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是。”赵炘倒是爽快,“锦锦,你也不用跟我客气了,咱们自幼相识,性子也合得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不像京城里的那些贵女,要么表里不一,要么无趣透顶。你叫我一声赵二哥,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若不答应,便是不肯交我这个朋友。”
王锦锦满头黑线:“二公子,没想到你还挺有想法。”
“你叫我什么?”
“……好吧,赵……赵二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锦锦如此想。反正只是口头称呼,又不是真的叫到地老天荒,再说了,大家兰州分道扬镳,还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呢。
这一句“赵二哥”,就当感谢他一路上的照顾吧。
赵炘没有妹妹,家中除了大哥赵烨,就只有一个年方两岁的嫡弟赵炯。赵炯与他并不亲近,反而因为他是家中唯一的庶子,年纪尚幼的赵炯都不怎么爱和他玩,从来不会喊他二哥。他从小又是和赵烨一起长大,虽然事事都比大哥做的好些,但因为身份,总是只能当人背后的影子。
听到王锦锦叫他“赵二哥”,赵炘心情有些复杂,可更多的,是从所未有的新奇和喜悦。
他看着王锦锦不禁笑了:“以后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找我。”
王锦锦也不跟他客套:“好啊。”
结果,世事无常。
还没等王锦锦找他帮忙,赵炘自个儿就遇到了困难。
次日中午,一群人抵达一个小镇,镇上并不繁荣,但该有饭馆小铺都有。
早上一群人吃的干馍,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到了一家饭馆,就吆五喝六喊了一大堆菜,几乎将饭店里的菜肉要空。菜肴并不丰富,一桶糙米饭,几盘野菜,几盘盐煮牛肉,还有一盆卤猪蹄。
王锦锦和蓝烟不吃肥肉,又嫌弃牛肉膻味没有处理干净,就着糙米饭吃了些野菜就撂筷子了。
也多亏她没有吃。
因为到了下半夜,一群人正要露宿荒郊,正准备说再去打些野兔子来烤,结果全都开始拉肚子腹泻。
哀嚎一片。
蓝烟看着这情形,忍不住摇了摇王锦锦的手臂:“姑娘,你不打算给他们看看吗?”
王锦锦不想透露自己会医术,借口搀扶的时候,把了把他们的脉,发现是中午吃的东西变质,人人都吃坏了肚子。
蓝烟不禁奇怪:“那为何我们没有腹泻?”
王锦锦“哎”了一声,叹气说:“因为我们没有吃那些牛肉猪蹄,估计问题就出在那上面。”
她掏出包袱里的一瓶治腹泻的药,对蓝烟说:“这腹泻不是大毛病,就怕拖坏他们身子。你拿这个兑水给他们喝,药到病除。”
“好!”蓝烟自然高兴,毕竟没有比她更信任王锦锦医术的人了。
只是有些可惜这药粉,明明是王锦锦带着给自己准备的应急药物,结果因为腹泻的人太多,这一大瓶一下子就用完了,制起来可是很耗费时间的啊。
王锦锦想了想,还是亲自端了药水去给赵炘喝。
赵炘不知道为什么,比其他人更加严重,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
王锦锦觉得奇怪,可并不敢给他直接把脉。
赵炘见王锦锦端了药过来,咳了咳,问:“锦锦,你哪儿来的药?”
王锦锦反问他:“赵二哥,你出远门都不备些治伤风、蚊虫、腹泻的药吗?这是我出门之前带的,希望你们喝了能起作用。”
说着,就将药碗递他面前。
赵炘艰难的坐起来,想要去伸手接过,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全身一点劲都没有,王锦锦生怕他把药洒了,没办法,只得让蓝烟上马车来,一人扶着赵炘,一人给他灌药。
众人喝了药,都不再腹泻,虽然精神不佳,但休息一夜就没了大碍。
除了赵炘。
赵炘虽然也止了腹泻,可是他面色依旧苍白,一群属下围着他着急万分,到了后半夜,赵炘身上竟然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看起来十分可怖。
“姑娘,这下怎么办?二公子他越来越严重了,你给他看看吧?!”蓝烟急忙对王锦锦说。
王锦锦看赵炘的确危在旦夕,转身对众人说:“不管了,各位请连夜赶路,我们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到镇子上,找药材,找大夫。”
“是,是!”
一群人当即启程,策马飞奔。
王锦锦和蓝烟坐在马车上,守着已经意识不清的赵炘。
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昏迷,看他难受成这样,王锦锦也不能见死不救,她叹了口气,抬手搭住他的脉搏。
王锦锦并不想暴露自己会医术,只希望赵炘病愈之时,不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