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众谋士都恭谨地应是。安亲王又问,“秦公公怎么没传消息出来?姓胡的到底怎么样了?”
一名谋士道:“皇上昨晚要夜审胡老板,不过身子撑不住,卑职在宫外,看到赫云靖和贤王等人出了宫。姓胡的应当暂时还未说出什么来,至于秦公公的确是没传出消息来,不过现在皇上龙体沉疴不适,又不想让人知晓,应当是封锁了宫门,秦公公传不出消息来,也是正常。”
安亲王沉吟片刻道:“这张字条能传出来,秦公公为何传不出消息来?还是要着人打听一下。”
一旁便有人应了。
待到夜间,到宫中去联络的人,始终找不到秦公公,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忙传了讯儿进安王府。安亲王再次乘小轿来到这处宅子,关起门来,与谋士们商议。
安亲王蹙着眉问,“怎么会完全联系不到人?”
那人仔细地禀报,“就连平时传消息的小苏子公公,也没找到。”
安亲王猛地站起身,在正堂之中来回踱步,眉头蹙得死紧。他猛地顿住身形,伸指在空中虚点几下,“很可能上当了!那只老狐狸可能根本就没有中毒!”
一名谋士思索了许久,缓缓摇首道:“应当不可能。依属下的猜测,可能是皇上很快发觉自己是中了毒,恰巧秦公公昨夜去地牢中处置姓胡的时,被人发觉,或许已经被擒,因为皇上想将计就计。”
另一人也道:“是啊,皇上中毒已有几日,秦公公是昨晚才行动的,之前他一直极得皇上信任,不可能会在此之前被发觉。”
安亲王迅速地思量一番,下达一连串地指令,“你们立即找些人,到城中四处散播,就说皇上病重,几位皇上不思在榻前尽孝侍疾,却急着争权夺势。”
一人忙问道:“不知主公可否明示用意?”
安亲王道:“要逼他们这几个人,为了保全名声,到相国寺去做法事,为皇上祈福。”
这些人都是跟在安亲王身边许多年的亲信,一听便明白了,相国寺是他们布署了多年的秘密基地,若在那里行事,可谓是万无一失。
便有谋士赞道:“主公此计甚妙,皇上重病,当皇子怎能无所表示?只要诱使几位王爷聚集在相国寺内,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也是他们自找的,天灾人祸,怨不得旁人。如此一来,纵使皇上那只老狐狸是在装病,痛失数子,不病也得病了。”
安亲王得意地笑了笑,“这事儿不能算是天灾人祸,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担当送亲大使去了。”
一人沉吟道:“由我带人去将其暗杀了?”
安亲王呵呵一笑,“怎么就不能是他私自回京,策划了诛杀手足的大阴谋呢?”
众人立即做恍然大悟状,全都翘起大拇指道:“高!主公实在是高!”
安亲王得意得片刻,神情一敛,愤恨地道:“我这也是被逼的!明泷这老贼,当年用卑鄙的手段夺得帝位,我苦于找不出证据,不得不屈居其下二十余载,如今,不过是找他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江山而已!”
旋即又极严肃地道:“皇子们出行,按制最多只能带五百御林军保护,你们能调动多少人?”
一人道:“我手下有一千人。主公不是还拉拢了一人?他手中有五万精兵。”
安亲王摇了摇头,“军士至少在三十里之外,调动起来太过显眼,若是军队动了,京中的禁军就会动。不是说南山大营有五千人在操练?想法子调那里的人。”
有人便提议道:“为防万一,还是要调开定远侯父子才好。”
赫云连城到禁军大营里转了一圈,才回到府中。郁心兰正趴在纯羊毛的花纹地毯上逗儿女玩,赫云连城见状笑道:“你也想学他们爬行吗?”
说着抱起了女儿,伸出左手食指给儿子抓着玩。
郁心兰细瞧了他几眼,问道:“你的左手怎么了?”
赫云连城微微一滞,不由得抿了抿唇道,“没什么,一点小伤。”
郁心兰立即翻身坐起,去扯他的衣袖,一边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赫云连城推开她的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后来,我又入宫了,抓到了秦公公……伤不重,划破一点皮。”说到这儿,他蹙了蹙眉头。
郁心兰坚持要看,确认的确不重,而且也包裹妥当了,才放下心来,好奇地问,“秦公公可供出什么没?”
赫云连城的眉头拧得更紧,摇了摇头道:“他是个嘴硬的,什么都不说,反而还说了些皇上的坏话,幸亏当时地牢里只有几名剑龙卫在。”
郁心兰听得心一跳,“难道是什么秘密?你听到了,会不会有关系?”
赫云连城低头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好一阵子没有言语。郁心兰的心跳得更慌了,莫不是这秦公公说了什么关于皇上的丑闻?那可就糟了,世上最保险的保密方式就是杀人灭口,皇上不会……
她忙挪到连城身边,将耳朵凑到他唇边,小声道:“快告诉我,若是皇上敢杀你,我就告诉给全天下的人知道。”
赫云连城不觉失笑,心里却是软软的,暖暖的,腾出一只手来搂住她道:“没这么严重,其实秦公公说的这些,在皇上被册立为太子之初,就有人妄议过,只是现在无人敢再提及了而已。”
郁心兰的心愈发痒了,推了他好几下,连城才不得不说道:“就是说,皇上的太子之位来得不明不白……听说,当初先帝册封了太子之后,便一病不起,事实上,皇上自册立为太子之日起,就总揽了朝政。”
郁心兰“哦”了一声,没任何特别的表示。赫云连城不由得问道:“你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这类的事太多了,就算先帝是被皇上杀死的都不稀奇!郁心兰在心里嘀咕,嘴里却说,“跟我又没关系,我要奇怪干什么。”
转眸见他的眼中有些红血丝,想到他一夜未睡,忙让他进内室休息。
赫云连城顺从地进去休息,还没来得及合眼,陈社便忙忙地来到静思园,站在门槛外回话道:“请大爷立即去前书房,侯爷有要事相商。”
赫云连城忙披衣出去,直到晚间才返回。见到郁心兰便道:“大食国进犯我玥国边境,听说带兵的是他们的兵马大元帅,内阁和兵部一同商定,要求父亲亲自带兵出征。”
郁心兰怔了怔,“大食国很强吗?”
赫云连城道:“蛮荒之地,不过民风飚悍。”顿了顿又解释道:“大食国与西疆接壤,快马也要七八天才能送军报入京,也就是说,战事其实已经开始了至少八天了。所以兵部要求父亲明日就点齐二十万大军西征。”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家人都到前院正堂给侯爷送行。定远侯一身铠甲,飞身上马,威风凛凛地远去。长公主幽怨地道:“军中又不是没有能人,为什么非要侯爷出征?他都一把年纪了。”
郁心兰和岑柔留在宜静居中,温言软语地劝了许久,才让长公主收了泪。
回到静思园,紫菱跟着郁心兰进了内室,小声回话道:“安亦差了人来说,寻到钱将军的住处了。”