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摊位上,全是各式的手把件,唐玲看到其中一个时,心中一动,来到摊位前,蹲下身子拿起了那手把件,几个站在在讨论的老者见到却是一愣,这女娃拿的不就是他们研究的那手把件吗?
唐玲背对着他们,所以没有注意到,把玩着手中的这件,然后又从摊位上随手挑了一件仔细的观察,半晌,勾起一抹笑容,果然出自一家!
没错,魏青买的那个手把件,和唐玲随手拿的那个应该是出自一个人手,唐玲又看了看这摊位,竟然一个真品都没有,再看那摊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手中拿着一本雕刻书,认真的看着,不像其他的摊主,极力的推销自己的东西。
唐玲打量了那女孩一下,女孩眉清目秀,虽然人在京城,身上却没有城市那种浮华的气息,反而带着些乡土气息,人看着很纯净,看来这些仿品都是出自这女孩之手了!
“这两个手把件怎么卖?”
唐玲看着摊主,声音清脆的问道,那女孩从书中抬起头,看了看唐玲,见到唐玲年纪不大,倒是一愣,然后看了看唐玲手中的两件手把件,女孩怔了怔,重新打量了唐玲一番。
见唐玲身着朴素,年纪又小,皱了皱眉“这两件手把件样式比较沉重,并不适合年轻人,若是单纯的收藏,又没有什么收藏的价值,你倒不如去别的摊位看看其他的。”
唐玲一愣,这话的意思,这女孩竟然不想卖给她?唐玲还真是有些意外,眼中多了一丝兴味,拿着手中的手把件不放手。
然后笑着道“我就看中了这两件,这要怎么卖?”
摊主皱着眉看着唐玲,想了想又看到了旁边站着的几个老者,然后开口道“抱歉,你手中的手把件是那几位先看上的,他们已经在商量了,所以不能先卖给你,若是他们不要,你才能出价的。”
唐玲也不介意摊主诸多借口,反正勾起了她的兴趣,她就在这看看。
果然听到摊主的话之后,那几个老人开口了,冲着唐玲道“没错,你手里的手把件我们之前就看上了,只是在这里商量价格,古玩交易有先来后到之说,小女娃,恐怕你来得晚了!”
唐玲笑着放下手中的两件手把件,站起身来,也没有被人抢了心头所好的不满,这等气度却让几个老人很欣赏,要知道自己看上的东西被人抢了,心中肯定是不爽的,可这女孩却没有半丝骄横,心性倒是很不错。
“摊主女娃,你这件手把件怎么个价钱?”
其中一位身穿衬衫的老人开口问道,那摊主将手中的书合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书放到一旁,才站起身来,她身高大约一米六左右,偏瘦,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可是精神头看起来却很足。
“既然你们想买,那个手把件就十五万吧!”摊主极其自然的道,一点都不觉得十五万是个高价位。
几个老人一愣,十五万?
要知道这里摆摊的,基本都是仿品,所以价格都不高,就算高的话,顶多上万就算是高价了,而这摊主一个手把件竟然开价十五万,这倒是让这群人十分惊讶!
不是他们拿不出十五万,而是在这种地方,谁也不会拿出十五万去买一个玩件,除非是能看准确定那玩件是真品,否则绝对不会出手。
来这里都是想捡漏的,谁会脑子冲动的花大笔的钱,去买一件不能确定真假的玩件。
摊主见几人的反应,也没有着急,只是又坐下身来,拿起放在一旁的书,翻到刚才那页,又认真的看了起来。
几个老人皱着眉,互相看着,谁都没有出手的意思,十五万不是小数目,今天他们之中最懂古玩的人没来,不能随便下手啊!
看着几个人的模样,便知道不准备出手,唐玲笑着看了看几人,从穿着上来看,他们定不是普通人,笑着问道“几位爷爷,你们决定买了吗?”
几个老人看了看唐玲,那个先前开口说话的老人道“我们还是再看看,这价格太高,风险太大啊!”几个老人都纷纷点点头,唐玲笑着点头,然后又蹲下身子,将刚才那两件手把件又拿了起来,然后看着摊主“你收现金还是支票?”
唐玲此话一出,不止是摊主愣了,那几个老人也是一愣,这女娃子知道了价格,竟然要买了?
她才刚来而已,看了才不到五分钟就决定买,他们可都是在这研究了快一个小时了,几个人都怪异的看着唐玲,十五万他们随便就能拿出来,可是却不会随便拿出来买一件看不准的古玩。
“小姑娘,这买古玩可是要看仔细了,可别打眼了!”
一个老人好心的提醒道,唐玲能拿出十五万,他们并不算惊讶,在京城这个地方,有钱人多得是,说不定这小丫头就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差钱,就来图个热闹的。
唐玲抬头笑笑“谢谢这位爷爷,不过这东西我见了就喜欢,也不论是真是假,最主要是自己喜欢,有眼缘!”
几个老人听了,心中一动,是啊,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淘古玩来了,所以对真假计较颇深,反倒显得没有这女娃心思通透了,古玩这东西,图的不就是看得上眼,心里喜欢吗?若是计较多了,那心思便不纯了,他们几个人有些汗颜,没想到他们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孩子看得通透。
那摊主书也没合上,看着唐玲,又打量了几下,虽然唐玲气质很好,可是穿着确实很一般,她从乡下来京城也有段时间了,从最开始不懂什么是牌子,到现在已经能从人的衣着上判断贫富,也算是很会看人了,没想到今天她却看走了眼。
原本以为那几个老人衣着光鲜,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这十五万的价格虽高,却也不至于出不起,而再看唐玲,穿着普通,怎么也看不出能拿出那么多钱,而且唐玲手中还拿着一件仿品,这摊主还真不想坑了唐玲的钱,所以才不愿意卖给她。
“你收现金还是支票?”
唐玲又问了一句,摊主才反应过来,然后愣愣的道“这个要银行转账!”
十五万的现金肯定谁也不会随身携带,而支票那东西她又不会弄,总感觉薄薄的一张纸,没有什么安全感,所以她要求银行转账,这个就安全多了。
于是,这摊主也不摆摊了,将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个有些破旧的行李箱,将东西一股脑的放了进去,而却将那本雕刻的书平整的放在了行李箱的外层隔层里,然后有些费力的将箱子拉上,将拖杆拉起,跟着唐玲去了附近的银行。
几个老人看着离开的二人,心中无限感慨!
唐玲和摊主聊天中知道,这女孩叫房英,今年十九岁,家是农村的,可是很小父母便不在了,后来她一个人跑到了京城,打算在京城讨生活,于是便做起了摆摊的活计。
唐玲笑着问她,箱子里那些手把件都是她刻的吗?房英尴尬了一下,然后再三保证,唐玲手中那两件手把件,其中有一件是真品,而另一件才是她刻的。
和房英聊天中唐玲才知道,原来房英这一手的好雕工是她父亲教她的,不过那时候她年纪还小,还没学成,父母就相继离世了,于是她便拿着父亲留下的雕刻的书,还有一本父亲留下的心得笔记,自学了起来。
而她的雕工还算不错,所以买她的手把件的人还真不少,她也赚了不少钱,可是还是不能完成她的心愿,所以才忍痛将这件真品拿出来卖。
唐玲没有问房英的心愿是什么,不过大概也猜到了肯定和雕刻有关,到了银行,很快将钱转好,房英看着唐玲手中的那件真品,眼中的不舍尽显,不过很快便将情绪收好,冲着唐玲摆摆手,拖着她的旧皮箱,消失在街角。
唐玲将那两件手把件转手放进了空间,又重新回到了地摊处,刚才房英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个人占了,铺了满地的古钱币,倒是围了不少人,唐玲扫了一眼,里面确实有些真品,可是唐玲对那些东西看不上眼,转身便离开了这里,去别处转。
唐玲逛完之后,在这里等了很久,也没见魏青来,唐玲也不知道魏老家的具体位置,出门时也忘了问魏老的电话,又等了一会儿,天有些黑了,摆地摊的都收的差不多,唐玲决定不再等,自己找了一间五星级酒店,住了进去。
反正明天魏老是要来参加古玩展览的,明天再见也是一样,于是唐玲便安心住了进去,当然,为什么唐玲要找一个五星级酒店呢?
原因很简单,这里附近除了小旅店,就只有这一家环境好,又安全的住处了!
这里很安全,当然,在入住这里之前,唐玲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家五星级酒店,比宁市的玫瑰大酒店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同样也是高层,唐玲的房间是1506号,开门进去之后,先是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件宽松的衣服,当然,衣服是刚才经过夜市的时候买的,是那种卡通图案的,样式很简单,却很可爱,唐玲穿上之后,显得更像个小孩子了!
因为今天坐了一天飞机,下午又逛了那么久的地摊,她还真是有些累了,躺在床上眯起了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夜间,屋里很安静,只有开着的窗户外面的风声,刚进来的时候唐玲放放空气,结果便忘了关,一声轻微的声音落在窗户上,若是别人根本不会听到,可是唐玲不同,小白的洗髓,即便是她在深度睡眠的情况下,只要有细微的危险存在,唐玲便会知道。
唐玲没有动,她感觉得到那越来越近的危险,尽量放稳呼吸,脑中快速的运转,有什么人会派人来杀她。
从空间中拿出的利刃握在手中,准备随时出击,唐玲清楚的感觉到来人盯在她脸上的视线,可是却迟迟没有动手,而不知为何,紧张的气氛似乎一变,那股危险的强烈的杀气好像突然消失,唐玲心中很是不解。
握紧手中的短刀,突然睁开双眼,明亮的水眸晃得人心中一动,可见到眼前那犹如黑豹一般的人,却是眼中一愣,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瞪得圆圆的,看起来有些可爱。
而来人似乎也没想到唐玲会突然睁开眼睛,显然也是愣了愣,深邃的眼中,划过一丝不知所措,好像还有一丝尴尬。
静静的夜里,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两个人晶亮的眼睛,在夜里显得格外的明亮,一个侧卧在床上,望着床前的人,一个站在床前,望着将身子全裹在被子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唐玲,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空气中似乎在升温,唐玲全裹在被中的身子感觉有点热,窗外不时吹进来的夜风,让唐玲舒服了一些。
见来人不动也不说话,唐玲开口道“路过?”
那人一愣,然后老实的摇摇头,看着他那有些萌呆的模样,唐玲不禁唇角勾起,笑了出来。
而来人看着只露个脑袋,笑颜如花的唐玲,心中不知怎么,好像心脏漏跳了一拍,胸腔里满满的,那种感觉很奇怪,他从来没有过,心中反射性的划过危险的信号,可是他却不愿将这种感觉归为危险。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在唐玲想做起身子时,男人却一动,一下窜到了窗边,利落的拉住一根绳索,唐玲不知怎么了,心中一跳,连忙坐起身,起身的声音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回过头看了一眼唐玲,看见她身上的可爱睡衣,眼睛有些尴尬的往别处瞟。
唐玲可来不及笑他,而是急忙道“你可以走门!”
看着那人的模样,就知道他是想从窗户离开,虽然知道他从窗户那里进来,可是这里是十五层,就算他伸手再好,唐玲也不想让他再冒风险。
男人听了一愣,看了看唐玲,见她一身睡衣,又别了过头,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会负责!”
然后身手利落的抓住绳索,从窗户一跃而出,看的唐玲心惊胆战,而听到他那声坚定的“我会负责”唐玲脑子又乱了!
唐玲发誓,如果下次见到他,他还说这四个字,她一定要海扁他!
唐玲起身下床,光着脚丫走到了窗户边,将头探出去时,窗外除了灯光,再无其他,没有一点有人经过的痕迹,若不是他那一句令唐玲抓破脑皮的话,唐玲甚至怀疑,刚刚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虽然到了春天,可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凉,唐玲将窗户关上,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裹好,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睛,接着睡觉。
一间房间里,没有开灯,屋里黑漆漆的,一个男人从窗户利落的翻进来,然后将绳索一收,一根非常细小类似钢丝的东西,收于手中。
男人盯着自己的床出神了一会儿,然后没有换衣服,躺在床上,犹豫的学着唐玲,将自己用被子裹好,和衣而眠,可是半晌后,男人突然掀开被子,起身将被子铺好,然后再次躺下。
只不过这次他是半靠着床头,单膝支着身子,一只手放在膝盖上,那双晶亮的眼睛合上,房间里安静至极,甚至听不到人的呼吸声,好像这屋中并没有人一样。
他的整个人与这黑夜很好的相容在一起,异常和谐。
如果仔细看,男人似乎和平时有些细微的不同,那抿着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柔和。
第二天一早,唐玲早早便来到了古玩展览大厅这里,而比她更早的是各个小摊贩,都是一大早便来了这里占位置,唐玲仔细找了一下,发现昨天那个女孩房英并没有出现。
而此时唐玲却听到了一声,包含了疑惑、激动、急切、埋怨、委屈的叫声“唐玲?”
唐玲回头一看,竟然是魏青,再看他那一身模样,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眼中满是红血丝,头发有些凌乱,由于早上没有刮胡子,下巴处也露出点点胡茬,看着整个人有点狼狈。
魏青看见真的是唐玲,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大步的走了过来,见唐玲一身清爽,和他简直是两个国的,魏青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宿,在这又等了你一宿?”出口的话带着浓浓的担忧,可也不难听得出,里面又带着些责备和埋怨。
唐玲只是笑笑道“昨天我等到太阳下山,摆地摊的也都回家了,我又不记得魏老家的路,只好自己找地方过夜了!”
看了看他那狼狈的模样,又加了一句“让你担心了,实在抱歉!”
毕竟因为唐玲,魏青忙活了一个晚上,礼貌上她是应该说声抱歉的。
魏青听了,果然火气消了许多,口中嘟囔道“还好你没出事,否则老爷子肯定扒了我的皮!”
唐玲挑眉看着魏青,魏青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有些商量的道“那个,昨晚的事我没敢告诉老爷子,他以为我带你去个朋友家玩,所以才没回去,你可得帮我圆个谎,否则我这一宿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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