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擎道德如玉放弃明星梦 攀名利金红

要！”如玉一边说一边迅速转身走开。</p>

    金红欲追如玉又止住了脚步，她迅速从包里掏出一张zhào piàn，走到涂导面前说：“涂导，您好！我是颜如玉的老乡，您刚才说的那个角色，有可能的话，我想试试。”</p>

    如玉走了一段，发xiàn jīn红没跟上来，她回过头，见金红正给涂导递着zhào piàn，不由恼怒地大喝一声：“金红！”</p>

    金红忙快步走了过来。</p>

    涂导朝如玉瞟了一眼，转身走开了。</p>

    如玉朝金红怒喝道：“你去把zhào piàn要回来！”</p>

    金红陪着笑说：“哎呀，走吧、走吧。”一面推如玉走。</p>

    如玉目光犀利地瞪着她：“你还没听出他的意思来？”金红不语。如玉又厉声喝道：“难道你要靠出卖灵魂去换取一个角色？”</p>

    金红沉默了会，低下头喃喃地说道：“我觉得人家说的有道理，像咱这样的人还有啥路可走？”</p>

    如玉愤怒地扬起手：“唉……我真想扇你俩耳光！”她气的咬牙切齿，“你要是变成那种人，咱俩就谁不认得谁！”一转身愤愤地走开了。</p>

    俩人各自回到了宿舍。</p>

    晚上，如玉被这件事搅地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到金红宿舍叫金红和她到外面走走。金红知道她又要说白天的事，推辞说“啥事明儿再说”。如玉说她睡不着，硬是将金红叫了起来。</p>

    俩人在大街上想走不想地走着，都不说话，走了一段后，如玉还是主动搭话了：</p>

    “金红姐，我不给你发脾气啦，咱俩好好说几句话行不？”金红不说话，如玉跟在她身旁，倒像自己做错事一般：“我是不忍心看着你误入歧途，你要是一步走错了，以后后悔都来不及啦，你听懂啦么？”金红还是不说话，如玉催问她：“你心里咋想的你给我一句话嘛，你把我担心的连觉都睡不着。”</p>

    金红终于开口了：“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p>

    如玉忍不住又上火了：“你还不放弃呀？！”</p>

    金红理直气壮地说：“我为啥要放弃？咱都眼看三十的人啦，跟咱一样大的，人家早都事业有成啦，咱还在打工、找工作，打工、找工作，咱把时间浪费到几时去咧？你没看北影门口那些人为等一个机会一等几年，咱有这机会啦，咱为啥不争取？像你这样前怕老虎后怕狼，永远也成不了大事！”</p>

    “可成大事的前提是要堂堂正正、干干净净，要选一条正路！咱要是脏了灵魂、脏了名声，以后还咋活人咧？”如玉一肚子恨铁不成钢的痛愤。</p>

    “再不提你那灵魂啦！”金红一脸不屑，“你不觉得你现在走的一步不如一步啦？灵魂是个啥？灵魂值几个钱？灵魂有啥用？我看你硬拿书把你看成书呆子啦！你没看你错过了多少好机会！你那脑子想啥都是个直直子，你要是会拐弯，你的命运比谁都好，何必满世界乱闯，受苦受累还挣不下钱！我就是想不通你，我不想再跟你这瓜子走下去啦，我要自己闯！”说完，一转身返了回去。</p>

    如玉被这番话击蒙了，一时做不出反应，她呆呆的望着金红的背影，嘴里喃喃着：“你咋变成这样啦？”</p>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如玉时刻都关注着金红，生怕她误入歧途。这天，她注意到金红突然请假了，便急忙和同事换了个班，就追了出去，直追到了车站。</p>

    打扮时髦、化着艳妆的金红在站牌下等车，瞅见如玉过来了，怏怏不乐地问：</p>

    “你不上班？”</p>

    “我请假啦。”</p>

    “你请假干啥？”</p>

    “因为我看你请假啦。”</p>

    “我请假与你啥事？”</p>

    “你走哪，我跟哪。”</p>

    “你啥意思？”</p>

    “我要保护你，我要救你 ！”</p>

    金红嗤笑了一下，说：“你不要自作多情啦好不好，你是在害我！”一转身走向一旁。</p>

    如玉跟了过去，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你将来咋活人咧？”</p>

    金红理直气壮地说：“我咋就不能活人啦？”怕被人听见，她又压低了声音，“人家邬玲慧、梅素雅、卜娇莲没有谁红？没有谁吃香？现在这社会，钱挣到手里才是本事! 谁笑谁咧？！”</p>

    如玉气地咬牙切齿，目光犀利地瞪着她，抑声喝问：“那你咋面对你将来的丈夫咧？你咋对得住人家咧？”金红不屑地将头扭向一旁。如玉又接着问：“你咋面对你达你妈咧？”</p>

    “我是野的，我达我妈管不上！”</p>

    “那你的良心咧？你的灵魂咧？你以后咋活人咧？咋见人咧？你将来还要娃不？……”</p>

    金红愤然喝断如玉的话：“人家邬玲慧、梅素雅、卜娇莲也没见见不得人都死去么！”</p>

    “你为啥不能向好的看齐，你为啥非要向脏的、烂的看齐咧？！……”</p>

    这时，车过来了，金红往车站走去。</p>

    如玉紧跟在金红后面，愤怒地喝道：“你非要成为陕西人的耻辱咧？！你非要叫父老乡亲都抬不起头咧？！”</p>

    金红头不回地说：“你要觉得我是耻辱、叫你抬不起头，咱俩以后谁不认得谁，不就完啦。”</p>

    金红上了车，如玉也跟上了车。</p>

    金红回过头，不悦地问：“你还真格跟我呀？”</p>

    如玉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p>

    后面的人不耐烦地说：“上不上呀？”</p>

    金红又气急败坏地挤下了车。如玉也跟下了车。</p>

    后面的人又说：“干吗呢这是？”</p>

    金红愤愤地发泄道：“我不是说咱俩谁不认得谁了吗？你不要多管闲事了行不？”她掏出shǒu jī看了看时间，嘴里嘟囔着向一旁走去，背着如玉拨通了diàn huà，非常客气地说：“您好，涂导，我是金红，实在对不起，今天遇到点麻烦，我可能过不来了，我们改天再约好吧？……嗯，实在不好意思……再见。”金红挂了shǒu jī，愤愤地往回走，经过如玉身边时，狠狠地扔过话来：“从现在开始，咱俩谁不认得谁，各走各的！”</p>

    不久，因宾馆办公室走了一个人，如玉被调到了办公室。</p>

    金红暗自和涂导见了几次面后，就带着行李，挡了辆出租车离开了宾馆，彻底摆脱了如玉，连工资都没要。</p>

    金红的悄然消失对如玉是个巨大的打击，她一直发誓要为那片土地争一口气、要为那里的人们争一口气，金红却偏偏当着她的面给跑了气，她不知该如何争上这口气、如何挽救如金红一样的女子、如何挽救这个社会，这时，她又想起了她的文学梦，才恍然觉得自己得赶紧起步了，别等将来有了安稳的生活再起步了，这安稳的生活对她说来太遥远了，也许，她会一直在打工谋生存中耗下去，她真担心自己到头来学会了生存，泯灭了理想。明星梦断了，文学梦绝不能断，这是唯一的一片净土了。</p>

    她四处打听着哪里有便宜的房子，找了多种类型的房子都觉得不合适，最后选择了石景山那边的地下室。这种地下室在上面看不到什么，一下去就像进了老鼠洞，跟迷宫一样拐来拐去，规模还不小，这里常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但是便宜，而且冬暖夏凉，比那些平房和楼房更适合自己。</p>

    房间刚好放一张单人床，床头一个小桌子，如玉想将床底下收拾了放行李，清理出一纸盒杂志和一本《圣经》，因曾看过许多及名人们常常提及《圣经》并引用里面的话，她便热心地翻看了起来，不料却是部“神话”书，勉强往后看时又觉得那内容是那么枯燥、难懂，就不想再看下去了，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名著和名人们都喜欢提及和引用他呢？就跟她看《红楼梦》一样，一看到开始那“神话”一样的虚假内容她就不感兴趣了，可又不明白为什么会享誉世界？于是，她还是勉强跳着往下看，就看到了耶稣那部分，耶稣这个名字她从小就听过，觉得是属于那些没有文化的人们的一个迷信人物，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出自这里的，便想好好拜读一下。其中有的内容很虚幻、近乎迷信，令人难以置信，比如治病救人的那些，但很多内容又透着一些感人的质朴、许多细节挺现实、挺生活化的，尤其是里面的一些话一些寓意很有哲理，觉得跟孔子的那些思想高深又富含哲理、充满箴言的书一样有有用的地方，便像字典一样保留下来以便后用，将来为自己的作品贴金。</p>

    住下来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她的创作。本来想写爷爷、父亲、和自己三代人的命运，并取名《黄土泪》，可想想那篇幅不知多少年才能完成，自己手头这点微薄的积蓄肯定不够，加上对上一代了解不够，没有素材，只好略写前面的，详写后面的，可又觉得有点枯燥，得加点别的，比如爱情，而自己又没真正经历过爱情，就一边虚构一边起草。</p>

    几个月后的一天，她正一边构思一边起草着，忽然接到如雪的一个diàn huà，这个diàn huà犹如一个晴天霹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