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昀、曲映、曲昕三人颓坐桌前,看着整桌乏善可陈的菜色。她们的胃口,几年下来,全被傅云菁养刁了。
“冷叔,爹和师父什么时候才出房门啊?已经三天了耶,他们在干嘛啦?要聊天出来和大家一起聊嘛,做什么”
“曲昀,你够了没?”曲昕不耐烦的打断她的碎碎念。
冷炎轻咳一声,润了润喉。严峻的脸庞难得出现潮红。“他们嗯,大概有很多话要说,‘聊’完了自然就会出来,你们别去打搅他们。”他心想,天啊,他在说什么跟什么呀?冷炎在心底直咬牙,想不到那“花痴女也有春天”而且,还是跟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呜欲哭无泪。
“搞不好,爹和师父聊完天,师父就要变成我们的娘了!”曲映若有所指的笑说。“真的?!你怎么知道?快说、快说”曲昀既诧异又兴奋,直追着曲映问。“这就是人家聪明你最蠢的证据!”曲昕恶毒的亏她。
“你、你”曲昀不服气,直想反嘴,却又找不到像她这般犀利的字眼。“别闹了,吃饭!”冷炎喝阻了她们的喧闹,径自先动起筷子。
曲昀、曲昕顿时噤口,望着一桌菜色直皱眉。
“冷叔,你怎么了?”曲映察觉到冷炎的脸色似乎不太对。
冷炎颓然放下筷子,看着她们三姐妹,想起第一次见到少爷的那天,那年他才九岁,一晃眼,都二十年了。他有感而发的叹了口气,道:“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三姐妹以为冷炎和她们一样,望着一桌食难下咽的菜色,直想叹气。
东院。
厢房内,门边地上杯盘狼藉。
“什么时候了?”听那声音似乎娇弱无力。
纤纤素手才掀起纱缦,就被人从后揽腰,拉了进去。
“别再来了”傅云菁半睁醉眸,慵懒嗔道。
曲璠揽着她,低头轻轻嚼咬粉肩,笑说:“我可是吃了你四年的补品。”“喂、喂”傅云菁转过身,手缠上他颈项,俏皮的睇他一眼。“我那么‘勤快’,还不是为了见你这个‘黑抹抹’一面!谁知道你倒是躲起来,吃人家的补品吃得那么开心?”“要是我出现,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我一定要让你现出原形!”
“曲璠”傅云菁突然撒起娇来。“告诉人家是谁教你猎云手啦”“我不能说。”
暗云菁偎在他肩上,大腿故意朝他磨蹭。“你不说,是不是因为你是我师兄的徒弟?”呵呵,那她不就成了曲璠的长辈?
“当然不是。”
暗云菁调皮的嘟嘴。想也知道!师兄们连她都比不过了,怎么可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好奇怪,我和你对招过呀,除了猎云手,并没有看你使出任何‘神盗门’的功夫,你只有一个师父吗?”
“嗯。”曲璠应哼一声,随即封住她的唇,决定不让她再想下去。
“曲璠”傅云菁挣扎中,察觉到他又热了起来。
他移开嘴,稍微让她喘口气。
“你真的要将绣谱送我喔?”她又想到哪儿去啦?从刚刚到现在,已经转了三个话题。“当然,我要定你了。”曲璠说着,一边轻啄她的唇。
“那我可以决定如何处理绣谱?”
曲璠停了下来,不明白她的意思。
暗云菁一脸认真的说:“就算没有绣谱,我也能和你一起延续‘彩织’。曲璠懂她的心意。她一个门外汉,傻傻地苦学织染技术四年,都是为了他!“那时候,若知道会让你受伤,我宁可不要绣谱,只要你。”他说,手不安分的往她臀部移去。
两人正如胶似漆时“唉?”傅云菁忽然想起什么,活生生地就这么中断了
“曲璠,你是不是第一眼就喜欢上我啊?”
吼她又想到哪儿去了!曲家大喜之日,热闹滚滚,席宴欢饮至中夜。
曲映三姐妹搀着曲璠穿过拱门、院落,往新房踅去。
“爹,你不要紧吧?”席间宾客不断敬酒,喝得曲璠有点醉意朦胧。
他笑着摇首。“到这儿就行了,爹自己进房。”
“好。”三人也笑得好开怀。
“爹,要早点休息喔,别和娘‘聊天’聊太晚,当心明天爬不起来。”曲昀煞有其事的说,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得暧昧极了。
大喜之日,曲昕难得不做出受不了她的表情。只催说:“走啦。”
“等等。”曲璠叫住了她们。
三人同时回头过来,以为曲璠要交代她们事情。想不到曲璠却说:“爹想告诉你们,收养你们三个做我的女儿,是除了今天之外,爹做过最开心的事。”“做爹的女儿更开心。”曲昀窝心的说着,一边很傻气的抹去眼角的泪。曲昕、曲映亦点头,眼眶不自觉的湿濡。
“爹快去吧,别让娘等太久。”曲映笑说。
“嗯。”洞房内,紫檀木桌上,红烛高烧,喜气萦回。
曲璠推门而入,缓缓踱步到鸳鸯帐前。
忽地,他整个人愕然不动,瞠大眼看向喜床。
床上空无一人。
他的新娘子呢?
夜,萧萧。
两抹黑影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疾跃迅退间,倏然同时落地。这二人并非黑夜行动的掩装者,一身各自的装扮,都知道对方是谁。
“你不进洞房,跟着我做什么?”冷炎没好气的说。
“要不是你打算‘落跑’,我又何必咧?人家今天可是美呆了呢!都是你啦,追着你都把头发给弄乱了。”傅云菁边整理发髻、边嘟起嘴娇斥道。一张粉嫩的瓜子脸,因喜事而更添娇媚。她身穿水红镶金边缎褂,搭配同色百褶裙,整个人看来艳光四射。
“你到底想干嘛?”真受不了这女人!讲话永远都是先讲自己的“重点”“喽,你的东西,给你!”傅云菁手一挥,飞快掷出,还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就被冷炎利落接下。
冷炎一看接住的东西,霎时哑然。
“彩绣谱?!”
“它应该是你的。‘严冷’师叔。”傅云菁最后一句话,道出了他的身份。“严冷”是他的真名。
冷炎不敢置信的看着博云菁,讶然于这世上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知道少爷绝对不可能说出这个秘密。”
“他拜师的时候立过誓,当然不能说。唉,怪就怪在我太聪明、太有智慧!”傅云菁夸张地两手一摊,耸着肩说。
冷炎哼了一声。
暗云菁皱一皱俏鼻,食指支着下巴,想了想,才机灵的说道:“要不是曲璠一时情急施展猎云手,我不会猜到他的师父是‘神盗门’人。‘神盗门’弟子各有专精的盗窃之物,师父曾说,小师叔最爱盗取镑家武学秘笈。我又和曲璠对过招,知道他的路数,这么给它推算下来,除了师父曾提过的小师叔,我想不出来还会有谁是曲璠的师父。”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我?”冷炎的眼神充满称许。
“四年前我到曲家的第一天,曾和你比试过七招。”
冷炎微微一笑。“亏你还想得起来。”那是得非常仔细比对招数之后,才能分辨出来,而她竟然能办到,着实令冷炎称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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