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特和艾丽特皮特斯,”
“她对她们有任何控制力吗?”
“一点都没有。当她们掌握控制权的时候,她便处于一种神游记忆缺失状态。”
“你能解释这一点吗,萨莱姆医生?”
“神游记忆缺失是这样一种状况:患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或者在做什么。它可以持续几分钟、几天或者几星期。”
“在那段时间里,你会说那个人对他或她的行为负有责任吗?”
“不。”
“谢谢你,医生。”他转向布莱能,”你发问吧。”
布莱能说:“萨莱姆医生,你是好几家医院的顾问而且你在世界各地教课?”
“是的,先生。”
“我猜想,你的同行都是些有才华的、能干的医生?”
“是的,我得说他们是的。”
“那么说来,他们对多重人格错乱症都持一致意见?”
“不。”
“不?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中有些人不同意。”
“你是说,他们不相信它的存在?”
“是的,”
“可他们是错的而你是对的?”
“我治过这类病人,所以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当”
“让我来问你一件事。如果确实有诸如多重人格错乱症之类的东西,会不会总有一个另我负责告诉寄主去干什么?那个另我说‘杀了他’,而寄主就照办了?”
“这不一定。不问的另我有各不相同的影响程度。”
“那么寄主能够负责?”
“当然,有时能够。”
“大多数时候呢?”
“不能。”
“医生,多重人格错乱症存在的证据在哪里?”
“我曾亲眼目睹了催眠之下的病人彻底的身体变化,而且我知道”
“而这就是事实的依据?”
“是的。”
“萨莱姆医生,如果我在一间暖和的屋子里把你催眠,然后告诉你,说你光着身子在北极的暴风雪里,你的体温会下降吗?”
“呃,会的,可是”
“就问到这里。”
戴维走到证人席前。“萨莱姆医生,在你的头脑中,有没有丝毫怀疑这些另我存在于艾什蕾佩特森身上?”
“一点都没有。而且她们完全能够掌权并支配她。”
“而她对此一点儿都不会知道?”
“她对此一点儿都不会知道。”
“谢谢你。”
“我想传唤谢尼米勒到证人席。”戴维看着他宣誓入座。“你干什么工作,米勒先生?”
“我是环球电脑图像公司的一名监管员。”
“你在那里工作了多长时间?”
“大约七年。”
“艾什蕾佩特森曾受聘于那里吗?”
“是的。”
“她是在你的监管之下工作的吗?”
“是的。”
“因此,你跟她相当熟悉?”
“对。”
“米勒先生,你已经听到医生们作证说,多重人格错乱症的有些症状是多疑、神经质、忧虑。你可曾在佩特森小姐身上留意到任何这些症状?”
“呃,我”
“佩特森小姐不是告诉过你,她觉得有什么人在跟踪她吗?”
“是的。她说过。”
“而她一点都不知道可能是谁,或者为什么有人竟会做那样的事?”
“对。”
“有一次她不是说过,有人用她的电脑以一把刀的图像来威胁她吗?”
“是的。”
“而且是不是事情糟糕到你最终送她到在你们公司工作的心理医生、斯毕克曼医生那里去?”
“是的。”
“那么说来,艾什蕾佩特森确实表现出了我们在谈论的症状?”
“对。”
“谢谢你,米勒先生。”戴维转向米奇布莱能“你发问吧。”
“有多少雇员在你的直接监管之下,米勒先生?”
“三十。”
“那么在三十名雇员中,艾什蕾佩特森是你曾见到过的唯一一个变得情绪烦躁的人吗?”
“呃,不”
“哦,真的吗?”
“有时每个人都会变得情绪烦躁。”
“你是说,其他雇员也不得不去看你们公司的心理医生?”
“噢,当然。他们让他相当地忙。”
布莱能似乎对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这样的吗?”
“是啊,他们中许多人有问题。嘿,他们都是人嘛。”
“没有更多的问题了。”
“再直接询问。”
戴维走近证人席。“米勒先生,你刚才说了,你手下的有些雇员有问题。什么样的问题?”
“呃,可能是关于跟男友或者丈夫吵架的事情”
“还有呢?”
“或者会是关于经济问题”
“还有呢?”
“或者是他们的孩子令他们生气”
“换言之,都是些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都可能面对的平常的家庭问题?”
“是的。”
“但是,没有一个人去见斯毕克曼医生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在被人跟踪,或者因为他们认为有人在威胁要杀了自己?”
“没有。”
“谢谢你。”
午餐时间,法庭休庭。
戴维开着轿车,穿行在公园里,心情沮丧。审理进行得很糟糕。那些医生们未能就多重人格错乱症是否存在作出定论。如果连他们都不能取得一致意见,戴维想,我怎么能让一个陪审团取得一致意见呢?我不能让任何事情发生在艾什蕾身上。我不能。他驱车靠近一家法庭附近的餐馆,哈罗德餐馆,他停了车,走了进去。女招待冲他一笑。
“下午好,辛格先生。”
他出名了。臭名昭著了?
“这边请。”他跟着她来到一个隔间,坐了下来。女招待递给他菜单,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然后走开了,她的臀部挑逗似的一扭一扭。名人的特权,戴维自嘲地想。
他并不饿,可是他可以听到桑德拉的声音在说:“你得吃点东西来维持你的力气。”
在他旁边的那个隔间里有两男两女。其中一个男的在说:“她比莉茜波顿都要坏得多。波顿只杀了两个人。”
另一个男的补允说:“可是她并没有阉割他们。”
“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处置她?”
“你在开玩笑吧?她当然会被判死刑。”
“这母夜叉不能被判三次死刑真是太糟糕了。”
那是公众在说话,戴维心想。他有一种十分沮丧的感觉,那就是如果他在餐馆里走一圈,他会听到大同小异的评论。布莱能已经把她塑造成了一个怪物。他可以听到奎勒的声音:“如果你不让她上证人席,那就是陪审员们在走进陪审室做出裁决时留在他们头脑中的形象。”
我必须冒这个险。我必须让陪审员们亲眼看看,艾什蕾是在说实话。
女招待来到他身边。“您准备好点菜了吗,辛格先生?”
“我改变主意了,”戴维说“我不饿。”当他站起身走出餐馆时,他可以感觉到那些歹毒的目光在跟着他。我希望他们没带着枪,戴维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