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贞等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送别苏铨,可是,一得到消息就携家带口千里迢迢赶往京里奔丧的苏怀远一行人别说亲往灵堂祭拜了,就连门都没能进。
按照道理,不管怎么说,苏怀远是苏世彦明堂正道的嫡长子,应当应份的要给苏铨披麻戴孝摔盆扬幡。
可苏铨去世,钟氏并苏世彦却根本没有想过要给苏怀远报信。
而苏铨去世的当晚,苏世彦就亲自哭着上门给苏越苏赳报了信。
得到消息,苏越苏赳一时默然。
可眼见苏世彦提起苏怀远就支支吾吾的,一脸不情愿的模样的时候,摇了摇头,心里头的那点子伤感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等到苏世彦一离开,就给湖州写了信,并让人快马送过去。
不管怎么样,即便为父不仁,可为子不能不孝。
苏铨不能成为苏怀远的污点,这不值得。
可让二人俱是没有料到的是,钟氏并苏世彦竟这般张狂蛮狠,硬是拦着大门不让苏怀远进,而且还破口大骂苏怀远是不孝子,登下就气了个倒仰。要不是他们都是陪着苏怀远来的,真是当下就要甩袖离开的。
苏怀远看着恶狠狠的拦着自己的几个同父异母、这辈子都没有什么交集的兄弟,听着继母那些恶毒不堪的谩骂,并没有做声。
转身劝了特地陪着他一起过来的苏越苏赳后,就在苏越苏赳的帮助下在出殡的路上搭了祭棚,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发引后才拆掉。
又在京里待了些日子,返回湖州的时候,苏怀远特地走的陆路。就是为了绕道掖县看望可贞苏慎,还有几个孩子。
可贞苏慎得了消息,特地带着孩子们出城迎接。
一见面,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苏怀远魏氏几人的眼睛就黏在了几个孩子身上了。
小九和晏哥儿都是见过苏怀远魏氏等人的,虽说已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可毕竟那会子已经记事了,而且很喜欢舅公舅婆,所以都不用可贞吩咐。就带着汤圆儿上前行礼,把苏怀远高兴的话都说不顺溜了。
等到上了马车,也没能顾得上和可贞苏慎说话,抱着汤圆儿亲昵的不行。
汤圆儿眼见这个头一遭见面的舅公这般喜欢自己,得意的不行,若是长了尾巴的话那肯定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可贞苏慎看了,对汤圆儿随棍上的本事那真是都脸红的。不过到底看着这样高兴的汤圆儿和苏怀远。这心里啊,真是千般滋味的。
好容易回了衙门,才有功夫关起门来说会子私己话。
提起京里的事儿,一离开孩子们就心不在焉的苏怀远总算是定下心来了,看着脸色不虞的苏慎可贞,不由得笑了笑,道:“该做的我都做了,既然问心无愧,也没有必要再去计较些什么了。”
其实说句心里话。没能进门拜祭,苏怀远打心眼里真并不觉着遗憾的。甚至于,还是有些小庆幸的。
因为这些年来,他很清楚苏铨的夙愿就是希望能在百年之后葬进苏家的祖坟。
可是,别说白氏头一个不会答应了,就是苏铎苏铸也不会应允的。而他,亦是如此。虽说死者为大。可他们不能让他们的那些亲人连死了都不得安稳。
所以这趟过来的时候,也曾担心钟氏和苏世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那不管怎么样,都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却没想到,苏铨这辈子最最看重的儿子根本就没想到这则。
甚至于,苏铨都在床上躺了四年多,大夫都换了几个了,可却连安葬的山头坟地都没准备好。到他启程离开的时候,还停在城外的寺庙里没能入土为安。
苏慎可贞虽早已从苏越那得了消息了,可当亲耳听到苏怀远提及的时候,心里头还是不是滋味。
钟氏苏世彦为什么死拦着不让苏怀远祭拜苏铨。可贞不用想都能知道,不过是怕苏怀远想要分苏铨的家产罢了。
只不过,可贞很清楚,苏怀远从来没有对苏铨的家产有过一丝一毫的兴趣和想法,哪怕那些家产原本就应当有苏怀远的一份。
正如可贞所料,苏怀远早就对苏铨死心了。这辈子,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从苏铨那里得到些什么。在他最落魄、苏铨最赫赫扬扬风光无限的时候都不曾这样想过。这会子苏铨去世了,他们之间最后的那一丝牵绊也彻底了解了,苏铨的东西,他更是半点都不想粘带的。
况且,分家析产,那也得有家财有田宅才能分才能析。旁人不知道,可他跟白氏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真是再清楚不过的。
经过这些年来的坐吃山空寅吃卯粮,加上白氏这么些年来的一系列的动作,再加上近几年来钟氏不停的为了苏世彦兄弟几人的前程求亲靠友的,那些个苏铨费心费力攒下的家底早就被掏空了。
想想白氏预备分给小九晏哥儿兄弟姊妹几个的地契房契,苏怀远估计,怕是除了那座宅子,就真的不剩什么了。
而事实上,钟氏并苏世彦等人的境遇是比苏怀远可贞等人所预料的还要差。
可贞带着苏怀远一行人在掖县玩了好几天,甚至连这些年一直都不曾去过的海边都去了一回,依依不舍的送走了苏怀远一行后,就收到了苏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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