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丽的清晨,原应继续它的美丽,然而,一阵琴声却把这个美丽破坏了。
泵且不论其他人怎么评价这每天清晨都会按时响起的琴声,至少,住在这琴声隔壁的人欧阳如琳,不会对这些对她而言犹如地狱之音的琴声,有啥子好感。
“可恶!”
这个可恶透顶的混帐!每天早上不吵醒她,难道他就会浑身不自在吗?
她可不会乖乖坐在家,静静听他的穿脑魔音!欧阳如琳一如既往地,从她的大床上暴上跳而起,接著以百米九秒九的高速跑出家,熟练而怒气冲冲地跑到隔壁的大门前去。
今天不踢坏他的大门,她就不叫欧阳如琳!
每天都这么起誓的欧阳如琳,举起玉腿,朝大门狠狠踹去就在她的玉腿快要碰触到无辜的大门时,大门却在此时无声地开启,令她骤然失去重心,整个人往门里倒去。
幸好开门的人眼明手快,一手抱住欧阳如琳,不致让她跌倒在地。
呼!好加在!她可是个大美女呢,万一跌倒弄出个伤口,疤痕来,她怎么出去钓金龟呢?
“小姐,我对你的投怀送抱没什么兴趣,如果你已经站稳,麻烦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手臂。”
一道冰得足以冷死人的男声,在欧阳如琳的耳畔响起。
“谁对你投怀送抱!?”她立即飞离男人的手臂范围,全身长满了刺。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超级自以为是的男人!
“我会对全天下的男人投怀送抱,就独独对你一个不会!”她气势十足地指著眼前的男人。
“喔,是这样吗?”俊美高大、年约三十出头的男人,悠闲地挑一挑眉,继续吐著冷冷的寒风:“那我真要替全天下的男性同胞感到不幸,要是被你这样的丑女投怀送抱,绝对算得上是满清十大酷刑。”
“你!”
她一时间想不到任何可反驳的话语来,只能狠狠瞪著那个永远冷冰冰的男人。
“别你你我我了,我今早很忙,没空跟你瞎耗。”
男人说完,便准备把半个身体已然踏进他家的欧阳如琳推出门外,好让他能关上大门。
“喂!别碰我!”欧阳如琳连忙拍了拍男人碰到她的部位,好像他是什么世纪病毒般。
“如果不是你现在碍著我,我绝不会勉强自己碰你一下。”面对她的恶言恶语,他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说完话以后,男人自觉已经花了宝贵的时间在闲杂人等身上,所以在把欧阳如琳推离大门后,便打算将门关上。
“等一下!”
欧阳如琳也不是第一天和这个毒舌派冰山男进行抗战,他的一举一动,地可是十分了解。
“没什么好等的。”男人没打算理会她,兀自关著他的门。
“卓尚培!你敢?”
欧阳如琳伸手挡住大门,不让卓尚培关上。
“这是我家。”他轻皱眉头。
认识他的人,不论是泛泛之交还是相识多年、交情深厚的朋友,都鲜少看到以冰冷且以没表情闻名的卓尚培皱眉的样子。
卓尚培的确很少有情绪波动,为人冷淡的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即便那些事是针对他而来,他也不甚在乎。
面无表情之外,就连语调也是千年不变的平静,别妄想在他话语中找到所谓的“抑扬顿挫”
不过,这仅限于在面对欧阳如琳以外的人身上。
当卓尚培面对她时,他那浑然天成的面无表情便会自动破功,但他还能“力保不失”即使和她吵架,仍能维持冷静的语调。
“那、又、怎、样?”欧阳如琳挑衅味道极重地逼近卓尚培。
“既是我家,我就完全拥有开门与关门的权利。”
卓尚培的大手没离开过大门,一边说一边和她角力,看谁能主导门的开关。
欧阳如琳虽是娇滴滴的美女,但天生蛮力过人,因此和他比起力气来,一点也不逊色。
“你有权开你的门,但没权心怀恶意突然把门打开,然后坏心地等著看本小姐跌倒!”她高声地提出指控。
“这位已经失去理智的丑女小姐,请你先弄清楚事情的状况才来指责我,需知你每天清晨,总是风雨不改地来踢我的门,我再不阻止你的暴行,恐怕不久之后,这扇门就要换新的了。”
欧阳如琳每天都是同一时刻来踢卓尚培家的大门,久了,他自然知道她何时踢门,所以今天他算准了时间,在她踢门的前一秒把门打开。
“你还敢说我?”她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因为你的魔声琴音,我会每天早上都不得安宁?我会每天早上跑到你家踢门?我会这般没仪态地和你大小声?”
“我在自己家做自己喜欢的事,关你什么事?难道我没弹琴的自由?”
“当你自以为是的自由影响到我的自由时,就不能以冠冕堂皇的‘自由’一词带过了!再说,你有弹琴的自由,那我也有不听的自由!”
他这家伙怎会知道,她每天早上被那些连噪音也不如的琴声吵醒的“美妙滋味”!
而且,干嘛啊!?人家弹琴,他跟著人家弹琴,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茶毒自己的耳朵就算了,还要没良心地拉身边的大美女邻居她下水!
“那你搬家啊。”卓尚培闲闲地道。“你搬了新家,不再和我比邻而居,每天早上就不用听到我的琴声了。”
欧阳如琳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明明就是你不对,我为什么要搬家来迁就你?”
“我早上弹琴那么久了,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邻居来投诉我的琴声难听,也即是说,只有你一个人的听力有问题。
我是不会歧视身体有残疾的人,但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闲杂人士而停止我每天早上的习惯。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自动消失,那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而他也不用每天计算她踢门的时间。
“我才不搬家!”
她宁可每天早上被噪音吵醒、宁可每天早上没仪态地踢门,也不愿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你不搬家是你的事,但请你以后别再为这事来踢我的大门。”
他对她已是十分容忍,若他心情差一点,他绝对会打电话叫警察上来,让她下不了台。
说真的,他一直想不明白,这栋大楼的隔音设备是一流的,即使欧阳如啉住在他隔壁,应该也不会听到他的琴声。
他曾问过同是他邻居的陈先生,有没有听到他早上的琴声,陈先生听了,一脸惊愕地反问:
“卓先生,你早上有弹琴的习惯吗?”
可见听见琴声的只有欧阳如琳一个,而觉得难听的,也只有她一个。他学琴至今,还真没被人说过他弹琴难听。
“你害我每天早上从甜美的梦中惊醒,还敢叫我别来踢门!?”
“作梦是美少女的专利,我怎么看,你都像是快要踏人中年的年纪,烦请你尽快改掉作梦的习惯,这和你这丑女欧巴桑一点也不配。”
深知欧阳如琳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外貌和年纪,所以坏心的他便故意挑这两样东西来攻击。
“我丑!?”这混帐家伙到底有没有长眼啊?不是她自夸,她若是丑,全台湾就没有美女了!
还有还有,她身体上下哪一个地方像是踏人中年了?她才二十五岁耶!什么步入中年?真失礼!
“我才不丑!姓卓的,告诉你,我每天收到的情书,可是多得吓人,追求者更是多得可以从忠孝东路排到西门町!”欧阳如琳夸张十倍地说道。
她是有收到情书没错,但绝对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多,尤其近半年以来,情书的数量更是急速减少至一封。
不过幸而这唯一一封的情书,她是持续不间断地收到。
天知道她每次在收到那个署名“静静在远方爱著你的男人”的情书时,她有多感动、多高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对我所说的失礼话!”
“你是一个丑女,还是非常丑的那一种。”卓尚培狠狠地给她致命一击,完全不珍惜她特意给他的机会。
“你你”她气得连话也说不上来,只能直直指著超级毒舌的卓尚培。
“看你一大早脸也不洗,蓬头垢面就跑到一个男人家大吵大闹,足见你不但没有美貌,甚至连一个丑女该有的温婉善良也缺乏。”
“你可恶!”
欧阳如琳真是气死了,她居然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卓尚培彻底与事实不符的狠话,只能非常不争气地骂了一句完全伤不到人的话。
“骂完就麻烦请你回‘丑女之家’,别再站在我家门前碍我的眼。”
卓尚培说完,便趁欧阳如琳不备之际关上大门,让被关在门外的她只能对著大门高声吼叫。
“你这个该死一百万遍的大混帐!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一次,直到将你揍成大猪头为止!”
她扯破嗓门地大叫,务求门内的冷面男,能清楚听见她今早的最后威胁。
门内的卓尚培当然听得见她的话,但他没打算回话,迳自走回钢琴前,继续他未完的琴曲。
“可恶啊!”门外的欧阳如琳一听见琴音响起,即刻用手捣住双耳,以免她认为的魔音灌进她干净的耳中。
这笔帐她就先记下来!日后再一次和这个天杀的混帐算清楚!
忽然,欧阳如琳发现自己已和卓尚培交手过久,她今天可是要搭早班的飞机前往韩国啊!
糟了!一吵架就忘了重要的上班时间!若今天再迟到,一定会被座舱长骂的。
都是那个死同性恋害的!
欧阳如琳瞪了他大门一眼,然后便转过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家。
每天早上必定上演一次的吵架戏码,此刻正式落幕。
¥¥¥¥
中正机场
“欧阳如琳”
不出她所料,掌管她们这一群空姐的座舱长,脸色不太友善地看着没命朝她跑过来的欧阳如琳。
“对不起!”欧阳如琳高速跑到一群空姐及座舱长的跟前。“真的很对不起!”
连喘气的时间也省下,她马上朝座舱长作九十度大鞠躬,以示歉意。
“你这个月是第几次迟到了?”座舱长脸色稍微缓和。
“对不起。我不会了!”欧阳如琳作出保证。
“我们小组里最美丽动人的空姐,上次迟到时好像也这样说过。”站在空姐群里,好整以暇看着事态发展的好事者李美芯说道。
“这次是真的了。”欧阳如琳在心中暗暗诅咒落井下石的李美芯,但表面上仍是一副非常歉疚的模样。“请各位相信我,我不会再迟到,让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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