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扬的生化实验室有个女研究员名叫郑钰玟,负责胚胎分析,狄银绢初见她,就觉得这女人对她充满敌意。
不会吧!她又不认识她,干么摆出像要将她千刀万剐似的脸孔?难道是将她当成假想敌了?
就算她住了进来,随时可以进出实验室及其它地方,但她又没要抢她工作,没必要气得全身都冒火吧!
嗯,如果她的工作无虑,那另一个可能就是这家伙喜欢季扬,所以才会对突然闯进的她特别“关照”了。
好啊!要瞪大家来瞪,她就不信自己瞪不过她。
狄银绢直勾勾的盯着郑钰玟,好像要逼她表态似的,这下郑钰玟反而不好意思瞪她,自动将眼光垂了下来。这就是狄银绢的绝招,她总是能让人知难而退,让人不由自主的回避她的目光。
“我的小斌客今天有什么计划?”季扬忙完其它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走向她。
郑钰玟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抽出针筒,将狄银绢的血液贴上标签,归档放好。
“正好,我有事告诉你。”她按着棉球,随便沾两下就把棉球往旁边的垃圾桶丢,拉下袖子,也不怕来不及止住的血滴会不会染上衣服。“下个礼拜社团的人要来参观你的屋子,我已经答应了,你没问题吧?”先告诉他是给他准备通行证及卡片的时间,没通行卡片在这里简直是寸步难行,每道门都得刷卡。
“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季扬淡淡说道。他相信她自有分寸。
“还有,下次有抽血、打针这类事,麻烦你自己动手,我怕这位郑钰玟小姐会送我一剂特别的。”
“特别的?”季扬看了眼郑钰玟,只见她微微一征,双手顿了顿,然后继续忙她份内的事。
“比如说一命归西针啦、长睡不醒针啦,诸如此类的。”这么明显的暗示,相信是人都听懂了吧!
“你在说什么?”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反正他装得很无辜就是了。
“你说呢?”狄银绢给他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但不到两秒钟即敛起,转身往实验室外走去。
“郑小姐威胁你?”季扬回头又看了眼郑钰玟,有些怀疑的跟着她后面出来。
女人在想什么,也许他要花上一万年才能弄懂。
“她刚才看我的眼神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再不离开这里,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她轻蔑的瞟他一眼“拜托你别四处留情好吗?”
“我跟她又没怎样!”真是冤枉啊!无端惹来一身腥。
“你一定做过什么。你对她笑了?说过一些暧昧不明的话?”这些都是他对她做过的事,而当时她竟有些飘飘然的。如果不是他后来说了想要她的卵子这种杀风景的话,说不定她会主动要求跟他约会。
“除了公事,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过。”季扬郑重声明。
“我又没要你发誓,你紧张什么?只是提醒你,人家对你有心,说不定最后泄秘的就是她。女人心海底针、最毒妇人心这些话你总该听过吧!”虽然她对苗司贤等人提过季大地主这个人,但可没随便将他所谓的b级秘密泄漏出去,只说他是个研究基因工程的幕后人物。
不过他们这种局外人懂得多少咧?真正的商业机密才是重点!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为了一个未曾犯下的错误而解聘她?”他的眉头兜在一块儿了,显然不喜欢这种无理的要求。
狄银绢停下脚步,整个人转过来面对他,望了他许久,彷佛在替他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似的。
片刻后,她深吸口气,语重心长的问道:“你知道女人有另一种可怕的本能吗?”
“本能?”好原始的说法。
“我们能嗅出对手的味道。”
“对手?味道?”他越听越胡涂。
“郑钰玟一定是看出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意,所以才会这样针对我。”
“你的心意?”她是那个意思吗?
“我喜欢你,像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那种喜欢。”她直接而大胆的告诉他。
他笑了,又是那种暧昧不明、不知所谓的笑。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狄银绢不满的质问。他们才认识五天,一下子就要人家表明心迹,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但谁叫他先来招惹她,谁叫她是个样样追根究底的女子呢!
季扬还是继续暧昧的笑着,皮皮的说:“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说说你对我的感觉啊!这么简单都不会,你猪啊你!这么逊怎么讨得到女人的卵子?”等不到明确的答案,她忍不住开骂了。
女人啊!不管时空演变了几千年、几万年,这种习惯永远不会变,就是要知道男人对她到底有没有爱恋的成份。
“你预计听到什么?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也喜欢你?还是我已经爱上你了?”暧昧的笑容不变,只是说出的话有点可恶。
“零。”她闭了闭眼,冷冷的喷着气。
“什么?”
“依你现在的情况,想得到我的卵子的机会是零,懂了吧?即使你拿八亿美金来换,我也不会将卵子卖给你!”
“十亿美金呢?”
“你是白痴啊!老娘心情不好,不降价求售。”她怒气冲冲的低吼着,吼完转身就走,此时她不想再看他可恶的脸。
“银绢。”季扬笑着跟上来,那种低回的醉人语调,叫人忍不住为他停留。
“我说咦?十亿美金?”她一脸困惑的停下来,侧头像看怪物一样的看他,再骂“你真的是白痴耶!哪有人用十亿美金买卵子的?就算你愿意,我还怕用了这笔来路不明的钱会良心不安咧!”
这时,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笑容嘎然而止“为什么是八亿美金?”
她双手一抱,扬着下巴,傲气的道:“我一向开这个价码。”
“有人向你乱开价?”他的眉头渐渐聚拢起来。
“有啊!世上自大的家伙还不少。”她轻哼一声。
“你在学校很抢手?”这次是深思的表情。
“不敢。但就是有人爱我这个调调,呵呵!”这时理应得意的笑两声。
“我知道了。”季扬道。
然后他就像他转变话题的速度一样,突兀的转身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狄银绢呆呆的站在那里。
厚,这个人很机车ㄋㄟ!丢下一个与他处于敏感阶段的女人,太没品了吧!这种人就算交得到女朋友,没两天也会被他气跑。
她用力踹了光洁的墙壁一脚,恨恨有声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狄银绢下午还有两堂课,这会儿刚上完一堂大气概论,就在走廊上碰到那位早上让她气得牙痒痒的人--季扬。
阳光下的他看起来颇有异国风情的味道,金棕色的头发、金棕色的眼睛,甚至小麦色的肤色看起来也有点金棕色。
这时狄银绢又想起他的血统及证件问题了--他到底是哪一国人啊?
见他穿着一套米黄色猎装、白色套头毛衣,既休闲又正式的模样,看起来帅气十足,想是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可恶!像他这种人应该关起来才是,走在路上老是有人在看他,不觉得很烦吗?
其实季扬并非单独一人,而是和位有着地中海发型的教授在一起,两人边走边说的朝她的方向而来。
“今天有董事会吗?”她将书本高举到肩膀,脑袋往上头一靠,完全以淡漠的口吻问他。现在想想,早上何须那么生气呢?他不过是莫名其妙了点、不解风情了点,外加自信、自负了点而已。几乎所有男人都有这种通病,不是吗?
“我和培林教授谈点事情。”季扬风度翩翩的将手臂往后一背,身体往培林教授的方向偏了偏。
培林是这位教授的姓,一位外籍老师,来自美国,教医学系的。
境外大学的学历在外头或许不是每一家私人机构都能接受,但境外大学有自己的关系企业,毕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