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正视你自己?”
背部的痛、胸口窒闷,喉头有一口气一直喘不上来,仿佛只要稍一停歇,他的生命就会在此时停摆,但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他身旁吵个没完,难道没瞧见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吗?
可恶,倘若他开得了口的话,定是要先怒骂那个人一顿。
“你想要打自己吗?”
那声音又开口了。
仿佛飘流在时空接缝点的蜀弓堇在黑暗中睁眼梭巡着四周,却见到一个身穿银白戎装的男人,那张脸和自己的是一模一样,连声音也
他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
那道声音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原本便是一体,不过是你来到这个世纪,替我承接这一世的苦。”
妈的,到底在说什么,他没半句听懂的!
什么叫作原本便是一体?
“你自个儿想吧!”
想个头啦!他痛苦得快要睁不开眼了,还要他想什么。
不对!蜀弓堇突地想到他才是正牌的周公瑾,不禁抬眼睇着那道淡淡的影子,一颗心不由得战栗,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是他、他也是他,意思是说他就是周公瑾、周公瑾就是他
不对,他在作梦.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终有一日,他一定会清醒的。
“每一个人生就是一个梦,你以为你什么时候会清醒?你甚至连你想要的东西都不敢攫取,连想要倾诉的话都不敢说出口,甚至连兄弟之间”
住口、住口!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他的?混帐,让他醒过来,他要回到二十一世纪,他受够了这个年代,他受够了这些痛苦!
“就这样抛下小乔?”
小乔?
脑海中突地浮现她哭红了双眼却又倔强得不愿啜泣出声的模样,心不由得又变本加厉地疼了起来
她是多么教他心怜。
“那不就是爱?”
爱?
他瞪大眼,对于这突来的陌生名词,有点难以接受。
他是爱她的吗?
这样痛在胸口、烧在心底的情愫便是爱吗?可是爱她又如何?她爱的人又不是他,说穿了他不过是个复制品罢了,她爱的其实是这副躯体真正的主人。
“别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人的魂魄会轮回。今生来自前世,今生通往来生”
那抹酷似自个儿的声音愈来愈小,他却在心里不断地喊着,直到他仿佛在飘浮的水里浮出,好似魂魄再次回到肉体,加倍的痛楚激回了他溃散的灵魂,紧紧地凝聚封印。
“喝!?”他突地坐起身瞪大眼,冷汗布满了他的额,身体仍旧觉得煎熬。
在黑暗中,他敛眼睐着正趴在他床榻边熟寐的小乔,眼神不由得放柔了,原本想轻抚她的发,却又怕把她惊醒于是作罢。
昨逃讪是让她担忧了。
只要一想到那群刺客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几欲夺她性命时,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几乎快要停止。
他无法想像她会就此离开他,无法办法想像没有她的世界
仿佛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一张看不见的网把他缠系其中,心遏抑不了地狂跳,仿佛剧烈战栗的血液在体内窜走,一种他未曾感受过的不安与悚惧凝在他的体内,他不曾如此地骇惧过。
还好,他终究是救下她了,尽管要他双手沾满腥血,他也倍感值得。
这种心情会是因为他爱她吗?
不知道所谓的爱到底是不是就是这种心情,让他倾尽一切想拯救她的冲动,在刹那问,他甚至认为要他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她的生命,他也无怨。这正如梦中的声音所说的爱吗?
脑海中一阵混乱,他甚至还未处理昨晚应做的善后。先处理刘召的事情再说吧!
深深地睬了熟寐中的小乔,隐忍住想轻触她的欲望,轻轻翻开被,蜀弓堇小心地走下床榻,发现天色已微亮,搭起外衫他便往外走,动作极为轻巧,就怕会惊醒她。
闲步走着,脑中的思绪净是一片凌乱,即使想整理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
他就是他、他也就是他?
这是梦还是真实?
这世界何处是梦、何处是真实?
太哲学性的问题,只会让他更头痛;他向来比较注意思考逻辑的问题,把科学奉为信仰一般,如今他却身在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的迷思之中。
他不懂
移动着脚步,他失神地走着,竞走进一间厢房,他甚至不知道里头有人,却在最里头的床榻看见一名正在打盹的侍卫,和毫无血色躺在床榻上的蜀式芫时,不禁有点错愕。
他没事吧?
“太守!?”
打盹的侍卫突地清醒过来,连忙站直了身子。
“是谁要你在这里守着的?”
他敢保证他这一辈子不曾用过如此柔和的声音对一个底的人员说话过。
他向来是霸道、不可一世的。
真是愈来愈不像自己了,可是他却不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好。
“是夫人要小的在此看守,而这位贵客已无生命之忧,大夫说,只待他清醒之后便可。”
侍卫连忙详述着,就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下一刻便得直接赴阎王的邀约。
“你先下去吧。”
蜀弓堇轻拍着他的肩,要他到外头守着。他的话令侍卫有点错愕,可尽管惊愕不已,他仍是赶紧退下了。谁知道他这个主子什么时候会变脸。
蜀弓堇敛眼眸着昏迷中的蜀式芫,心中千头万绪不知道要从哪里理清。
“傻子!”
他轻斥了声。
真是个傻瓜,难道他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里,一旦受重伤的话,是找不到良医医治的吗?这儿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哩!
对了,他丧失记忆了。
可恶,来到这个梦中,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这是倥茗口中所说的梦,为什么式芫会受伤?为什么他的心会感到这么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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