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大奶奶可别介意啊。”
郁心兰不能说话,心中却明白,新婚三天无大小,就是男子也能来闹洞房,可她们这样单独来,还是乘着赫云连城不在的时候,只怕不是来玩闹的。
紫菱深施一礼代答,“程夫人和几位奶奶、小姐愿来,是我们大奶奶的荣幸,怎会介意。”
刚才那人又笑道:“好个伶俐的媳妇,看来大奶奶也是个会调教人的,日后府中的当家主线可有人选了。”
现在府中当家的是甘夫人,日后要传位,多半也是传给二奶奶或三奶奶,所以这话怎么听怎么就是挑拔,定是西府那边的人,就不知是蓉奶奶还是惜奶奶,程夫人虽也爱挑事,但到底是长辈,至少不会当这个出头鸟。
她这话一出口,果然就有人不满了,一道略显娇纵的女声道:“惜奶奶可真会看人,就这么一句话,她主子就能当主母了?我二嫂三嫂哪个不是名门望族的嫡出千金,哪个不会调教人?”
惜奶奶忙掩唇装作惊慌,一迭声地道歉,“哎呀我只顾着长幼了。对对对,二小姐说的有道理,二奶奶三奶奶都是嫡出的名门闺秀,自然比那些个临时学的人更会调教人。”
所谓的“临时学的人”,不就是指我吗?郁心兰轻笑,拐着弯说我是庶出,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到我么?
二小姐的性子想来跟她的声音一样娇纵,紧走几步,来到床边,郁心兰隔着盖头都闻到了一阵香风。就听她道:“这床单上的水鸭是大嫂你亲手绣的吗?绣艺很普通嘛。”
此言一出,一众女眷皆掩唇轻笑,声音不大,保有端庄之姿,但也不小,足以让郁心兰和屋内众人听得清楚。
郁心兰不屑地勾唇,这二小姐是个没脑子的,这些个女眷还附合,这话看起来是污辱了她的绣艺,可换个角度,明知新床上只能有鸳鸯还说是水鸭,说明其没有见识。若不是她现在不能说话,一句话就能让二小姐无地自容,让这些女眷尴尬难堪。
女子的德、言、容、工都非常重要,二小姐这般取笑,紫菱听着心里堵得慌,可她只是个下人,主子说话的时候,她插不上嘴,不然反而会让人指责大奶奶纵奴无礼,所以只能暗中握紧手中的帕子,垂眸掩饰心中的怒意。
锦儿等四人亦是如此,垂眸不语。屋内定远侯府的丫鬟们看向这五人这般模样,眼神里带上几分轻蔑。
惜奶奶就是个唯恐慌天下不乱的,笑着笑着夸张地一叹,“唉,以咱们侯府的门第,大哥的嫡妻怎么也该是个名门嫡女才是。唉,可惜圣意难违,大哥不得不娶个庶出的……”
“纵是庶出,亦是我的妻子,定远侯府的大少奶奶。自古长幼有序,嫂嫂如何,由不得弟妹来议论。”赫云连城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俊眸带着冷意看向屋内的一众女眷,一字一句夹着冰霜掷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