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显露了这一刀之威,眼见谷昭在城墙前,已被堵在自己长刀范围内。他也知道自己灵动不足,只有将谷昭困在一隅方能尽快将其歼灭。于是,将长刀舞个滴水不漏,把谷昭牢牢罩在自己的刀气之内。谷昭不敢硬接其锋芒,显得有些心余力绌,一点点后退,眼见就到城墙死角内。
马家铭已然拈弓搭箭瞄准了全神贯注攻击的铁头。这么近的距离,马家铭有信心一箭射透铁头的盔甲。这时,许巍伸出一只手,拦住马家铭道:“马将军,我劝你还是作罢,你这一箭不管成功与否,都可毁了一个人的一世英明。”
刘长今道:“就是,那铁头身后有十万骑兵,都无一人上前助战,咱们不可堕了义军的声名。”
马东铭闻言喟叹一声,收起弓箭。
而城下谷昭此刻已然被逼入死角,铁头嘿地一声,用尽全力要谷昭死于一刀之下。众人都以为谷昭躲无可躲,却不知,这正是谷昭的一计,谷昭越是在棋逢对手的情况下越能积极运用头脑,这便是谷昭最大的优势。
他一早看透铁头的意图,便将计就计,佯装不敌后退,好引起对手轻敌之心。谷昭脚尖点地,轻身后翻,翻至城墙,猛地一顿足,身形拔高一丈。铁头以为他情急之下要攀墙逃走,急忙一刀跟上。
众将眼见谷昭被逼无路,纷纷提心吊胆。有些将领已然忍不住,要放下掉筐,许巍摇手制止。但见谷昭身在半空,猛地一蹬城墙,折身反扑,双手握刀,信玄陡然绽起一丈厉芒,朝铁头兜头劈落。铁头显然未防此招,急忙架起长刀招架。但听锵地一声,铁头长刀断为两截,谷昭刀力大部分被长刀卸去,但余势仍重重砍在铁头上。铁头应声断为两段,长发随即扑散下来,正好挡住面目。谷昭抬眼一看,铁头已然一个电射退后三丈,谷昭隐隐约约看出点样貌。喃喃道:“难道是他?”
城上一片高声喝彩,至此方知谷昭的智谋。铁头远远默立在己方阵营,朝谷昭伸手指了指地面,谷昭点点头。这时,许巍生怕敌军火器暗算,下令放下吊筐,谷昭上得城头。
许巍道:“谷统领,那铁头还算义气,若是他败回阵营后,下令放枪,你可就危险了。”
刘长今道:“就是,就是,我们刚才都为你捏把汗,那铁头跟你比划什么呢?”
谷昭笑道:“此人是个傲性子,说一不二,他既然约我下来单挑,就绝不会施暗箭。最后,他打得手势似乎是约我明日再战。”
这时,校卒来报:“军师闻听统领大人在城外会战,因此特来请统领回去一趟。”
谷昭笑道:“呵呵,军师耳朵倒是真灵。王将军在此留守,不用担心,看样子他们是先来示威的。”
说罢,回到议军堂。陈衷纪秉烛夜办公事,见到谷昭等人,一一落座。陈衷纪道:“我原以为别人沉不住气,你谷昭必能气定神闲。不料,你才一出去,就打得难解难分,据说还差点输了?”
刘长今道:“那个传话的小卒定是没看完,便来你这汇报了。”
陈衷纪道:“这么说是赢了。”
邵德道:“何止赢了,还揭开了铁头的真面目。”
陈衷纪道:“哦,若是输了,就算你谷统领,少不得也得挨本军师一顿板子,不过,既然赢了吗将功补过,也就算了。”
众将嬉笑,许巍将情况报之。
陈衷纪点头道:“我实在想不出,天下间除了那聊聊几个人外,还有谁能让谷统领这么费劲。”
谷昭道:“谷某虽然砍下他的面具,但由于夜里看不真切,再说那铁头极为警觉,面具一破,便掩面退去,而且自始至终没说一个字。所以,我也只是觉得他疑似一人,不敢确定。”
众将齐声问道:“谁?”
谷昭笑笑抬头看向窗外的星空,许巍何等聪明,已然了然道:“是了,当今天下的高手皆汇聚于两军阵前,也只有那个人还没露面。”
刘长今急性子道:“快别卖关子了,真是急死俺老刘了。”
许巍道:“你们不会没听过‘南秦北谷’吧?”
众人恍然大悟,异口同声道:“秦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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