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在跟什么人见面吗?我的意思是约会?”
“不。现在还没有。”
“这么说来,一段时间以来你——我是说有时一个女人生活中没有男人——呃,身体就可能造成某种紧张状态”
他在试图告诉我的是我需要好好地她怎么也不能让自己说出那个字眼来。她可以听到她父亲呵斥她:“不要再说那个词!人们会以为你是个小荡妇。有教养的人不说xìng交。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话?”
“我认为你一直工作得太辛苦了,艾什蕾。我觉得你没什么好担心的。可能就是紧张引起的。这段时间干点轻松些的活儿。多休息。”
“我会试着去做的。”
谢尼米勒在等着她。“斯毕克曼医生说什么了?”
艾什蕾挤出一个笑容来。“他说我没事。我只是一直工作太累了点。”
“好吧,我们得为此做点什么,”谢尼说“作为开始,今天余下的时间你干吗不休假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谢谢。”她看着他微微一笑。他是个可爱的人。一个好朋友。
他不可能是那个人,艾什蕾心里想。他不可能。
在接下来的那个星期里,艾什蕾除了那个聚会之外什么都不想。我怀疑我去是不是一个错误?要是吉姆克利埃里真的露面了怎么办?他清楚他伤得我多厉害吗?他介意吗?他会记得我吗?
艾什蕾动身前往贝德福德的前一天晚上,她怎么也睡不着。她都想取消这次空中旅行。我真傻,她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当艾什蕾在机场取机票时,她检查了一下票说:“恐怕出了点差错,我要坐的是经济舱。这是一张头等舱的票。”
“是的,您改了。”
她瞪着那位职员。“我什么?”
“您打电话来说要把票改成头等舱。”他给艾什蕾看了一张纸条“这是您的信用卡号码吗?”
她看着它慢慢地说:“是的”
她不曾打过那个电话呀。
艾什蕾到贝德福德时还早,她住进贝德福德的“斯普林斯胜地”饭店。重逢庆祝活动要到晚上六点才开始。于是她决定在城里逛逛,她在饭店门口叫了辆出租车。
“去哪里,小姐?”
“我们就到处转转。”
一个土生土长的人阔别故乡多年之后再回来,往往会觉得家乡小多了。可是对艾什蕾来说,贝德福德看上去比她记忆中的要大一些。出租车在熟悉的街道上穿行,经过贝德福德报报社,wkye电视台和十几家熟悉的餐馆和艺术画廊。贝德福德的面包店还在那儿,还有克拉拉广场、福特贝德福德博物馆和老贝德福德村。他们经过纪念医院,一栋带有门廊的、雅致的三层砖瓦建筑。她父亲就是在那里出了名。
她又一次回想起她母亲和父亲之间发生的那些吓人的大吵大闹。这些争吵一直是有关同一件事情。有关什么?她记不得了。
五点钟时,艾什蕾回到饭店房间。她换了三次衣服,最后终于决定要穿什么。她决定穿一套简洁的令人喜爱的黑色套装。
当艾什蕾走进装饰得充满节日气氛的贝德福德地区中学体育馆时,她发现自己四周是一百二十名似曾相识的陌生人。她的有些老同学都几乎认小出来了,另一些则变化不大。艾什蕾在寻找一个人:吉姆克利埃里。他会有很大变化吗?他会把他妻子一起带来吗?人们在朝艾什蕾走来。
“艾什蕾,我是特兰特沃特森,你看上去美极了!”
“多谢。你也是,特兰特。”
“我想让你见见我的妻子”
“艾什蕾,是你吧,是不是?”
“是的,呃”“阿特。阿特戴维斯。记得我吗?”
“当然。”他穿得很寒酸,显得很拘谨。
“一切都好吗,阿特?”
“呃,你知道我曾想当名工程师,可是没有成功。”
“很遗憾。”
“没错。不管怎么说,我成了名技师。”
“艾什蕾!我是莱尼霍兰德。老天呀,你看上去真美!”
“谢谢你,莱尼。”他长胖了,他的小指头上戴着颗硕大的钻戒。
“我现在从事房地产业,做得不错。你结过婚吗?”
艾什蕾犹豫了一下。“没有。”
“还记得妮奇布兰特吗?我们俩结婚了。我们生了对双胞。”
“恭喜恭喜。”
在十年里人们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真是令人惊讶。他们有的胖了,有的瘦了有的发达了,有的落泊了。他们有的结了婚,有的离了婚有的当了父母,有的尚无子嗣
晚上的时间慢慢消逝,用餐、音乐、跳舞,好不热闹。艾什蕾跟她的老同学们闲聊,知道了他们的近况,可是她的思绪一直在吉姆克利埃里身上。还是没有他的影子。他不会来了,她断定。他知道我可能会来,而他害怕面对我。
一个引人注目的女人朝她走来。“艾什蕾!我一直在盼望我会见到你。”是弗劳伦丝希弗尔。艾什蕾见到她真是高兴。弗劳伦丝曾是她最亲近的朋友之一。她们俩在角落里找了张桌子,那儿她们可以说说话。
“你看上去美极了,弗劳伦丝。”艾什蕾说。
“你也是。很抱歉我来晚了。孩子身体不太好。打从我最后一次见到你到现在,我结了婚又离了。我现在在跟温得福先生谈朋友。你怎么样?毕业晚会之后你就消失了。我试着找过你,可是你离开了小镇。”
“我去了伦敦,”艾什蕾说“我父亲让我上了那儿的大学。毕业晚会之后那个上午我们就离开了这里。”
“我尝试了每一种我能想到的办法想找到你。警探们觉得我可能知道你在哪里。他们在找你因为你和吉姆克利埃里是一块儿离开的。”
艾什蕾慢慢地说:“警探?”
“是的。那些调查谋杀案的。”
艾什蕾觉得自己的脸在渐渐失去血色。“什么谋杀?”
弗劳伦丝盯着她看。“天哪!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艾什蕾急切地质问“你在说些什么?”
“毕业晚会的第二天,吉姆的父母回到家发现了他的尸体。他被人用刀捅死,还被阉割了。”
房间开始旋转。艾什蕾抓牢桌子边缘。弗劳伦丝攥住她的胳膊。
“我我很抱歉,艾什蕾。我以为你读到过有关这件事的报道,不过,当然你已经去了伦敦。”
艾什蕾用手紧紧蒙住双眼。她看到自己那天晚上偷偷地溜出家门,朝吉姆克利埃里的家走去。可是她却转身回家,以便第二天清晨等他。要是那晚我去了他那儿该多好啊,艾什蕾伤心地想。他还会活着,而这些年来我还一直恨他。哦,我的上帝。会是谁杀了他呢?是谁?
她可以听到她父亲的声音:“你他妈的别碰我的女儿,明白吗?如果再让我在这里见到你,我会打断你身上的每根骨头。”
她站起身来。“你得原谅我,弗劳伦丝,我——我感觉不太舒服。”
艾什蕾逃离了。
警探。他们肯定跟父亲联系过。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赶乘最早的飞机回到加利福尼亚。她入睡时已是清晨。她做了个噩梦。一个站在黑暗中的人正在用力插吉姆并冲着他尖叫。那人走进亮光中。
是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