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薰山庄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水晶灯饰发出吊诡的光芒,侍女、奴仆小心翼翼的站在两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张启华坐在欧式皇家雕花扶椅上横眉竖眼,沉着老脸瞪视着眼前冥顽不灵的儿子,在一旁守着的是他的秘书,也是他的私人看护兼女人董婉,一个小他近二十岁的女人。
案子俩剑拔弩张的样子,有一触即发的态势。
“爸,我要娶眉儿。”他一再的宣示。
“你做梦,我不会让陈眉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进我张家大门,除了徐雪凝,你谁都不准娶。等雪凝完成大学学业,你们就准备完婚。”张启华的声音威严不容小觑。
“我决定娶谁,新娘子就会是谁,不关你的事。”张让带点轻佻的意味站在父亲面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样子“我只是礼貌的告知你。”
“我已经为你安排了婚礼,雪凝那孩子才能进我张家大门,如果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张启华压抑着怒气,尽可能沉着的对儿子说。
张让轻蔑的笑着“我要的东西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我不要的东西也没有人可以硬塞给我,陈眉我一定会娶她,至于徐雪凝她若妄想当我的妻子,我就会折磨得让她生不如死。”他的眼神总透着一丝邪佞的狂妄,年轻的他意气风发,是叛逆的。
“孽子。”张启华重重的将扶椅上的手把击出巨响“人家看上你的身家背景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你就洋洋得意的以为自己是她的王子,我张启华怎会生出这样愚蠢不堪的孽子!”张启华的脸色阴沉如山雨欲来的乌云,如雷的声响在偌大的客厅里回响着,慑得一旁的侍女、奴仆低垂脑袋,局促不安。
一旁的董婉无言,只是轻轻拍着张启华的背,安抚他过于激动的情绪。
“是啊!我是孽子。对于女人,我可是有样学样,不是吗?”他挑衅。
“你在说什么?”他吼着。
张让毫不畏惧父威“除了妈妈,你还不是拥有一大群莺莺燕燕,这是你折磨妈妈的方式,我也可以这么对徐雪凝,因为我是你的儿子。”他十足的狂妄“你可以要我接受董姨,为什么却无法接受眉儿?”
“你敢忤逆我?”张启华怒气冲冲的挥出手上的拐杖“如果你想要‘智升集团总裁’的位置,你最好乖乖依我的话去做。”
张让一把抓住案亲挥来的拐杖“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他嘴角扯出讥诮的笑“死心吧!接受眉儿并不难,总裁的位置凭我的能力一样拿得到手,我会让你在家业的成长数字上得到满足的,如果你执意逼我娶徐雪凝,我就会让你明白什么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内疚。”
“我说不准就不准,想娶陈眉,你到监狱去娶她吧!我会送她这名毒贩进去吃牢饭的。”张启华吹胡子瞪眼“届时看是你跪着求我,还是我跪着求你”他把话说得顶绝,双手的拳头握得死紧。
气定神闲的讪笑,张让毫不在意的往外走去“阿俊,帮我备车。”
“是。”一名男子快步的走去。
张启华接过董婉递来的茶,歇了一口仍无法消除满腹的怒气。
死寂的客厅里,刺耳的电话铃响缓冲那阴沉的凝肃,侍女将电话交给董婉。
董婉接过电话,面无表情的听着话筒传来的消息,纤细的眉只是微拧着,随即将电话交给侍女,附耳对张启华说:“出了意外。”
闻言,张启华沉默半晌“贩毒的女子根本不够格成为我张家的人。”
在董婉的搀扶下,他缓缓的走向楼上。
“都去做事吧!”董婉对着大家说道,一屋子的侍女、奴仆一哄而散,客厅又恢复了昔日冷清。
“砰、砰、砰”
接连的枪击声在平静的住宅里点燃不安的情绪,附近的居民纷纷关下住家大门,仅仅藉由窗户缝细往外窥探着,原本拥扰的巷道马上成了一条空巷。
似是吆喝同伴逃窜的喧哗声伴随着警车急驶鸣笛的声响,宁静的社区有着惊心动魄的追捕行动。
“有条子,快闪人”暗巷里,男子低喊着。
“快逃,条子来了。”
一群正在交易毒品、枪支的男男女女一哄而散。
一名女子掩护着同伙人先行离去,自己则闪躲警方的追捕,并适时的给予反击,手上的枪支不断的射出子弹。
“快上车,陈眉”男人降着朝警方开枪的女子。
陈眉从腰间掏出另一把手枪,在朝警方连射了三发子弹后转身迅速上车,她从急驶中的车子里探出上半身,忙不迭的朝后方开枪射击意图追捕的警察。
在十字路口,驾驶的同伙心急的闯了红灯,眼见就要撞上一辆计程车,他将方向盘打右,闪过了计程车,但车尾却扫上另一辆机车。
倏地,撞击的巨响与枪声同时发出,那名女子急速弹出车外当场毙命,汩汩的血自脑上不断流出,濡湿她大半的脸和一身的衣衫,年轻的生命俏逝在警匪追逐战中。
对街这边,无心闯入这一场混乱的徐雪凝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机车摔滑在前方十多公尺处,被一辆急驶的箱型车撞个稀巴烂,不远处还躺着一名浑身鲜血的女子,她看得浑身发颤,根本无心注意到自己双腿上鲜血淋漓的伤,因为血腥恶心的晕厥已经掳走她的神志。
恢复神志时,徐雪凝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浓啥的葯水味着实令人难受,她忍不住拧了拧鼻子。
睁开双眼,病床面前却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死皱的浓眉、抑郁的目光、紧抿的双唇,不发一语的瞪视着她,那模样似乎想将她大卸八块。
明明是个俊帅的男子,却浑身散发出令人不敢靠近的敌意,实在诡谲难测。
最终,他从齿缝吐出“你是徐雪凝?”
她无言的点点头,人显得有些恍惚,怯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痹篇视线“请问你”不等她说完,他径自抬白“我是张让,你该知道我是谁吧!”
那一脸凶狠的男子默默的瞅着她心里直发毛,两人僵持许久,那男子在临走前给了她一记阴狠无比的胶视,随即狂风般的席卷而去,留下一室的寒冷。
张让?是她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恍神了半晌,病房的门再次打开,是徐雪凝泪眼婆娑的母亲。
“雪凝,你怎么样?不要紧吧?”她搂着惟一的女儿,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打从一接到女儿出事的电话,徐母的心情就一直处在极端惶恐的地步。看见女儿躺在病床上,她的情绪崩溃而出,在病房里哭个不停。
“妈,我没事了。”她柔声安慰着母亲。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娇弱的母亲总是处在极度敏感的世界里,脆弱得令人心疼,所幸父亲生前有了妥善的安排,让她母女俩的生活无虞,否则以她母女俩这软弱的样子,根本无法在社会上生存。
“雪凝,你可把妈吓死了。”抽抽噎噎的哭声依然。
“对不起,妈,我下课经过那里,根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撞倒在地上了。我不是有意的。”她将母亲搂在怀中安抚着。
要是能料想到那里发生警匪枪战,说什么她都不会靠近那儿一步,受伤事小,若赔上性命叫她母亲独自一人怎么办才好?
“雪凝,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下个月就要嫁入张家了,你可别再出什么意外。”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她也忍不住哽咽。
“别哭、别哭,”徐母拭去她的眼泪“你没事就好,只要好好的照料,不会有事的。妈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当个美丽的新娘子。”
“嗯,我知道。”她含泪点头。
病房里,母女俩相拥而泣。
徐雪凝恍惚的想着男子离去前的眼神,她不知道父亲为她安排了什么样的婚事,但是她是信任父亲的,尽管那自称张让的男子看来深具威胁,她还是会听话的披上嫁衣。
因为直到死前,父亲都极为看重这起婚事。
脚伤出乎她想象的严重,原以为只是擦破皮,两三天便可痊愈出院了,x光却发现她伤到了筋骨,得多躺好些时日。
包得像粽子似的脚,怎么摆都不方便,分明是个累赘。
病床面前坐着她未来的公公,一旁还有着那过于年轻、身份暧昧的董姨,徐雪凝不知所措的保持安静。
“雪凝,好好休息,所有的事我会请人处理好的。”张启华威严的说着。
“谢谢伯父,我没事。”说实在的,对于这未来的公公,她觉得万分的敬畏。
饼去她们一家三口生活虽称不上大富大贵,总是和乐融融的,父亲对她亦是疼爱有加,家人间一点隔阂也没有。
眼前这位准公公虽对她十分照顾,但威严的模样总让她心生退却,这种严峻的雷同感觉连带的让她想起那天醒来时看见的张让,他们有着一样深不可测的眼神。
“张让来过吗?”张启华问。
徐雪凝望着张启华,不知公公是否在问她而迟疑不吭声,一旁的董婉开口转圜“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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