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吗?”
阿湄接电话后劈头就问这个问题,让咏翔有些反应不过来。
“呃喜欢你的书。”他吞吞吐吐,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对。
“现在不是在讨论我的书,是在讨论我这个人。”涪湄严正提醒他,她必须套出他的想法。
“呃涪湄,我想我们认识得不够久,还不到讨论喜不喜欢的程度吧?”咏翔还是决定说实话。他对她是有好感啦,然而屈指算算,他们认识到现在才不过一个礼拜这时间长得不够让人有萍水相逢的喜悦,却也短得不够让人看清彼此。
“是吗?那你和家珍认识得就够久,到了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了?”涪湄的话带着浓浓的醋意,因为她不知道他刚才和家珍做什么去了。
“涪湄,你今天说的话好奇怪。”咏翔直言不讳他的感受,她为什么要扯到家珍身上啊?
怎么会吃醋呢?涪湄有些泄气,她方才的表现如同一个失宠的妒妇。深呼口气后她缓缓说道:
“对不起,我只是想”想问清楚他和家珍干什么去了?但是这种情况下不适合发问,她很快转移话题:“请你把e-mail留在艾玫留言版上,以后我的旅行日记只想给你看。”
“好啊。”咏翔乐得答应,他恭敬不如从命!
“那我要挂电话了。”
“嗯,晚安。”
在话筒彼端的咏翔当她挂断电话后,那迟钝的大脑才想到她说的话代表什么意思以后她的旅行心情“只”想给他看“只”想与他分享自己的感动,其他人都不行那不就表示,他是她“唯一”的读者了?只有他可以阅读她的心情,他也可以第一个知道她的行踪。
这样的待遇是特别的,是让他沾沾自喜的他又开始思索她那句“喜欢我吗”了,今天她这样问,就表示她喜欢他喽?
真是的,他又想起当他拿这个问题去问家珍时,却得到她“二十五天后再讨论”的答案!每个人都不诚实,都不肯表达自己真正的心意。
再观望一阵子吧。其实在感情的天平上,他已经悄悄将家珍和涪湄摆上,两者目前还处于暧昧不明的拉锯战状态中。
****
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打乱了涪湄的行程这样说或许不对,应该说她早就没有安排过自己的行程趁着清早,她到松山机场去补了最早班飞机的位,在七点左右再度来到高雄。
到了小佰机场,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拨咏翔的手机,告诉他她回来了;然而耳畔嘟嘟声响了一阵子,始终没人接。
他大概去晨跑了她想,健康的小飞侠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晨跑,和她这样没计划、不培养良好生活习惯的人不同。
就在想放下话筒的同时,手机有人接听了。
“喂?”
“咏翔,是我。”涪湄赶紧叫他的名字,至少她知道家珍是不能这样叫他的。
“是涪湄啊,你这么早起?”咏翔一边听手机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晨跑回来的他才刚冲澡完毕。
阿湄没有回答,只有给他一连串甜蜜的笑声。
“你现在在哪里?”咏翔一时好奇下开口问了,她这么早起想必是要到遥远的地方旅行喽?
原本想实话实说的涪湄突然想保密,她降低音量后开口:“你猜。”
“我猜在天上对不对?”咏翔把她在聊天室用的那套说词搬出来,其实他根本猜不到她的动向。
阿湄轻笑,她现在在机场,广义的解释算对了。
“接下来要去哪里?”咏翔又问了,他真的很好奇。
“我”涪湄本来想说去看他,但是又撒了谎:“还没想到。”她突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到高雄了。
“没关系,反正晚上你会寄给我嘛!”咏翔倒是没起疑心,以爽朗的笑声回应她。
“对呀。”涪湄松了口气,幸好他没追问。“啊,我昨天晚上忘记上聊天室了。”难怪她总觉得有点空虚,好像少做了什么事情似的。
“我就说怎么没看到你,还以为你换了什么神秘昵称,让我猜死也猜不到。”咏翔不讳言他昨晚在聊天室找了她一会儿,但确定找不到后就下站睡了。
阿湄又给他一阵清脆的笑声,原来他也有失手的时候。
“要注意安全喔,再联络。”咏翔叮咛她,昨天他抄的旅馆电话今天就失效了,只能等她主动告知。
“嗯,拜拜。”
放下话筒的涪湄顿时好茫然。她到底在干嘛啊?为什么到了高雄又不和他说?
算了,既然决心隐瞒就隐瞒到底吧,她决定不去找咏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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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件者:流浪的云
收件者:小飞侠
主旨:清水寺,残樱
搭乘巴士在下车后,我沿着清水道走向著名的清水寺,据说这儿的樱花可是日本第一呢。怀着一丝企盼的心情抬头,原本该于树梢上绽露芬芳的樱花早就消失无踪,连片花瓣都不得见。也许想在夏日前来朝圣樱花美景的我,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大笨蛋呢!从广场眺望京都市街景色,耸立的百货公司为它缀上了摩登气息,而夏日里碧绿旖旎的山峦,是否从战国时代以来就守护着这座美丽的城池,静静地注视它的兴衰成败?丰田秀吉、织田信长时代的轮盘从京都转到了江户,即是现在的东京。
偷偷绕到正殿后,一对对年轻恋人正双手合十祷念呢!走去一看,竟是月下老人殿。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和这颗石头说,可以一偿情憬喔。”以粗浅日文程度听懂这段话的我虽然有点不相信,最后还是闭上眼睛,和传说中的恋占石轻声说出他的名字。
湄败兴而归的夏日午后
没想到涪湄跑到日本去了!读完这封信的咏翔有些不敢置信,昨天她不是还在北投吗?怎么一天功夫就跑到日本了?就在他佩服她惊人的行动力时,电话铃声响起。
“good你心好!”“咏翔吗?”涪湄故意将音量压到最低,让他有她身在远方的错觉。事实上她就在good书城的对面打公共电话。
“对,我看了你的信了!”咏翔正要夸奖她呢。
“怎样,写得还可以吧?”涪湄小心翼翼问道,其实这是她从记忆中掰出来的游记,读起来真实感就不够。
不过,恋占石那段百分之百是她现在的心声,她想说的那个名字自然也就是他秦咏翔。
“不错啊你怎么到日本了?”咏翔自然没发觉这件事,单纯地相信她人在日本。
“我”涪湄隐瞒了她在高雄的事实。“呵呵,就突然想去啊。”她用呵呵轻笑掩饰了自己的心虚。
“原来是这样,不过现在是八月,当然看不到樱花嘛!”不清楚真相的咏翔还对她的游记信以为真,只觉得她太随兴了。
“我傻呀。”涪湄随意编了个藉口。
“长途电话很贵,我打给你好了。”咏翔转移话题后准备好纸笔,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那儿的电话是?”
“这间小旅馆的客人都很早睡,还是不要了吧,再联络。”挂断电话后的涪湄顿时觉得自己很可恶,为什么要欺骗他?不过谎言已经开始了,她没办法在这时候喊停。
吧脆装作一个不经意的路人,悄悄在good书城的玻璃门前晃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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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您好。”
“我啦。”是家珍。
“又有什么事?”咏翔懒洋洋问道,他已经一整天没见到她了。
“今天我要加班,就不过去了,你的手表明天再拿去还你。”家珍简单交代今天没现身的原因。
“喔。”原来如此,咏翔随意敷衍了一声。
“干嘛啦?不要对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否则我会很想吐的!”从他口气中听出懒散的家珍趁机调侃他。
“涂家珍!”
“嘘,我小老板又来了,拜。”
放下话筒后,咏翔再一次为了家珍的捉摸不定摇摇头,他实在不懂她说的话有哪些是真心的,又有哪些是开玩笑的。
而伫立在门口观察店里动静的涪湄有些吃味地瞧着他讲电话讲得兴高彩烈的模样,心里暗自揣测他说话的对象是家珍。
怎么她和他讲电话时就没感受到他有多高兴的反应?涪湄叹了口气,现在下定论还太早,还是再观察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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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云:安安。
小飞侠:哇,你真的好厉害,在那里也有办法找地方上网。
流浪的云:天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上网。
小飞侠:喔给你拍拍手、放烟火、套花圈、送出国啊,你本来就出国了。
流浪的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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