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忘夸赞一番此人,这次前来,我一定要看看这位萧副统领是什么样的人才。”
卢军师笑道:“的确一表人才,丁院正见后就知道了。说起萧副统领,当初生擒突厥大将阿史那,我们薛老将军对他可是倚重的很,这次若能大败突厥,萧副统领回京必是一等大功,官职再升几阶也未可知啊。”
“都是副统领了,再升可不是要做将军。”丁院正打趣道。
卢军师道:“别说,薛老将军还真有这个打算,说起这萧副统领,我可夸不完他,有勇有谋,应当如是。就拿三年前他成名的那一战说起吧,萧副统领他……”
王锦锦隐约听到什么“萧副统领”,便想着是不是和自己的四哥有关系。
但是马车车轮的声音摩擦地面噪音太大,她根本听不清。
天微微亮的时候,王锦锦就看见正前方地平线上有处连成一片的灰色营帐。隔着上百米远,薛松等人就勒停了马,叫来士兵一人给了一沓柚子叶,吩咐众人捂好口鼻,千万不要在观察营随意乱摸乱碰。
未免进去的人多杂乱,便由宋玉秉宋都督带四位太医和两个士兵进去,其他人在百米外等候。
王锦锦生怕自己去不了,于是一下马车,就和丁院正站在一起。
果不其然,她被幸运的选了同去。
王锦锦差些无法掩饰喜悦的神色,然而另一个要跟着去的士兵苦着脸,表情仿佛是要去地狱。
一行人穿戴严实的进入疫情观察营。
王锦锦怕不保险,趁人不注意,偷偷吃了一颗预防药丸。
观察营比她想象中还要打,这里不管是门口的守卫,还是负责煮饭的伙夫,都在佝偻着背咳咳嗽嗽,一点儿生气也没有。但因为害怕这些人逃出,百米外又驻扎着五百精兵,若是有患病的士兵想要离开,就地正法。
营中一片死气沉沉,能走的都在咳嗽,病重的都坐着,病入膏肓的就直接躺在地上,光有进的气儿没出的气儿。
他们被收走了兵器,毫无战斗能力。
见到宋玉秉一行人,也只是抬了抬眼,没有了求生的希望。宋玉秉也不可能告诉他们来的人是太医,免得引起骚乱和暴动。
几位太医先给咳嗽的人把脉,又一一检查其他人,从看舌苔到放血,每一样都不错过,细致极了。王锦锦也跟着认真查看,再看这些人腹泻痢疾的症状,她将拟定好的八种药方删除了三种,也就是说还有五种药方。
丁院正几人检查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问宋玉秉:“携带瘟疫的突厥俘虏,还有活着的吗?”
宋玉秉沉下声,道:“请随我来。”
王锦锦跟着宋玉秉等人,在观察营转了几圈,来到一个被栅栏重重包围的牛皮营帐,他一层一层的打开铜锁,进入营帐当中。
只见这营帐当中用铁做了一个大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衣不蔽体的突厥人。营帐里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和体臭味混合,说不出的恶心。
宋玉秉解释道:“这些人都该被处死,萧副统领却说留他们可以观察疫情源头,于是我等想法设法的用各种药材吊住他们一条命。本来关了一百来个,可现在死的还有三个了。”
王锦锦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这些突厥人。
他们的手臂上都有一条伤口,伤口皮肉翻卷,已经化脓,咳嗽已经从他们的嘴里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笼子排泄物和时不时的呕吐。
丁太医不嫌弃,他上前去给这些奄奄一息的突厥人诊脉。
宋玉秉等人都围着他。
于是王锦锦悄悄退到另个笼子,抓过一个突厥人,也开始诊治起来。越诊,她就觉得越不对劲儿,这人的脉象和她诊治的晓园奶奶、一开始客栈的掌柜和小二都不一样。既然是同一种疾病,脉象不可能不同,虽然这脉象的差别微乎其微,王锦锦也察觉到了。
她不放心的诊了几次,的确和之前的不同。
王锦锦不甘心,她又移到另一个笼子,一把脉,眼神蓦然一亮。
是了,这个人的脉象就跟晓园的奶奶一模一样,可是跟之前的掌柜和小二还是不同。
王锦锦的目光盯着丁院正正在把脉的突厥人身上。
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她对自己的医术够自信,如果没有诊错,这突然爆发的瘟疫,其实不是同一种,而是三种!
突厥人果然歹毒,想着大元会当做一种瘟疫来对待,就会只研制一种药,这就造成瘟疫怎么也根除不了。治好了一种,另外两种还是会互相传染,有的人会同时感染两种三种,只吃一种药又有什么作用?如果没人发现这三种瘟疫细微的差别,大元只能对此束手无策,国将不国,家不成家。
趁着丁院正与其它几个太医交谈之际,王锦锦又挨个的把脉了一遍,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药方不难配,难的是怎么让人相信她。
王锦锦皱着眉头,目光移向丁院正,心思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