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nbsp; “圣战是一名真正的信徒所必须经历的，圣战军欢迎一切拥有信仰的成年男性加入。”他结束了商人和僧侣们的争论。

    没人敢有异议。

    “那么购买装备的钱呢？还有攻城器械，伊瑟利亚的宏伟城墙可是很难攻破的。”商人的代表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为圣战提供捐献的人将和那些作战的人获得等同的荣耀。”他终究属于宗教势力一方，虽然与商人合作，却不可能将根本的力量交给商人们。而后他看了那商人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宝剑与盔甲不能带来真正的胜利，唯有对真神的信仰才能决定胜负的归属。”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就让这些心思过多的人慢慢琢磨好了。

    “大人，我们带回了公主。”过了一会儿，小洛伦佐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回来了。

    他们拖着一滩散发着恶臭的烂肉走到御前会议的长桌旁，刺鼻的气味和屎尿的骚臭混合成一股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鼻子的难闻味儿，因为这具肉体姿态十分怪异，而且上面沾满了太多总之不应该在人身上的东西，很难让人判断这究竟是一团从下水道里掏出来的太过肥胖的蛆虫还是其他的什么玩意儿。

    所以他就问道，“这是什么？”

    小洛伦佐面色古怪，“这确实是公主没错。”

    他当然知道。当他扶着轮椅靠近这具肮脏发臭的肉体时，对方似乎有所察觉，艰难地从地上稍微抬起了头，“我是你的妻子……。”

    “她对所有人都这么说。”大约是怕他有所不愉，小洛伦佐连忙解释道，“现在伊斯坦内大约有一半的男人都成了她的丈夫。”

    长桌上开会的人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哄笑声。

    他谴责地瞥了那群人一眼，他们立刻噤声，正襟危坐起来。曾经也是在御前会议面前——尽管不是这座建筑物，王宫已经被烧毁了，因此会议都在寺庙里举行——公主刻意羞辱于他，然后胁迫他娶她为妻，那时大臣们也是这样嘲讽地哄笑着的，如今可真是物是人非，而他却不需要威胁公主什么。

    “带她下去，让她有点公主的样子。”他挥了挥手，没兴趣再多看这具肉体一眼。

    号召圣战需要一场仪式，一场让人们抛弃过去，走向未来的仪式。他们在城郊靠近墓场的地方搭了个简易的台子，在那里，由地位最高的僧侣宣布对公主的判决。这个过程非常漫长，不知道是谁写的判决词，上面罗列了太多的罪状，诸如谋杀先王、试图杀害王后、阴谋颠覆王权、祸乱新月王朝、触犯先知等等，还有些比较细的，像是她用秘密警察迫害了哪些敢于说出真话的无辜者，并且因为首犯伏诛，从犯只要回归真神的信仰便可既往不咎，因此这份判决还是让围观的群众听得全神贯注。得到平反者的亲人高呼他的神圣与洞察真相，得到宽恕的人则喜极而泣地感激着他的宽宏大量，尽管这些人的名字他一个都不知道。

    公主被判处了极刑。这一天她穿上了七城联邦最新潮最美丽长裙，戴着各式各样外国进供来的珠宝首饰，还画上了妆以遮掩她憔悴的面容，当然这些都是别人帮她弄好的，公主已经精神失常了，只会喃喃念叨那一句话。她被带上刑场的时候人们愤怒地呼喊着，朝她挥舞着拳头，而当行刑者粗暴地撕去她的衣物时，场上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他并非有意折辱公主，但这是仪式所必须的。他要摧毁的不是公主，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而是人们心底对王权的敬畏。

    他所要做的，便是将亵渎王权合法化，指明这不是罪恶，而是正义，是人人可以为之并获得表彰的行为。

    行刑的时候，他的妹妹坐在他身边观赏着。妹妹从头到脚都罩在朴素的黑纱里，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这是他为妹妹选择的装扮。公主赤身裸体地在人们的唾弃中尖叫的时候，妹妹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景象，她的双眼中似乎又有了神采，而不是过去一段时间里的死气沉沉。对于妹妹终于走出内心的阴影，他感到些许欣慰，然而那双眼睛中所苏醒的，却不再是他过去所认识的那个女孩了。

    当公主的肉体发出响亮的裂帛般的声音时，他抱住妹妹，在她柔软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