的丫鬟婆子不明所以,徐氏梅姨娘几个又心知肚明,大家都默认了这一件事。
“五姑娘,凤阳关来信了。”蓝烟在外敲了敲门。
这两日,除了例行送饭菜倒水,她是不敢打扰王锦锦的,但有了萧秋年的来信,底气也要足一些。
果不其然,屋里的王锦锦低声道:“进来吧。”
蓝烟推开门,就看见王锦锦趴在桌子上,头发凌乱,衣衫也皱巴巴的,只胸口上的白花十分显眼。
她走过去,将信递给王锦锦,迟疑道:“五姑娘,奴婢给你端一碗燕窝银耳粥来吧?你这两日也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栗子。”王锦锦难得的说,“糖炒栗子。”
蓝烟大喜过望,甭管是什么,只要王锦锦开口要吃东西就好太多了!
“奴婢这就去!”蓝烟兴冲冲的往厨房去了。
光线从窗棂透射进来,在桌子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王锦锦看着牛皮纸的信封,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展开。
熟悉的笔记跃然纸上,萧秋年并没有啰嗦,简单说了一下凤阳关的天气,便表明自己已经回到了军营,只等战事打响,杀敌立功。最后,再问她近况如何云云……
王锦锦看着看着,就掉下泪来。
她这么久没有地方发泄,也没有谁可以诉说心中的难过,只有看到萧秋年寥寥数语的安慰,才会觉得委屈。
天知道她多想和他说会儿话,吐露自己的情绪,告诉他,自己没有娘亲了……
王锦锦趴在桌子上哭了一会儿,蓝烟就端着糖炒栗子,栗子糕,栗子饼,栗子酥糖等等进来了。
“五姑娘,吃点儿东西吧。”
蓝烟将东西放在她跟前。
王锦锦抬起泪眼,拿起一粒栗子,看了又看,说:“蓝烟,你记得吗?娘亲最喜欢给我剥栗子了。”
蓝烟不敢让她多想,忙扯开话题说:“四公子以前也经常给您剥栗子啊,还有秀柳,还有张嬷嬷……”
王锦锦皱着眉头,觉得她也没有说错,但这中间,始终差了太多。
她放了一粒栗子在嘴里。
蓝烟又忙问她:“五姑娘,要给四公子回信吗?奴婢这就去给你准备笔墨纸砚。”
王锦锦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四哥最懂我,我怕回信被他看出来我心情不佳。他在边关战事吃紧,本就不能分心,我还是不告诉他了。”
蓝烟一想也是,点了点头:“姑娘实在是考虑周全。”
王锦锦又问她:“有戚古的消息吗?”
蓝烟微微摇头,随即又有些含糊的说:“只听说有这么个神医,却甚少人见过,万一此人只是杜撰,姑娘岂不是白费心机……”
事实上,蓝烟想劝王锦锦打消这个念头。毕竟她是王家的嫡孙女,是大家闺秀,怎能抛头露面在外去找什么神医呢?她是女儿身,还是没有出嫁的,且不说老太太会不会同意,就是王文业,怕也要勃然大怒吧?
王锦锦却摆了摆手:“我意已决。”
她随即看了眼蓝烟,说:“蓝烟,我知道你其实是在为我考虑,可我也是为了娘亲,为了四哥,我没有多少亲人了,在这里,是他们给我一次又一次的温暖,我怎能眼睁睁再看着他们因为中毒,生病,而死去?!我做不到,我这日日夜夜都良心不安!”
她只要一闭眼,就想到刘氏临死之前的惨状。
如果她有那神医戚古的医术,是不是这一切就可以避免?!
王锦锦不知道,所以她要尝试。
她要把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
蓝烟低下头,说:“可是五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要外出寻找神医学医,老太太她们会怎么样?她们根本不会允许的!”
“我知道。”
王锦锦轻声说:“所以我不会让她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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