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炽烈的艳阳遍洒在滚滚黄沙上,恶毒地烘烤著就快要虚脱的人儿。
放眼望去,净是一片辽阔的沙地,彷若蔓延至无边无际。
不知逃亡了多久,苏倩茶壶里的水,已经饮用到半滴不剩了。
没有水,她势必撑不了多久,而这趟探索古埃及法老王帝王谷考古之行,也会因而划下休止符。
但是,现在就算有足够的水可以延续她的生命,如果她跑得不够快,以上的假设,仍然是存在的。
因为,身后有死神正在追逐著她,一旦被逮到,她同样得面临死亡!
追逐者是一群隐匿在沙漠之中的盗匪,他们为了赚进大笔财富,将打劫来的金银珠宝投入囊中,至于人质,男的杀,女的则送往黑市,当作奴隶拍卖。
不久前,她所参加的考古队在申请到各项合法的研究执照,以及政府核准的挖掘许可证后,进入古夫金字塔的沙漠领域,却误闯了埃及政府的巡逻军队一直触及不到的黑暗死角。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实。
这支由台湾出发,前往埃及挖掘古迹的考古队,一共有九人,而到目前为止,她是唯一的存活者,其余八人为了求生,各自逃生却失败,皆已遭受到恶徒最严厉的处置。
现在轮到她了!
身后追赶的男人们逼近了她,并由她身后,绕至她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女人,被我逮到了吧!看你往哪跑,哈哈”“救救命啊”苏倩腿软了。
不行,她必须镇定!
不可以慌张,不可以害怕!
“放、放、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苏倩微颤著声音,试图采取柔性劝导策略,但,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八个字。
幸亏她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语言天分奇佳,t大外文系就学期间,不但学会了英文、日文、法语、阿拉伯语等八国语言,还因为兴趣,而钻研了古埃及语言。
后来,因为迷恋上流传千年的文化事迹,她转而投入考古行列,并疯狂沉浸在极富神秘色彩的古文物当中,展开了她四海为家的流浪生活。
但是她万万也想不到,她多年的考古生涯,竟会在此刻面临最大的考验。
“放屁!”对方不喜欢听,马上没水准地炮轰了回来,炸得她脑子轰隆隆作响。
挫败感险些瓦解掉她的决心,但是她自我催眠著,她苏倩不到黄河心不死,就算死也要死得有气魄点。
“女人,回去有你好受的了,我们会用鞭子惩治你!”
揪住她的男人身著黑衣劲装,皮肤黝黑,脸上胡须密生,布满了暴戾之气,正用英文对她威胁加警告。
“不,阿里,我喜欢这美丽的小东西,把她留著。而且我相信,鞭子是吓不倒这小东西的,将她带回部族后,轮流强占她,让她尝一下咱们埃及男子的强壮。”另一个身形粗犷的男人,则回以阿拉伯语。
“下流!”
太龌龊了!他们怎可以这样待她!?
苏倩好害怕,也好想哭,但在哭之前,一定要先抗议:“你们这群沙漠之贼实在是太残忍、太邪恶了!怎可以这么过分”
她守了二十几年的处子之身,他们若敢毁坏,她铁定去当鬼,二十四小时吓得他们鸡飞狗跳。
“有什么不可以?不听话的女人,就是该遭受到最严格的惩罚!”那名叫阿里的男人狂妄地放声大笑。
“啥米!?”太无法无天了吧!?
苏倩虽然满心恐惧,可是经过一番自我催眠后,她变得很勇敢,虽然一开口就失败了,但她仍然不死心,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开始振振有词的教训起他们
“什么话嘛!女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耶!倒是你们,我真的是觉得很奇怪,好手好脚的,又不是残废,怎么不去做正当的生意,反而躲在沙漠中,作威作福,干些不入流的坏事啊?”
“你这女人真烦,我最讨厌啰哩叭嗦的女人了!”
阿里被念得烦躁不已,粗暴地揪起瘦小的她,左右开弓地甩了她两个耳光。
苏倩娇小瘦削的身子整个被打飞出去,虚弱地躺在炙烫的沙地上。
呜好痛!
她眼冒金星,数百只小鸡在她头顶上追逐著,吱吱喳喳的绕著圈,一只追著一只,转得她眼花撩乱、昏头转向。
她最恨打女人的男人了,卑劣!
男人打疼了她,也打醒了她潜藏的本能勇气。
“你们怎么可以打人!?”甩了甩晕眩的脑袋,她呻吟:“呜呜好痛耶!要打人前,也应该礼貌上先知会一声,就像这样啊!?”
发现到男人又挨近了她,苏倩恐惧地闭上眼睛,出于本能的,她小小拳头一握紧,便胡乱的挥了出去,一拳打歪了男人的鼻梁。
“啊”苏倩突然尖叫是因为自己的本能反应。
哇呀!血男人的鼻血喷了出去。
她想她快昏倒了。
她的笨蛋拳头居然不受主人控制,二话不说当场就挥了出去,无疑是找死嘛!
呜呜她后悔死了!
“该死的女人,你敢打我!?”阿里捂著喷血的鼻子,气炸地喷火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啦!真的”
她低下头,咬著唇,一脸反省的模样,企图软化恶徒的心,但,不管她费多少唇舌,他们绝不相信她适才的行为是“纯属意外的暴力”
老天啊!何苦折腾她呢?这群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想到这儿,苏倩快哭死了,马上喊著救命,一面拔腿就想跑。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身子和她闹情绪,无力地跌下沙地,她只好卑躬屈膝跪伏在地上,像蟑螂一样迅速爬行逃亡,但一张小嘴还是比麻雀还要聒噪,不死心地依然蠕动著,絮絮不休的以阿拉伯文,流畅地叨念著:
“如果你们的父母亲知道自己的孩子这么不上进,铁定很伤心,说不定还会想,早知会有今日,在你们出生那一刻,就先活活把你们掐死,免得留在世上作孽。”
“你说够了没有!?”
女人的声音好像在诵经一样,阿里这座火山控制不住地爆发了,三两步就追上她,腰一弯,几乎不费力就一把扛起她,将她甩上马背,横趴在马鞍上。
“还没。请你尊重女性,你必须让我说下去,不然我会很难受。你们这群匪类应该要知道,恶贯满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各位,请听我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而且,你们知道吗?我替你们的父母亲,感到无限的悲哀”
“还说!住口!”阿里残暴地抽出腰间的鞭子,重重挥在她的背上。
“住口?噢,不哎唷!”
苏倩不肯乖乖就范,开始拳打脚踢,男人鞭子一落,她马上歇斯底里地哀号。
“哈山,这女人你还想留著吗?”阿里问著另一个男人。
“我对这聒噪的小东西愈来愈有兴趣了。”哈山仍执意要她。
“你有特殊怪癖呀!?这女人又啰嗦又烦人!”阿里受不了地抱头鬼叫。“最要命的是,她居然不把男人放进眼里,这是非常可怕的行为,我大胆臆测她的身子早已不干净,比起我们乖巧又听话的女人,这个女人简直是恶魔的化身,我巴不得马上就把她给扔掉!”
“对对对!阿里先生说得对极了!”苏倩哭丧著红通通的小脸,一迳的猛点头“我是恶魔的化身,身体不干不净,哈山先生,你千万别对我动歪脑袋,否则你会很后悔的,劝你们还是把我扔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算了”
“闭嘴!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聒噪!”阿里快被逼疯了,气得他真想干脆当场掐死她算了!
“不准扔掉她!我想先拥有她。”哈山见阿里又想打她,马上阻止道:“阿里,别白费心机了,我看,不管你怎么做都很难叫她闭嘴了,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听她说话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享受!?是魔音传脑,外加精神虐待好不好!?我看你真的有病,脑袋秀逗了你!”
于是,这一路上,苏倩的嘴巴一直没停过,男人的争执也一直存在著。
奔驰中的马儿,不知不觉离开了沙漠,继续往前奔驰,进入了通往山上的崖壁。
两个男人早已因意见不合而起了争执,沿路吵个天翻地覆,几度险些大打出手。
“求求你们别吵了!”苏倩感到口干舌燥,背上的刺痛宛如火焰在烧,但为了让他们能改邪归正,她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继续柔性地劝导著他们:
“我告诉你们,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们埃及男人早该改掉男尊女卑的旧观念了,现在不比以往,不是你们想掳谁就可以掳谁、想抢劫就可以抢劫、高兴杀谁就杀谁,一切都讲究法律的呀!”
“闭嘴!”阿里很想放弃掉这只小肥羊。
他真想立即聋掉,他宁愿耳聋,也不要听这个女人用她红润得宛如樱桃般的小嘴,外加天使般的温柔嗓音,不停在他的耳边唠叨著要人命的废话!
“你没有权利叫我闭嘴,先生,可以给我一杯水吗?我口好渴!”苏倩粉嫩的双颊被烈日照得红艳非常。
“不要给她水,渴死她最好!”阿里拉起缰绳,跃下马背,一脸残酷地道:“看来要她闭嘴,除了迷昏她,我们别无选择。”
“迷葯用光了。”哈山遗憾地道。
“什么!?”在这节骨眼上?阿里崩溃地大叫,他被她念得快疯掉了。
“用光了!?呜呜太感动了!我由衷感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苏倩开始相信,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一定在身边保佑著她。
不知不觉地,他们的马儿已爬上山,来到山谷之间,阿里火爆的脾气再也憋不住了,他粗暴地一把揪起苏倩。
“那么,就把她扔下山谷,只有这样才能安静下来!”
“住手!你疯了吗?你会把她弄死的!”哈山慌张地扑向阿里,试著抢回他手中的苏倩。
“我要她闭嘴!你再护著她,我连你都打!”阿里怒不可遏地叫骂。
语罢,阿里抬脚就朝哈山的胸膛踹了下去,一脚把哈山踢得大老远。
“你敢打我!?该死的!有胆来单挑啊!”炳山由地上站了起来,怒发冲冠地冲向阿里,挥出右拳,朝阿里的肚子痛击了下去。
“混帐!”手里抱著苏倩的阿里,行动相当不便,一时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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