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锦本以为戚古会问原文里的内容,可他没想到戚古开口就直接举例:“一幼儿,禀赋异常,食川贝、沙参后起风疹瘙痒,某日幼儿伤寒,该怎么开药方?”
禀赋异常,就是中医里的过敏。
但是伤寒开药方里,最常用的几种药方里,要么必须有川贝,要么必须有沙参,可幼儿对这两味药过敏,拖下去只会更加糟糕……
这个问题虽然棘手,可对王锦锦来说还不算什么。
她胸有成竹的笑道:“桑叶一钱,菊花一钱,牛蒡子连翘二两,桔梗半钱,薄荷六叶,生葱白两寸。薄荷葱白最后下,余药先煮,水煎两次,分早晚两次温服。虽然见效不会太快,可两日内病情绝对会好转。”
王锦锦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读的那本无名书里第一卷里有提到,可是书中并没有写出详细药方,而是分别举例了川贝和沙参的替代药材。
戚古点了点头,又问:“寒重热轻,头胀身痛,胸闷不咳,舌苔白腻如积粉,脉象沉滑,二便俱少,是什么症状?又该如何解决?”
“湿浊中阻,肠胃气滞,祛表里之湿,当用苍术藿香半夏陈皮菖蒲各一钱,取生姜三片,冲服。”
戚古眉头一挑:“确定是冲服?”
“是。”王锦锦朝他笑了笑。
于是戚古也笑了。
这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却最容易出错,最容易出错的地方就是滚水冲服,而不是用水煎。许多大夫都会在这方面忘提醒一句,以至于药效大打折扣。
书中第二卷提到过这段话,但只有短短四个字:温药冲服。
什么是温药,什么又是热药,这就要让行医的人自己琢磨了。
戚古又接二连三问了几个刁钻问题,王锦锦都有惊无险的回答正确了。蓝烟紧张的在屋子外面翘首以盼,暗暗期待王锦锦能通过测试。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王锦锦有些沮丧的走了出来。
蓝烟心下“咯噔”一声,忙走上前,问:“五姑娘,如何?你答对了吗?”
王锦锦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既然过了,又为何垂头丧气?奴婢看你这幅表情,还以为你答错了什么题,可吓死奴婢了。”蓝烟拍了拍心口,松了口气。
这时王锦锦还没来得及答话,屋子里的戚古就眯着眼睛的走了出来,他掸了掸衣袖,轻飘飘的道:“你主子的确是个学医的苗子。”
蓝烟不服气的说:“当然,姑娘从小就对药理极有天赋。”
戚古抚掌而笑:“有天赋,简直是太有天赋了。”
蓝烟瞪他一眼,觉得他话中有话,阴阳怪气的。
戚古冷冷哼了声,道:“若是凭真本事,我也说之不得了,但是你仗着聪明,擅自服用了提高记忆抗疲劳的药,就以为我不会发现吗?”他话音甫落,抬手突然指向蓝烟,“还有你!整日在厨房熬药,当我戚神医的名号白叫的吗?用生姜大蒜就能盖过去药味,也未免太天真了!我只需要问一口,你用了什么药材我都清清楚楚!”
王锦锦脸色铁青,蓝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想到戚古早就知道了。
王锦锦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抬头直视戚古,说:“擅自用醒脑的药是我不对,若你知道,大可一开始就说明。何必故意问我这么多问题,来消磨时间?”
戚古哼了哼:“我想看看你那醒脑药的作用如何,现下看来,药效不错。”
王锦锦没有答话,她心底也有些羞愧。
蓝烟却不能看着王锦锦如此挫败,她忙辩解道:“不过是醒脑的药罢了,你这段日子喝的艾叶水,生姜汤,不都是药汤吗?再说了,若不是我家姑娘有天赋,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就将医书内容记的如此清楚?比起旁的普通人,那么厚一本书,即便你给他天天吃十全大补丸,用一年半载的时间,那人也不可能记得住!”
戚古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倒是一肚子歪理。”
蓝烟脸色红了红,随即又说:“这事儿还没有完呢,别忘了你我之间赌约!”
王锦锦在旁边满头雾水,拉着蓝烟的衣袖,问:“赌约?什么赌约?”
蓝烟道:“……在姑娘读书的这段期间,我负责照顾药圃里的戈蓝根。若戈蓝根被我养的不错,那就是我赢了,反之,就是戚神医赢了。”
王锦锦还想问他们的赌约是什么,可蓝烟已经拉着她往药圃走,戚古也悠哉悠哉的跟在两人身后。
他这幅态度,让蓝烟和王锦锦都有些摸不准,要是两个人都败下阵来,还真没有脸面在这里待下去了。
到了药圃,王锦锦看着被白布围着的一片戈蓝根,觉得这就像是蔬菜大棚一样,莫名觉得好笑。白布上有一层厚厚的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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