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的回答道。他嘴里所说的王大人是礼部负责考核百官的郎中,有次他跟王大人的儿子进他家书房玩,无意中看见的殷县令的考评,所以对他印象不错。
苏苏听完,沉默不语。她当然不会傻到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大说特说殷县令是怎么鱼肉百姓祸害一方的。陆仪正出身富贵,跟这个什么大人熟稔,而这个大人负责考核百官,一定是殷县令的上司,这样想来陆家的来头不会小,陆仪正肯定也是官宦子弟。当着官二代的面说本地县太爷的坏话,嫌命长吗?
苏苏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是不肯跟陆仪正进去。陆仪正拿她没办法,只好自己进去了。进去后才发现陶员外的夫人居然也在县衙里。陶员外于昨晚突然死于心肌梗塞,今天县衙里的仵作看过后觉得死因没有可疑,就填了尸格,上报主薄,主薄记录后,销了陶员外的户籍,陶家就可以择日安葬了。
谁知道,陶家对陶员外的死因没有异议,陶员外的亲弟弟却觉得他哥哥的死因有疑,一纸状告到殷县令那。
殷县令原本就在可惜,当地首富死了,什么好处都没捞着,错失财源啊!可惜没有苦主,不然就可以好好敲上一笔了。正当他蹉叹不已的时候,老天给他送来了良机,死者的亲弟弟为他哥哥伸冤。殷县令惊喜万分,立马把陶夫人召唤到县衙,跟她说明了这个情况,准备先礼后兵,开始敲诈的第一步。
陶夫人听完殷县令婉转的提示后,就知道自己家树大招风,被殷县令这个贪官盯上了。自己的小叔子眼红自家的财富,见当家人不在,就趁机落井下石,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来栽赃污蔑,真是太卑鄙了。现在祸起萧墙,外面又有这头饿狼虎视眈眈地盯着,陶夫人唯有忍气吞声,决定先给殷县令送一笔厚礼,随后再想办法。
出来的时候,遇上陆仪正,陶夫人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她听陶员外提起过陆仪正的来历,知道他是官宦子弟,最为难得的是陆仪正为人忠厚谦和,且他目前有求于陶家,如果能跟他攀上交情,殷县令想来也会卖他几分面子,勒索敲诈不至于太过离谱。
“王公子!”想到这里,陶夫人款款上前给陆仪正施了一个大礼,见陆仪正还认识自己,顿觉希望在前,连忙把自己来此的原因跟他简单的提了下。
陆仪正知道陶员外意外身故后,脑子顿时就蒙了,怎么这么不凑巧呢?这可怎么办啊!苦恼之余,抬头望见陶夫人,转念间,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陶夫人知道陆仪正的担忧后,微微一笑,说道:“王公子,此事你尽可放心,外子的朋友我也认识,我会帮你跟进的。他们有了线索后,必会来我府上告知,到时告诉王公子即是。”
陆仪正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还有事,就跟她说过会去府上拜会,送陶员外最后一程,陶夫人点点头,先行离去。
大堂里发生的这一幕,早有耳目报告给了殷县令。听到下人前来汇报,这位公子是来报案的,殷县令不敢耽搁,急忙召见了他。
陆仪正见到殷县令后,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跟他说了,上山游玩的时候,发现山中的一间木屋中有一具尸体,今早特来报案。
殷县令并不关心死者的事,一心拐弯抹角地打听陆仪正的身份。陆仪正没有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跟拜访陶家时一样,借用了自己好友的名字,礼部郎中之子王忠泽。
殷县令一听是礼部官员之子顿时猛吸一口冷气,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一开始就对他礼敬有加。听到他的报案后,殷县令不敢怠慢,立马派了仵作和捕快上山调查此案。
陆仪正刚出衙门,苏苏就见大批衙役蜂拥而出,办事效率极高,一点都没有拖沓,直奔山上查案。殷县令真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啊!苏苏见了唯有暗自摇头,不置与否。
“苏苏,陶员外昨晚去世了,你陪我去趟陶府可好?”陆仪正报完案后,想起陶夫人刚才的邀请,自己跟陶员外也算是相识一场,理应去送他最后一程,于是决定去陶府一趟。
去陶府苏苏当然没意见,陆大少爷花了三两银子雇她当三天向导,当然要尽职的跟随左右。
两人转身往陶家而去。殊不知,一个戴着斗笠遮住颜面的男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眯着眼睛,默不作声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