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浿葶煮了壶香浓咖啡送到书房给朱立洋。
见他专心在公事上,她将咖啡杯搁在桌上不敢吵他,开始整理周遭环境。
突然,她看见置于窗台上的仙人掌。
原来他将它放在那儿,害她找了好久原以为他会随意一搁,没想到他非但没这么做,还把它养得好好的,想到这儿她心里涌上一股感动。
“你是在检查我有没有把它扔了吗?”朱立洋突然抬头笑问道。
“啊!”她尴尬的垂下小脸“你怎么知道?”
他抿唇一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这几天不是故意插盆花进来,就是泡茶、泡咖啡,东西拿进来就可以了,偏偏人还不走,老在旁边拿块抹布东抹西擦的,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她噘起小嘴。
“我今天不就将它摆在显眼的地方让你看了?”他好笑地看着她那张因为难为情而娇红的小脸“还害臊咧,你不是做任何事都特别大胆吗?”
“哪有?”
“哪没有?”朱立洋起身走近她,大掌抬起她的小脸“说真的,我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会千里迢迢的跑到另一个国家,为的就是当某个男人的情妇,你真的思想怪异。”
“就当我怪异吧,但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我喜欢。”林浿葶往后退了一步,看看他桌上摆着的行事历“好快,我已经在这儿住了一个半月了。”
“的确是满久的,你父亲一定很想你,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回美国了?”朱立洋的语气听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林浿葶失望的垂下脸“我就知道,尽管这段日子我们相处得挺不错的,你对我还是没办法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
拿着抹布她就要走出书房,哪知朱立洋却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你真以为我是铁石心肠吗?”
“你”她的心猛地一震,声音带点抖意“你的意思是?”
“我不得不承认原本讨厌你的感觉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了,现在则是”他拉长尾音,故意吊她胃口。
“则是什么?”她猛回身,紧张地看着他。
“则是习惯有你的存在,虽然我还无法厘清那是什么感觉,但给我时间好吗?”他闭上眼,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你、你的意思是愿意尝试爱我?”她兴奋地咬紧下唇。
“笨喔。”朱立洋撇嘴一笑“快去换衣服吧。”
虽然他没明说,可林浿葶知道他是愿意的,她不禁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了“呃换衣服做什么?去庆祝你可能爱上我吗?”
“你呀,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找名目庆祝呢?”他双手环胸,笑望着她。
“这样才热闹嘛!我喜欢热闹。”
“好,那就带你去热闹一下,你不是吵着要见见我的家人,刚刚我已经跟院长联络过了,我们马上就过去。还有,得先去买些点心,玩具给院里的小朋友们,当然,绝不能忘了要给院长的好茶。”他知道她最有兴趣买这些小玩意,所以把这件事交给她。
“好,有我一切搞定。”她很认真地笑说。
朱立洋点点头,不久后两人便一块离开住处,开车前往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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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孤儿院,林浿葶便当场傻眼了。
这儿几乎没有人不认识朱立洋,每个孩子都是“立洋大哥、立洋大哥”的猛喊着,开心得就像看见了圣诞老公公。
朱立洋也一反一板一眼的个性,在孩子们面前尽露飒爽与开朗的笑容,甚至不惜牺牲形象,扮演起大猩猩、大象、猴子的“搞怪”模样。
包逗趣的是他穿上无尾熊的服装,偎在院长怀里,那可爱滑稽的动作惹得所有孩子们哄然大笑。
林浿葶站在一边看着看着,眼眶都凝出了泪雾。
院长走向她,和蔼地问:“你是立洋的女朋友吗?”
“我呃算是吧。”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长得真漂亮。”院长是位年近七十的外籍修女,在台湾多年,一口中文或许比她的母语还要流利了。
“谢谢院长夸奖。”她羞怯地垂下脸。
“当年我在孤儿院门口捡到还在襁褓中的立洋,他衣服里只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与生日,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她瞇起一对老眼,陷入回忆中。
林浿葶紧蹙起眉“为什么会有那么狠心的父母呢?”
“别怪任何一个做父母的,我想没有人希望舍弃自己的孩子,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我也是用这样的心态教育每个孩子,所以他们心中都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有怨恨,即便以后有机会见面,也会有圆满的结局。”
“院长,您好伟大!”林浿葶被她那充满爱的话语给感动了。
“傻孩子!”院长看着她望着朱立洋时含情脉脉的眼神,笑着问:“你很爱他对不对?”
“啊!”林浿葶捂住脸,但也掩饰不住颊上的红晕。
“别瞧我年纪一大把,又是修女,可谁没年轻过呢?”院长看着不远处的朱立洋“你看他是不是个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好像很无趣的一个人?”
“不会呀,其实我喜欢的就是他这样的个性。”她说的是真的,毕竟吊儿郎当的男人她见多了。
“那就好。”院长慈蔼地笑了笑“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即便给他再多的心理辅导,他们心底的自我保护始终存在,这是磨灭不掉的。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因为他害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再遭遗弃,永远得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院长”听她这么说,林浿葶觉得心好疼好疼。
想着他在得不到范筱雨的爱,还得充当月老撮合她和她所爱的男人时,内心受着多大的煎熬。
即便这不算被遗弃,可也算是得不到手的幸福呀!
“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帮他。”
“嗯,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林浿葶用力点点头。
“嗨,你们两个在这儿聊些什么啊?”脱下玩偶服的朱立洋笑着走向她们。
“我在说你的小女友长得这么甜,对院内的孩子又这么有爱心,若以后有空可以来帮帮忙,陪陪他们,孩子们一定很开心。”院长开着玩笑。
林浿葶眼睛一亮“好”“好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何时该离开。”朱立洋的话立即将她的快乐敲得粉碎。
“怎么了?”院长不解的问道。
“院长,我是从美国来的,在台湾不能逗留太久。”林浿葶解释。
“原来如此。”院长拍拍她的小手“我说要你帮忙是开玩笑的,我们这儿老师不少。不过,我劝你们要好好把握机会培养感情,即便得有一段时间的分离,但藉由电话情话绵绵一番也不错呀。”
“院长,我怎么不知道您对感情居然了解得这么透彻。”朱立洋开起她的玩笑。
“这叫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说完后,院长忍不住哈哈大笑。
“院长,看您的健康挺不错的,我就放心了。”听院长的笑声仍这般清亮,朱立洋这才安心。
“我的身体你尽管放心。”这时小朋友舞蹈表演结束,院长立即拍手,对着他们展露最亲切的微笑。
“走吧,厨房准备了一些餐点,一块去吃晚饭。”在院长的邀请下,他们点头答应。
一顿温馨的晚餐过后,朱立洋在离去前拿了一只信封袋给院长“这是一点心意,您收下吧。”
“你这孩子,都交女朋友了,留点钱好结婚养孩子,像你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就拿一次钱来,自己又能有多少积蓄?”院长拒绝他的好意。
“您放心,我私下可暗杠很多钱的。”朱立洋笑了笑“您收下吧。”
“对,收下吧。如果他养不起我,我来养他呀。”林浿葶帮着他说话。
见他们两人默契十足,院长只能摇头道:“说不过你们,那我就收下了,有好消息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嗯,我会的。”朱立洋点点头。
离开孤儿院,在回程途中,林浿葶忍不住地问:“谢谢你留面子给我,没告诉院长你根本不可能娶我。”
“我有说过我根本不可能娶你的话吗?”他撇嘴笑着反问。
“你的意思是”她一脸惊讶。
“小心,苍蝇都飞进你嘴里了。”朱立洋仰首大笑。
林浿葶赶紧捂住嘴,可眼睛仍是错愕地看着他。现在的她心在颤抖、身在颤抖,就连声音都颤抖了
“我我会加油的。”好不容易她才挤出这句话。
“加油?”
“为自己加油打气,希望能让你早点爱上我,完全出自真心的爱上我。”她鼓足勇气说完,然后不好意思地转首看向窗外。
爹地,还有在天上的妈咪,或许我可以追爱成功,您一定要给我力量,给我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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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朱立洋与林浿葶的感情如薄酒般酿出一股醉人醺意,虽然他仍是什么都没说,但林浿葶已经很满足了,言谈举止间都能感受到她被一种快乐与幸福围绕着。
因为立洋对她真的很体贴,少了过去的冷硬,填补上的是种发自内心的关切。
就像今天晚餐后,朱立洋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她故意黏在他身边,让他搂着她,幻想着两人幸福的未来。
“我看你干脆把工作赶一赶,到时我们一道回美国。”她把玩着他的衣领,试探地问道。
他轻扯笑容“你没看我最近拚命在赶工作吗?”
她倏地坐直身体,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早打算这么做了?”
“后知后觉。”
“哇!我太爱你了!”林浿葶开心地用力抱住他,在他颊上印上好几个吻。
“好了、好了,别弄得我满脸口水。我口有点渴,帮我倒杯水好不好?”他拧拧她的鼻尖,勾唇一笑。
“对了,冰箱有水果,我怎么忘了呢?”她走进厨房端来削好的梨子,但甫走回客厅就见他双眼直瞪着手中的杂志,表情紧绷。
她悄悄地走向他,将盘子放在桌上,再坐在他身侧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蓦地,她也愣住了,因为杂志上的报导让她心惊不已。
在日本定居的齐氏王朝老四齐风,与妻子范筱雨发生严重争执,范筱雨当晚带着甫满一岁的儿子离家,至今下落不明,齐风疯狂地寻找着去向不明的妻儿
“别紧张,我想她不会有事的。”知道他正为范筱雨的安危着急,林浿葶只能开口安抚他。
“你要我怎能不紧张,筱雨在日本人生地不熟,又带着个孩子天!”他猛地站起身,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齐风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林浿葶错愕地看着他脸上忧焚的神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应该说是她说什么都没用,永远比不过范筱雨站在他面前的好。
“那你又能做什么呢?”不是她要泼他冷水,而是他已经没立场去关心范筱雨了呀。
“我”朱立洋浑身一震,看见她脆弱的眼神时,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该不会伤害了她吧?“浿葶,我”
“我没事,你不用多说什么。”她微微一笑“如果你真是个这么容易割舍掉一份感情的人,我就不会爱上你了。”
“谢谢你,浿葶。”他用力抱住她。
“你想找她吗?”她倚在他怀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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