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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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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多摩年轻俊秀的脸上布满

    慌张的神色,这天大的误会要是不澄清,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阎裂天回过头,眼中射出一道冰冷的利芒,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

    狠踹了多摩一脚,一大口鲜血登时由多摩口中吐了出来。

    “啊!你怎么可以随便伤人!”看见这一幕,魏舒云惊讶地喊了出来,浑然

    忘却自己肿胀的脸颊正烧灼着炽热的痛楚。

    “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敢管情夫的死活?”阎裂天残酷地笑着,那种笑,

    让人打从心底发毛。

    他的心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原来她喜欢多摩那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他对她来说,是不是已经不再具有吸引力?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自顾不暇、什么情夫?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还有,

    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打我?”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嘴巴破了皮,整个牙床受到强

    烈撞击,痛得她几乎掉下泪来。

    “你听不懂是吗?放心,我会让你懂的。”阎裂天毫不客气地扯着她的衣领,

    跨着大步往外头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也不想想自己的脚步有多大,她怎么可能追得上嘛!

    魏舒云跌跌撞撞地被他拖着走,肿胀未消的脸上更多了一丝愁苦。

    阎裂天对她采取的态度是完全置之不理,自顾自走向钟楼的方向,他根本没

    考虑自己粗暴的拉扯会造成她的不适,一心一意想将她囚禁在隔绝空间里,不让

    她与外界接触。走在平地的时候还好,当他像拉一袋垃圾将她往楼顶上拖,她终

    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奇怪,还以这种冷酷的方式待她?

    阎裂天将她哭泣的声音逐出心房,执意拖着她往上走。当他经过迂回曲折的

    阶梯来到最高的塔顶,她实在松了好大一口气。停下脚步,她正想杷这件事问个

    清楚,却在下一秒钟,被他推进布满灰尘的小囚室,她的脑筋对这突如其来的变

    笔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呆呆望着被他甩上的门扉,整个人力气尽失地坐倒在肮

    脏的地板上。

    拜托,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也听到了,这件事根本就是个误会,舒云只是要求让她骑马出去溜达,

    解下马辔时不小心惊动马儿,才会被它撞得跌在

    多摩身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了多摩的说辞之后,卫琳儿站在公正的角度替魏舒云说话。

    自从那一次刑罚事件过后,卫琳儿变得不一样了,当魏舒云不计前嫌来探望

    她,她就再也没办法将她推拒在门外,魏舒云身上似乎有种让人抗拒不了的奇特

    魔力,让人不由自主想接近她,再怎么抵抗都无济于事,总有一天会被她收服,

    自己不就是个最明显的例子?

    阎裂天还是绷着张脸,当他想起甩了魏舒云那一巴掌并将她拖进钟楼里,简

    直恨不得一拳将自己捶昏,他实在太冲动了,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定了她的罪,

    现在她一定恨死他了!

    “那座塔已经不知道荒废多久了,你还不快去将她放出来?在那个地方待久

    了,是会生病的!”卫琳儿打铁趁热,催促他将魏舒云从钟楼里带出来。

    “主人,有件事如果不说,会觉得对您不够忠实。”当阎裂天由位置上起身,

    想亲自将魏舒云带回主屋,有个声音临时插入,阻止了他的步伐。

    “什么事?”现在他的心整个系在魏舒云身上,根本不想理会其他事。

    “您前脚刚出城门,舒云小姐后脚便踏进多摩的房子,我觉得奇怪,于是就

    偷偷躲在一边观察。过了好一会儿,舒云小姐才由房子里走出来,她好像在防什

    么人似的躲躲藏藏,而且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这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不希望

    主人被蒙在鼓里,所以,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这是陷害魏舒云、破坏他们之

    间感情的好机会,琪芬不择手段地扯着谎,她绝不许阎裂天爱着那个姓魏的女人,

    她要阎裂天永远属于她!

    “你胡说!哪有这种事!今天是舒云小姐第一次到马厩里来,之前我们不曾

    单独相处过,更别提到我住的地方去!主人,您千万别信她的话。”多摩焦急地

    喊,他不知道琪芬为什么要瞎编这个谎言,但是绝不能承受这个不白之冤。

    “你当然不会承认,但是我却可以证明她的确在你房里待过一阵子,而且还

    不只一次。”她看起来非常地笃定,似乎她说的一切全是真的。

    “好,你把证据拿出来!”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不曾邀请魏舒云到自己的

    房子里作客,琪芬拿得出证据才怪。

    “她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头上绑着的丝带不见了,我们何不现在就到你住的

    地方去搜一搜,看我有没有冤枉你。”琪芬冷冷地看着多摩,似乎对他的辩解非

    常不以为然。

    “走!”阎裂天一声令下,所有人跟着行动,侍卫押着多摩,卫琳儿和琪芬

    也跟在后头。多摩的房间就在马房附近,阎裂天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开始对窄小

    的空间进行彻底搜察,而后,他在棉被底下找到那条经常绑在魏舒云头上的浅蓝

    丝带,还发现一只魏舒云经常佩戴的银制水仙花耳环。事实再明显不过了,魏舒

    云的确背叛了他!

    他的脸上是一片阴寒与凶残,体内噬血的那一部分又开始蠢蠢欲动

    “主人,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和舒云小姐之间真的是清白的!”多摩简直快被这一团混乱搞疯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年何月得罪了琪

    芬,不知道她为什么用如此恶毒的诡计来陷害他,只知道他的生命正危在旦夕,

    极可能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我也相信舒云是清白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

    种事的!”卫琳儿站在魏舒云的立场为她说话。虽然不能提出有力的证据证明魏

    舒云无罪,但她绝对不相信她会做出背叛阎裂天的行为,像她这样善良可人的女

    子,怎么会和淫荡扯得上边?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发言,但是阎裂天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心正承受

    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煎熬,被嫉妒愤怒冲昏得所剩无几的理智已经快要崩溃。为

    什么是她?为什么?在他愿意付出信任,在他愿意接受爱情的时候,为什么最在

    乎的人要背叛他?早该知道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这

    蚌事件只不过再次印证他早已深信不疑的定律,只不过让他更彻底了解人性。

    心,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他几乎无力招架,为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值

    得吗?

    “主人,饭菜又是原封不动被送回来,再

    这样下去,小姐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啊!”爱丽丝无奈地前来禀报,这几日阎

    裂天变得比往常更加可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大家能

    避则避,根本不敢招惹他。可是关在钟楼里的魏舒云实在教人担心,只好硬

    着头皮来找他商量。

    “饿了她自己就会吃。”想以断食的方式打动他?别妄想了!

    “她不是要性格故意不吃,我好说歹说劝她吃了几口,可是不到一会儿功夫

    就全吐了出来,我实在快被她吓死了,只不过关进去三天,她就已经憔悴得不像

    话,要是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死的!”她相信阎裂天到现在还爱着魏舒云,不

    然依他往常的性格,早该下令处死了,因此她刻意夸张病情,企图引发他的怜悯。

    “想死?没这么容易!找巫医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想到要用什

    么方式折磨她,她可千万不能死啊!”阎裂天口中说着残酷的话,其实心里正为

    她担心着,只是他绝对不肯向自己承认。

    取得他的许可,爱丽丝马上到村子里去找那个年纪一把却还健康硬朗的老巫

    医,自从爱丽丝退了下去,阎裂天就不断从窗户边盯着钟楼的方向发呆,完全出

    于无意识的自主行为,他比自己想像中来得在乎,心里一阵阵发急,表面上却完

    全不动声色。

    他一直等着、一直等着,直到天色暗沉,才看见老巫医提着一大箱子葯材往

    主屋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间、走下楼梯、抵达宽敞的前

    厅,等着巫医前来报告诊疗情形。

    “我伟大的主人小姐她没事因为害喜所以吃不下东西”

    老巫医气喘如牛地说着,走下那三十层高度的旧塔,又急急忙忙赶来报告,

    他这把老骨头可真吃不消。

    “她怀孕了?”这倒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在听闻消息的那一刻,他不

    知道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激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心跳得好快,呼吸也变

    得急促了。

    “是啊恭喜主人,七个月过后就会有一个全新的生命诞生了!”老

    巫医眉开眼笑,像是等着抱孙的慈蔼长者。

    “给我一帖打胎葯。”一想到孩子的父亲可能另有其人,初初萌芽尚未成长

    的喜悦已经被怀疑与怨恨扼杀了。

    “什么!打胎葯?”老天,他没听错吧?主人他居然想杀了自己的亲生

    鼻肉?

    “你再nfdc4嗦,我就把你的项上人头砍了喂狗,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还不快点把葯拿出来!”阎裂天语气冰冷地说着,那道阴寒的视线不断凌迟老巫

    医干瘦的身体,逼不得已之下,他只好颤抖着双手,由葯箱里取出三份葯材及一

    蚌小瓷瓶。

    “把葯材加一小碗水,以小火熬上半个时辰,然后再加几滴瓷瓶里的葯汁,

    就”唉他实在不愿意做出这等残害生命的行为,可是目前的情况根

    本不容他拒绝。

    “你可以下去领赏。”阎裂天挥手撵走他,瞪着放在阶梯上的葯材,他竟感

    到无比的心慌!

    见鬼了!对付那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他还需要手下留情吗?阎裂天下了阶梯,

    拿起葯材之后转身走进厨房,他要亲手熬这一帖葯并强迫她喝下去,他要向她证

    明,自己从来不曾受她吸引,从来不曾为她而改变,阎裂天永远是阎裂天,不是

    可以让她置于手心玩弄的废物,他一定会证明这一点!

    半个时辰过后,一碗黑漆漆的葯出炉了,阎裂天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将烫

    热的瓷碗攫在手掌心,而后,他一步一步走出主屋,走向那座废弃的高塔,他已

    经迫不及待想对她进行报复,如此一来,他严重受创的心也许会变得比较平静。

    走在通往塔顶的曲折长梯上,阎裂天脚步不曾停滞,当他走完最后一阶,取

    出钥匙打开那道囚禁魏舒云的铁门,他知道,是结束的时候了

    “玄,你终于来了,你一定要听我说,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

    释给你听。”她仔细思考过滤曾经发生的片段,归纳出的结论是,他可能误会她

    与多摩之间有暖昧的关系,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她必须把事情解释清楚才行。

    “你真是不够聪明,把柄被人逮住了还想矢口否认?你以为我的智商只有三

    岁小孩的程度吗?”阎裂天不屑地冷笑着,走进钟楼里的时候,将一身冰寒也带

    了进来。

    “你还没听我说,怎么可以就这样判了我的罪?”还以为他是特地来听她解

    释,看样子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什么话都不必多说,把这碗葯喝下去。”直接将葯送到她面前,他不想听

    她编造一个个虚伪的谎言。

    “这是什么?”那碗比墨汁还黑的葯,让她心中泛起莫名的恐惧,魏舒云吓

    得整个人拼命往后缩,试图远离那刺鼻的难闻气味。

    “打胎葯。”阎裂天毫不隐瞒地说出来,并将整碗葯往前递。

    “打胎葯?”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当真冷血到可以亲手扼杀自己的亲骨

    肉?魏舒云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她几乎不认

    得他了。

    “喝下去!”阎裂天冷酷地将碗凑近她唇边,硬逼着她把葯喝下去。

    “不要!”魏舒云慌乱地挥舞双手,阎裂天一个不注意让她把碗打掉,墨黑

    的汤葯混合着尖锐破碎的瓷碗残片,看起来更显怵目惊心。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这个孩子绝对留不住的,你最好有充分的心理

    准备。”话虽如此,但无可否认在瓷碗落地的那一刹那,他当真松了口气,好像

    死刑犯在上刑场之前突然获得延缓处决的机会,虽然知道终究难逃一死,还是无

    法不为此而感到些微的心安。

    魏舒云抱着膝头微微颤抖着,那副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心疼。

    阎裂天狠狠甩了甩头,使尽全力压抑自己不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他不能这

    么软弱,不能再给她伤害他的机会。阎裂天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方式奔了出去,

    待在这里无疑是个致命的错误,如果让她再次影响他的心,必定会陷入万劫不复

    的境地。

    沉沉的铁门在他身后重重阖上,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如果爱情走到最后

    的结果是这般令人绝望,那么她宁可不曾爱过。心碎了,泪却流不尽,为什么她

    无法摆脱情感的枷锁与阴影?在这寂寞的空间里,她的心正为逝去的恋情哀悼着,

    即使爱还没有完全消散,却也无力挽回只能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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