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外,就没有别人进来。
或许是中午时间塞车吧,再等等好了!芷清想着,还是继续批阅公文。
又过了二十分钟,还是没有任何人出现,芷清开始无法专心,公文上面的铅字一个个都像长了脚似的,从她眼前溜走,而她的心也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如果有东西要送来也早该送来了,为什么连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任何东西送来,代表他没有去安排这一切,难道他不愿意再等下去,所以决定放弃她了?
可是他不像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啊,还是他出什么事了?
冲动的拿起电话就要拨给他,但随即转念一想,要是这只是他故意这么做的,那她岂不就上了他的当。
芷清颓然放下电话,决定不要那么冲动,静观其变好了。
但他就像从空气消失般一样,从那天起就不再有人送午餐来,就连她忍不住打电话给他也找不到人,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永远都是转到语音信箱,留了言他也从来没有回过。
回到家陪爷爷吃晚餐,一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终于她爷爷看不下去了。
“林嫂做的香草烤鸡腿真的满好吃的,外皮香脆,肉嫩多汁。”
“对啊,好吃。”
“还有这个红酒炖牛肉,味道深奥,的确不错。”
“对啊,好吃。”
“芷清、芷清--”
“嗄什么事?”爷爷突然大声叫她的名字,让她稍微吓了一跳。
“你有心事。”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哪有什么心事。”芷清闪避着爷爷的眼神。
“你不要骗爷爷了,我看着你长大,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整个晚上就看你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就连今天根本没有香草烤鸡腿和红酒牛肉这两道菜都没有发现,说没有心事,你要爷爷怎么可能会相信。”
“爷爷--”心事被看穿,芷清有一瞬的羞涩和不知所措。
“让爷爷猜猜,你的心事绝对不是因为国栋,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她记得自己没跟爷爷说,相冯国栋分手的事情,至于后来发生的绑架事件,既然已经没事了,就更不用告诉他,以免他担心。
“其实你跟国栋分手的事情,他已经都告诉我了,原本他想要我帮他说好话,看看有没有复合的可能性。”
“但是我和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也不想多加干涉,再说你的未来应该由你自己做决定,如果你觉得这么做好,爷爷绝对会支持你的。”
“爷爷--”原本她以为爷爷会要求她和冯国栋复合,没想到爷爷竟然站在她这一边,支持她的决定,让她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怎么样,爷爷还算开明,不是你想象中那个顽固权威的老人吧?”
“人家才没有这么想,您是全天下最好的爷爷。”在爷爷面前,芷清可以拋掉在外面所必须戴上的面具,还原成一个喜欢撒娇的小女孩。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告诉爷爷,是哪个小子让我们家小鲍主那么烦恼了?就连陪爷爷吃饭也食不知味。”
在爷爷鼓励和关心的眼神下,芷清缓缓把和严火的事情道出,包括他最初接近她是想得到夜明珠,和后来两人发生的争执,及最近严火不知去向的事。
她相信,以爷爷丰富的人生阅历,一定可以给她好的建议和方向。
但是就算有了方向和决定,也要找得到严火才有意义啊,这天,为了严火,芷清又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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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林嫂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老爷、小姐,外面来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说要找小姐。”
因为是假日,所以芷清并不急着起床,但听到林嫂的嚷嚷声,便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林嫂怎么回事?是谁要找我?”
“我不知道,那个人我从来没见过,他穿得邋里邋遏,衣服皱巴巴的,连胡子都没有刮,而且活像好几天都没有睡似的,眼睛浮肿,还有很重的黑眼圈耶。”
“你有问他是谁吗?”
“有啊,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只坚持要见小姐你,我看他那个样子怎么敢放他进来,就说小姐今天有事,请他改天再来,可是他说什么都不肯走。”林嫂比手画脚,把那个人形容一番。
“我出去看看好了。”芷清回到房间,披上一件外套准备出去。
“不行啊小姐,我看那个人不像是什么好人,要是他对你下利的话,那可怎么办?我看还是请管区警察来处理,小姐你就别理他了。”
“没关系的,林嫂,我自己会小心。”
芷清刚才听到林嫂的形容,心里便有种感觉,那个林嫂口中的怪人,会不会就是严火。
一想到他,心中想见他的渴望便越来越强烈,甚至觉得这个房子什么时候变大了,离门口的路程竟是如此遥远。
远远的,芷清见到那个人,还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看见他的身形。
是他心中的感觉这样告诉她。
想早一点到他的身旁,芷清开始小跑步起来
“芷清,我想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你思考了,我今天来,是想要一个答案。”
见到芷清,严火的目光就再也离不开她,只是贪婪的看着许久不见的人儿。
“你想要答案?”不让严火知道她心里也想见到他的渴望,在离严火还有一段距离时,芷清便停下脚步,装做不疾不徐的走过去,一面暗暗调匀自己有些紊乱的呼息。
芷清回望着他,见到他的眼眶凹陷,下巴也略微削尖,看来这阵子他憔悴了不少,心中的不舍油然而生,心疼着他。
直到此时,芷清才发现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竟然已经如此重要,尤其是与他失去联络的这段时间,她常常挂念着他的消息和近况,想他想着想着便出了神。
“是的,但是在我向你要答案之前,我想先向你要另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哈佛mba毕业,从高中开始便在阎集团里工作,从业务助理开始做起,还曾任职阎集团投资部的主管,也经手过不少金额上百亿美元的大案子,这样的工作资历,不晓得可不可以在凌氏得到一份工作?”
“工作?”芷清不解,他为什么突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其实我这阵子不在台湾,就是去把我在阎集团的工作做个交代,我拿不到夜明珠,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待在那里,所以与其等他们把我fire掉,倒不如我自己先辞职比较好。”
“拿不到夜明珠?”昨天爷爷知道他需要夜明珠时,曾表示他愿意割爱,用一颗夜明珠来换自己心爱孙女的幸福,他觉得这个交易划算极了,可是怎么严火又说不要了?
“是啊,与其让你觉得我接近你是为了夜明珠,我干脆什么都不要,反正这个任务不能完成,顶多只是不能再回去阎集团,没什么损失的。”
“可是”待在阎集团绝对比在凌氏有前途得多,绝对不像他所说的没什么损失,他失去的是他大好的前途啊!
“所以,我现在没有收入,虽然有些存款,但是总有一天会花光,以后我可能不能让你住豪华大别墅,买名牌的衣服和皮包,每天上高级餐厅吃饭,更不能送你昂贵的珠宝,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的,这样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严火”芷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她拋却自己的矜持,主动上前紧紧拥住他,用行动告诉他她的决定。
严火也紧紧回抱住她,只要怀里有了她,他就像得到了全世界,失去的不过是像一粒沙那么渺小的东西而已。
在他们毫无空隙的拥抱中,幸福像草原般,正悄悄滋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